第12章 尸灰

岳东雷要夏梦有什么要聊的，随时找他，他说他一直在这，他要她是她原来的样子。夏梦听后十分感动，同时也明白他昨晚真的是喝高了。

　　不过听了夏梦在电话里一番讲述，岳东雷也不觉得时天宇是在煎熬了，弄得她好像还是也在一个充满束缚的家庭似的。

　　这么多年以来，岳东雷算是第一次跟夏梦恢复了正常的人际关系，有了彼此之间的包容，甚至还相互吐槽。更何况是夏雨烟还在的时候，两人之间的互动还能达到这样的程度。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改变了，自从那一次在咨询室里发生的一切，随后夏雨烟就中断了咨询关系？两人对此都说不清楚，都身在其中。他们也只能像任何一种关系相处一样，走一步看一步。

　　当时岳东雷见夏梦回了言，还想说什么时候她从洛山基里出来，回到家里，他请她吃火锅。

　　最近一段时间A市开始流行起了川菜，不过想想，岳东雷和夏梦在A市将近十余年里，两人曾经在她最重要的那段青春发育期，长时间窝在心理咨询室的同一个屋檐下。

　　他们却没有建立任何室外的私人关系，也几乎没有在一起吃过饭，唯一一次和岳明峡一起过夏家来吃饭，还被夏雨烟给打散了。

　　岳东雷并不知道夏家真的有间地下室，他还以为是夏梦杜撰出来的梦境。他在电话对她推心置腹的说：“我以前总是窝在咨询室里，不是为了咨询任务，就是为了想你。如今我想要本分的生活，想要做一个性格和脾气都健康的人，确切点讲是做个好人。”

　　由此岳东雷也就挺在意夏梦的言行举止，看到她也愿意去帮助别人，包括她的妹妹，很少说不，他觉得心里稍微好过了一些，觉得自己当初即使谈不上培养，还是咨询疏导有功。

　　“我还没先进到你那个地步，可以放下一切，走进你自己的小世界，至少在一段时间里是这样。可是我多少还是羡慕的，你们夏家那不断出的资金状况还在添乱，夏家还需要警察局的帮助。”

　　“A市是好地方，”岳东雷在一次和夏梦的聊天中继续试探着问：“你是否以后想要到这里定居，也是你家乡所在地，至少饮食方便些。”

　　岳东雷就这样一不小心，在即使当了首席舞者也宁愿随团四处漂流的时天宇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他并没有放弃他与夏梦两全的关系设想。

　　岳东雷希望在自己的家中还是能够看到有夏梦那小小的身影，就像以前一样，哪怕对于时天宇这样的敌人，那也只是他内心寄托里的一半，也总比自己从咨询室听用一回到家里，什么人都看不到要强得多。

　　当岳东雷还在拖着夏梦纠缠在他自己的那一点小心思上的时候，李若涵现在边照顾着自己边想着夏梦和未来老公的关系，无论她怎么做自我反省，她最终不承认，在各个方面上，她对此无可奈何。

　　时天宇还在努力追查药品成分的来源，由于任何证据都没有留下具体线索，他不得不将长达几十页的尸体灰烬分析一一来进行排查，为了和国外分析做对比，除了公安局之外，他还跑了好几家独立的毒性分析室，最终综合提来提到的关键性物质是所谓的“些微物质”，压根就成分不明。

　　就在时天宇快绝望的时候，他突然接到一个眼线发来的短信：除掉你就是解除一个误会。这是他们约的接头暗号。

　　“你以为在脱离了这么多年普通人的生活之后，你还能够重新找到你自己的感觉吗？”时天宇由衷地对她说。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是看不起我吗？”一个路灯阴影下形容委靡的小妹质问站在灯光下的时天宇。

　　“我丝毫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问题最重要的是，可能最看不起你自己的，现在正好就是你。”时天宇叹了口气说。

　　“这怎么说？”小妹狐疑地问：“你不能够轻易说话来哄骗我，凭着你我过往的关系，你明明知道，我不得不相信你。你放心，无论老板还是我，都不吸食毒品，我现在是清醒的。”

　　时天宇闻言一惊，赶紧稳下来继续问：“你也知道唯一一个知道你在混名流圈子的时候到底干了些什么勾当的人，就是我。”。

　　在名流里有个隐秘的毒圈，也就是自己不但聚众吸毒，并且也会贩毒，其中最有影响力的一位是一位神秘人物，从来没有人见过这个人，此人只使用女随从，眼前的这个女儿，就是这个人曾经的小妹。

　　就在系列谋杀案发生之前，神秘人物被人在海边当场击毙，直接由国安局接手查案，最终定案为帮派仇杀，连时天宇都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更不要说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了。

　　最近一段时间，国安局有内线通知他说，神秘人物尸体在解剖时也出现部分内脏灰化的迹象，可是症状并不严重，当时以为是长期吸食毒品造成的内脏腐蚀。

　　可是现在小妹却说她的老板神秘人物根本没有吸毒史，那么有可能，这具尸体是接下来发生这些尸体的实验品，难道国安局就是因为这样，才对小丑尸体感兴趣，眼巴巴的来接手公安局的案子？

　　时天宇现在只想问小妹一件事情，当初和神秘人物在海岸上交接毒品的那一个黑帮，也就是与小妹正在混名流的这一个毒圈有着直接的上下级关系的，他们是不是真的是在背地里想要暗算了神秘人物，如果真是这样，会是打算使这一起原本要做成谋杀案的，反被做成了是帮派仇杀？

　　这原本不是时天宇该管的领域，且不说小妹到底知不知道，如果说她一旦告诉了对方什么，他们都管的太宽了。

　　小妹跟时天宇说的这些也不能够当做呈堂证词，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追问这样一种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