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老妇不寻常

所以，当顾筝听到万水那番话时，她有点惊讶，心中疑惑万千。为什么万水会说这番让人误会的话，他和凶手有什么关系？

屋里一阵万水的低咳。

“笑话，她和那个李翠一样贱命，我怎么不可以说了？杀了她们，我还觉得手脏！”

“可要不是她们的心，母亲你怎么存活下来？”

这番对话让门外的人更是惊讶，平岫更是被那种残忍的话语，吓得一个踉跄。

就这么一点细微的声音，惊动了屋子里的老妇人。

“谁？！”

　　冰冷的呼喝声，让平岫一下僵在那里，一股冷意由背部而生。

好在宋御兮首先反应过来，他推门而入，道：“打扰了，在下宋御兮。是万水的好友，前来找他有事相问。”

　　“宋公子？”

里面传来万水有些困惑的声音，慢慢的，一些脚步声朝门口走来。

门开。

　　除了精神有些不太好的精神之外，一张双眼深陷，皮肤惨白的鬼脸，幽幽的从屋内隐约露出！

这样可怕的一张脸，让四人表情变得十分怪异。引得万水有些不自在的用身子，朝旁挡了挡。

那样子的脸，仍谁看都觉得有些问题。

　　就在顾筝试图想示意宋御兮那个老妇人有些不对劲时，只见对方紧紧的握住了那柄凝光剑。

　　一时间寒风四起。

“滚！你们这群骗子！你们才不是阿水的朋友！快滚！”房里的老妇人有点狂怒的乱吼，声音嘶哑间，带起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动物般吼叫样，甚是可怕。

“母亲！”万水连忙制止有些怒气的母亲，慌乱掩门出来。

带着一些歉意的走到他们面前，双手抱拳：“宋公子，不好意思。家母有些痴癫，刚刚说的话请不要放在心上。”

　　宋御兮不语，从袖口拿出烫的灼热的赤红色石头，眼神微暗。

“我只想万水兄，能否向我解释下为何在下对璧石有反应的补天石，在你家反应如此激烈吗？”

听到这句的万水，脸色煞白，有些微微颤抖：“什，什么璧石？想必，是宋公子，弄错了吧……”

“哦？”

见万水还在挣扎，宋御兮抬手拿着补天石朝屋子比去，瞬间，赤红色更加浓烈。他神色犀利的盯着万水，厉声道：“现在，万水兄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感觉事情不对劲的万水，连忙转头想朝里面的人叫喊。

　　可突然空中一道金色光芒，空中掷出的绳索就直接将他绑住，虽然他嘴巴大张，但是始终无法出声。

　　“你们在外看好他，芙灵随我进屋去看看。”宋御兮拔出凝光剑，皱眉说道。

　　顾筝担忧的看着那道挺拔的背影，关心的话脱口而出：“宋御兮！你，你小心！”

　　白色衣衫的背影微微一顿，点了点头。

　　一片萧瑟的院内，狂风涌动，黑云压顶的好不可怕。

　　“你们有什么企图！你们是不是在欺负我家水儿？！”在屋内的万水母亲越来越癫狂，可是好似被什么东西锁住了，只能拍打着木门无法出来。

　　芙灵快步走至宋御兮身边，低声：“师兄，这老妇人……”

　　她还没说完自己的猜想，就被宋御兮打断。

“不用猜了，这个老妇人早就死了。现在是一只，靠着璧石和心脏苟活的怪物。”

　　听到这儿，她吃惊的睁大了双眼。

　　本来以为璧石最多是可以储存，借取灵力的一个载体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修改生死，罔顾天地伦常之力！

　　“昨夜我暗潜衙门检查了那两具女尸，她除却是只怪物外，还有很重的邪气，你当心灵力被吞噬！”

　　芙灵了解的点了点头，一双凤眼内杀气慢慢浮起。

　　万水母亲依旧在房内大吼，两人唯恐距离太近会被其邪气所伤，跳至五丈开外，手法一致的弹出一道剑气破了木门。

　　屋内的景象，瞬间一览无余。

　　不大的室内昏暗的可怕，几条手腕般粗细的锁链束缚着一个干瘦的老妇。

　　拖着锁链，老妇缓缓从屋内走出，手上大小不一的尸斑内，可以清楚的看见一团虫子在缓缓蠕动着，好似在过几天，他们就要喷薄而出。

　　刺耳的奸笑声渐渐从院落的各个角落响起。

　　那张只有人皮包裹住的脸，缓缓抬起，甚是错觉的可以看出，她露出了一个可怖的笑容。

　　“你们这些欺负阿水的坏人！我要你们死！死！”

　　老妇人白发顺着狂风散开来，手上聚起一团团黑雾……

　　相比院内剑弩拔张的气氛，在门外看着万水的两人，急的直跺脚。毕竟芙灵走进去之前设了结界，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真无法想象，万水的母亲竟然会是凶手……”

　　听着顾筝叙述自己猜想万水母亲就是凶手时，平岫一阵叹息。

案子在刚开始发生的时候，的确有些错综复杂，更是万水那夜奇怪的举动，让所有人都怀疑在了他身上。

不过好在她有“捷径”，当两名死者说出凶手特点时，她就很快取消了对万水的怀疑，转而注意到了万水说的那句话上。

这世上，除了亲人之外，还有谁会让他甘愿接受报复呢？

　　人世间孝义而已。

　　三十多岁的万水，为了自己本已死去的老母亲，昧著良心隐瞒了母亲吃人心的事情。虽是满腔孝义，但终究有违天理……

正当万水趁两人不注意，挣扎起身时。

“嘭！”的一声巨响，他家院子了冒出了一阵烟雾。

　　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隐隐约约的烟雾间，一个瘦如枯枝的白发老妇紧紧的用变了形的双手缠着个俊朗冷眼的少年，受了伤的女子躺在地上，不知伤势如何。

　　母亲！万水眨巴着嘴，脸上因为激烈的情绪，青筋暴露。

　　他挪动着身体，连忙想要跑上前，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宋御兮手中一柄宝剑缓缓搭上了母亲的胸口。

　　那里是！

　　“万水，你母亲早已死去。若不是璧石维持着她的魂魄，恐怕这时候你母亲的身躯早就埋入黄土之下。”说话间，剑尖入了万母胸膛一寸。

　　不是的！母亲才没有死！才没有死！万水不安的看着那柄凝光剑，眼泪簌簌而下。

　　宋御兮也不去看他，一手和万母斗法，一手执剑继续刺入道：“人生老病死乃是天地常理，你不仅不安葬你的母亲，还容忍你的母亲吃人心脏。你可知你母亲已成怪物？”

　　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不管是人，是怪物，只要她老人家活着不就好了吗？万水不死心的依旧扭动着身躯，挣脱顾筝和平岫的阻拦。

　　“冥顽不灵！”宋御兮薄唇，淡淡道出四字。

　　只见他眼眸一冷，抽出一些灵力注入凝光剑内。

　　奋力一击。

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