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夜审孔婕

“最后——”啸天看了看朗俊已经闭合上的神眼道：

“很多东西我都可以教你，但是转世之神的神力修炼却是需要顺其自然的！觉醒之后即使不修炼神力也会逐渐达到上一世的水平，修炼只能在消耗之后提高补充的速度而已，真正需要教你的是各种神通、战斗技巧、还有——算了，武器的事对我们还比较遥远，不说也罢！”

“神力！”朗俊边说边站了起来！感觉身体里的力量恢复了不少。

“神通！”朗俊微微闭上双眼，集中精力之下，神眼微微开启了！

“好！那我只当自己又回到了小学，那个被人欺负的时候，从——头——开——始！”朗俊恢复了自信的眼神，突然伸手指着天空，大声喊道：

“你们都给我听着！我不管我是谁，更不管你们是谁！以后谁再敢欺负我、还有我身边的人，我还是照样要打到你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说完朗俊觉得自己全身热血沸腾，仿佛不仅恢复了力量，还比受伤之前更精神了！兴奋之下心血来潮，用意念将全身的那股能量调动、聚集到额头！

“嗖！”又一道灭神圣光激射而出，投向夜空！

犹如一道战书，向所有鬼怪妖魔发出挑战！

更像一纸宣言，向苍天大地通告战神觉醒！

那划破天际的金光虽不磅礴，但却是如此耀眼！啸天也忍不住拜倒，赞叹，折服！

但紧接着——

朗俊的俊脸变得刷白，脑门汗如雨下，浑身也剧烈摇晃起来！

“啊！主人别激动，这样连续使用神眼，身体透支太厉害！”啸天话还没说完，朗俊就倒了下来！

啸天不敢躲开怕主人摔伤，只好被压在身下，右前爪抚着额头一脸无奈：

“好吧，这下只能我自己善后了……”

学霸朱倩通宵复习，体力不支晕倒住院的消息在班里传开了，啸天在给她消除记忆之前特意询问了一下主人的意见，朗俊表示无所谓。

“主人啊！你可要想清楚，消除记忆这活儿我不专业，需要很复杂的施法，如果你觉得她可能就是你的梦中人，有兴趣留她做个压寨夫人什么的，啸天就不用费这个劲了！”

“动手吧！”朗俊不耐烦地挥挥手，道：“在她扑进我怀里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自己认错人了！梦里我只是跟那个人说话就已经春心萌动，可是现实中跟她亲密接触我都毫无感觉，她俩绝不可能是同一个人！”

看着面前昏睡的清秀女生，啸天只好准备施法，但嘴里却还狐疑道：“你第一天开神眼就赶上她遇难，刚做完那个梦第一眼就看到的也是她，况且背影还是如此相似，这么大的缘分没道理发生在路人之间啊！”

虽然心里觉得不妥，但啸天却也着实参悟不透个中玄机，只好奉命行事。只不过在施法时心念一动，给朱倩这段被抹除的记忆中，加入了一个“条件触发”的恢复手段！

“希望这个条件永远都不会被触动！”啸天暗自祈祷。

把朱倩送医院后“两人”回到操场——啸天强烈要求朗俊把他作为人来看待。

找了个角落的草地坐下，朗俊问啸天：“我看电视里消除人的短期记忆很简单啊！神仙们一挥手，或者黑衣人按亮个小棒子，唰地一下——”

“主人，这么跟你说吧，如果咱们以后的神力恢复到一定程度了，强行进入人的记忆做做手脚确实很简单，但现阶段就只能借助一些秘法来实现了，不过有个例外，那就是你的神眼和当年孙大圣的火眼金睛！”

“哦？”一听到孙大圣，朗俊不禁露出向往的神情。

“你们的神眼跟人间道士的天眼完全是云泥之别，他们只能做到初级的破除迷障，但神眼的神通有更高的开发上限，多数是什么催眠、透视、千里眼等等这些辅助效果，修改记忆就属于此类，当然更厉害的，像灭神圣光这种攻击性神通就是可遇不可求了！”

朗俊想了想，歪着头看着啸天问：“听你这么说，对上一世的东西你记得不少啊！为什么我转世之后就什么都忘了呢？莫非那孟婆真敢逼着我喝那洗脚水？”

“洗脚水…”啸天一阵恶心却还有点想笑，不知道那婆婆知道二郎神如此称呼她辛苦熬制的迷魂汤会是什么表情，清了清嗓子正色道：

“无论谁死了，去到阴界都会失去生前的法力——法力是个统称，神力、魔力、妖力、鬼力等等都包含在内，所以孟婆真想强迫的话谁都没辙！”

“至于记忆，虽然当时会被抹去，但是转世之后随着神力的恢复会逐渐回想起一些。我投胎了畜生道，动物自身的智力、精神力和意志力都很低，所以只要恢复很少的神力，神的记忆就会迅速恢复！而人类作为最具有潜力的物种，被称作天界预备役部队，本身的精神力就很强，想恢复以前的记忆难度之大，不可同日而语，所以想觉醒也是很难的，幸好我终于还是找到了你！”

