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绑票

“你到底什么居心？你是周海派来的吧？”彭娇的情绪一下就爆发出来，活脱脱一个更年期女人的架势。

我无疑是冒火的，但没彭娇这么无礼，用纸巾把身上的咖啡擦了一下，胸口被烫的一片绯红，还好不是滚烫的温度。

“彭小姐，是我冒失了。我怎么会是周海的人，如果我是，直接调查您不就成了。”我用尽毕生的好脾气，对这种泼辣的女人，只能用软的。

彭娇疑神疑鬼的眼神上下打量着我，我又说了两句劝慰的话，她才看在我态度还算好的份上，暂时相信我。

“你真的不是那狗东西派来的人？”彭娇又强调的问了一次，我不耐烦的点点头，看着周遭人异样的眼光，心口积郁。

彭娇这才平复自己的气息坐下来，她这么大的反应，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我更肯定了偷税漏税的事她不是主脑，也是二把手。

彭娇很警觉，什么话都不肯说，只是说公司账不太干净，但这些钱都归她，决不能凭白充公。

我看着彭娇那一脸疲惫的样子，问她是不是很久都没睡好觉？她还一副以为我是算命先生的样子，问我怎么知道？我想她再继续抱着那些钱和周海这种男人纠缠，还得继续在无数个夜晚醒来吧。

最后的问话是没有结果的，我一开始想以色诱得方式获得彭娇的信任也放弃了，面对一块猪扒我可以下嘴，但是面对一块发霉的猪扒，我有洁癖，做不到。

离开的时候彭娇让我无非必要，不要联系她，还塞给我一袋钱，让我赶紧把进度赶赶，她急着离婚。

我看着那一袋钱替彭娇悲哀，这种女人终归落得人财两空。不过也轮不到我同情心泛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回到医院的样子有点狼狈，高价衬衫被泼上洗不掉的污渍多少也有点心疼，我把那十万块钱放在林凌的怀里，告诉她这个案子，我宁愿站周海都不宁愿站彭娇。

林凌搬了张凳子就坐在我正对面，一副替彭娇打抱不平的样子。

“周恒，你这话我听了就不乐意，什么叫做你宁愿站彭娇？难道你对我得职业道德有什么意见？”林凌和我的工作向来分的很开，第一次合手就有争执也是我不想看到的。

但既然要成为搭档，还是坦诚比较好。毕竟她们女人站女人的时候，都是没有理性可言的。

“林凌，你不会以为那样一个女人能留住男人的心吧？”我冷笑了一声质问林凌。

林凌和我意见不同就在于，即便彭娇留不住周海，对方也不该出轨，更不该对妻子不冷不热。

林凌还认为对的婚姻是坦然，如果不喜欢就出门左转，不要晾着任何一方。周海这么做了，那么净身出户是情理之中的事。

但我认为没有哪个男人不偷腥，彭娇在这段婚姻里的邋遢，也是她对对方的一种不负责。而且不是所有女人都讲道理，以彭娇这个架势，是个男人和她说话都会作呕。

我只此这么一天的接触，就对彭娇厌恶，更不用说枕边人心不合，还想不偷腥？真的比登天和难。

我没有和林凌吵，工作而已，没必要上升到对道德的认知。

林凌对自己客人的选择向来有严格要求的，我也清楚她这个底线不能被突破，可见我一副不认同她的样子，还是发着脾气给我摔门出去了。

我拍了一下头颅，可能被彭娇这个女人给作傻了，连话都不会说。

可拖着这一身的伤痛是懒得理睬林凌那点臭脾气的，但一想到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林凌出去会不会再被周海的人伺机报复？

我压着牙从床上跳下又追了出去，一路尾随着林凌也没惊扰她。做我们这行的，被跟的警觉生来就有。

“周恒 ，你跟着我干嘛？”林凌站在医院的草坪上质问我。我觉得回答担心她又太过矫情，只是让她走她的，我爱干嘛干嘛。

林凌一直走到巷口，一路上不断回头对我吹鼻子上眼，要不是我关心的人，我真不愿看这个脸色。

一直走到一个十字路口，林凌才站在人行道正中央。

“周恒，你要再跟着我，我就站在这给车撞了。”林凌指着斑马线正对面的计时器，还有十秒。

有时候我是挺无奈的，我在外面搞定的女人数不胜数，但唯独面对林凌，我有种怎么都驾驭不了的失控。

就像此刻，她用自己的生命做威胁，我也只能掐着自己的大腿去顺她的意。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绿灯的计时器从十倒数到了一。

林凌甩着马尾辫走到了马路的另一头，我刚想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路的尽头，一声清脆的尖叫划天际。

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在林凌身边，车上下来的人动作很快。我知道我担心的事发生了。

我小跑着赶忙冲过去，可来往的车子一辆接一辆。只差这么十厘米不到的距离，我的命就要被一辆小车带去见阎王了。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林凌已经被虏走了。我记下车牌号，赶紧拨通林凌的电话。

“给你五天时间，让彭娇签了离婚协议书，不然别说这个贱货，连你我都给剁烂了。”电话用的是变声器，但这番话出自谁口，傻子都能想的出。

“你要敢动林凌一根汗毛，我一定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我迅速反应过来，只做要挟。

对方从鼻口哼笑，只是这一声就让我汗毛颤栗。

“弄清楚你现在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周恒！我不会要了林凌的小命，但她不被我上爽了，我会轻易放过她？”这个威胁是我听过最坐实的，我全身发紧，憋不出一个字来。

而后是林凌哭嚎的声音和呼啸的巴掌声，我除了苍白的威胁，什么都做不了。

对方‘哐当’一声把电话给我挂掉的时候，我抱着头蹲在路口中央绝望，要是被掳走的人是我还好，林凌一个女人，想想周海会怎么玩弄，我就着实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