说着啸天眼里发出欣慰的光，像只宠物狗一样在朗俊的腿上蹭了蹭。

“哎哎哎！别套近乎！”朗俊故作嫌弃：“我还不知道你是男是女是公是母呢，这么亲热让我起鸡皮疙瘩！咱们还是合计合计晚上审问孔婕的事吧！”

“就因为那恶鬼假扮成她的样子，你就觉得她可能有问题？”啸天有点犹豫。

朗俊摇头，认真地道：“根据侦探小说里的规律，什么事都要有个动机，这些鬼如此大张旗鼓地针对朱倩，绝不像是随意为之，更何况那个家伙以为我必死无疑，无意中说了两次完成目标，事情办好之类的话，所以我更加确定是有人指使的！”

“嗯，这个可能性就很大了，那为什么孔婕是你的重点怀疑对象呢？莫非你上午的办公楼之行有所收获？”啸天追问。

朗俊得意地笑了：“答对！朱倩除了学习好以外，与世无争，那么很可能想除掉她的人，就是在这一点上跟她有矛盾喽！我去问了一下保研的事，原来我们班只有一个名额，而学习成绩上朱倩总是压过她的好友孔婕一头，根据最大受益人的原则，孔婕的嫌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说到这里朗俊想起自己去问保研事宜时候，老师那疑惑的眼神，就差没有摸摸自己的额头确认是否发烧了……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姑且一试！分头准备吧！”啸天点头同意。

晚上十点整，孔婕准时从自习室走出来，想到自己的好友还在医院静养，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如果我有小倩那种通宵学习的劲头，也应该不会比她差的吧？”

走在林间小路上，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投射到地上，形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图案，想起自己前两天的经历，孔婕就觉得这些影子越看越像鬼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低头赶路的孔婕耳边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叫声：“同学，还认得我吗？”

孔婕吓了一跳，抬眼看去，只见右前方的一棵树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此人身披白麻布衣，头顶高帽，手持招魂幡，血红的长舌头垂在胸前，因为站在阴影里所以看不清面孔，只觉得也是像衣服一样的苍白。

“原来是你！”孔婕在最初的惊吓之后，看清了来者的样子反而不那么害怕了，这句话也间接承认了之前双方曾经有过接触！

“还是这种打扮更符合我们对你的印象！”孔婕有点疑惑：“不是说只要你们达成了条件，契约就自动生效，不需要再见面了吗？”

“白无常”嘴唇不动，声音却清楚地传出来：“事情出了点意外，我们差点杀死你的朋友！”

孔婕大吃一惊：“为什么！？不是约定好了只是影响她的学习，让她保研失败就可以了吗？？我还以为你们只是让她晕倒住院了！”

躲在草丛中发声的啸天心中佩服——果然被主人猜中了！转了转眼珠继续道：“可是你的朋友太难缠了，如果这次她出院了还是不放弃，我们只能再采取极端手段，所以提前来给你打个招呼，反正不管她是死是活，只要保研失败就可以了不是吗？嘿嘿嘿嘿！”

“不！不要！！”孔婕急道：“那我放弃交易还不行吗？不要伤害我朋友！筹码我也不要了！”

“哦？看来你俩的感情还不错嘛！可是筹码那么珍贵，你就舍得这么放弃？”啸天不知道筹码指的是什么，只好顺着孔婕的话往下说。

“反正我现在也用不上，如果白给你们就能解除交易不伤害小倩，我愿意！”孔婕看到面前的无常听见筹码二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心里一阵害怕。

面具下的朗俊也没想到，自己张嘴咬着假舌头时间长了，口水都顺着舌头流出来，正好给了对方一个自己很贪婪的印象。

啸天很想直接问筹码到底是什么，但那样肯定会被戳破西洋镜，只好继续迂回：“念在你真心悔改的份上，差爷我还真是想帮你解除契约交易，但是——”啸天故意停顿了一下，冷笑几声：“我跟你说过交易可以解除吗？？”

孔婕一愣，露出祈求的神色：“可是你明明说过，我只是第三号试验品，交易方式还在完善中啊？那就是说想解除的话也未必就是行不通的对吗！求求你们试一下！”

“嗯……那好吧，我考虑一下！如果你以后真心悔改，我可以尽量帮你争取！”啸天感受到孔婕的诚意，也不忍心打击她了。

“谢谢！谢谢！！”孔婕心里的包袱终于放下，反而轻松了许多，想到好友差点被自己害死心里非常难过，好在听鬼差的意思，这冲动之下的交易应该可以取消！

“不早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你说过的话！”“白无常”指指女生宿舍的方向。

看着孔婕跑远的身影，朗俊迫不及待地除下伪装透口气，啸天走向树林，准备收回自己的法器，道：“我布置的简单阵法也快失效了，咱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呵呵！李逵来了，李鬼就想走了吗？”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快速接近，同时朗俊感到树林四周都涌出大量黑雾，将己方两人围在了中间，气温的骤然下降让朗俊的一身热汗都变成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