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婆子与鬼

“啊？村长，你叫她来做什么？”何瘸子一脸的嫌弃。

“人家手里有线索，你还不情愿听？人家不就是住在乱葬岗，无儿无女又耳聋眼花？瞧你那样！”村长想必也是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才会说这种话。

可没成想这何瘸子又狡辩说：“不是……”

“村长！苏老婆子到了！”掌柜来报。

“好，你快叫她进来吧！”村长说罢转头看向何瘸子“你赶紧给我闭嘴吧你，你个狗嘴吐不出象牙的东西！”

“哎哟！想必这二位就是那专门来驱鬼的道士吧？幸会幸会。”这苏老婆子刚一进屋，我就感觉到有几分诡异。按理说，看她的样子应该也已经有七八十岁了，刚才这何瘸子还说她老态龙钟，老眼昏花。可现在一看，她虽然手上拄着拐，可是这眼睛清亮的很。就连拄拐的手都不是紧紧握着的，更没有颤抖。这明摆着拐棍不过是个摆设而已。

何瘸子也在一旁纳闷的说“咦？老婆子，你这白内障什么时候治好的？”

老婆子边坐下边说“哦，你是说这眼疾啊？我本以为自己这眼睛怕是没救了，可是这半年前我在乱葬岗给人打扫墓地的时候，正巧遇见一个高人，这高人给了我一本经，还有一副草药方子。从那时候起，我这眼睛居然就逐渐好转起来了。你说这怪不怪？”

这老婆子张开嘴的时候牙口比那何瘸子都好。两颗虎牙尖的很。虽说这手上满是褶子，脸上的肉也耷拉下来，就像那摔烂了的甜柿子，可是这人却精神的很，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精神的有点不正常！嘴唇也是惨白。

何瘸子还在一旁和稀泥“哦，我说怎么这才半年没见您，变化就这么大呢。”

“老婆子，在下百事铺贾亮。您老这精气神还真是好，真是老当益壮啊！”我拱手说着，顺势给她倒了一杯热茶。

旁边的老道也对老婆子鞠了一躬说“在下崂山邱勇隶，专门负责替鬼下葬，说来，我们这差事还有几分关联呢？是吧，苏老太？”

邱勇隶说着对着老太挑了挑眉毛：“说起来，这最近好像白事有点多，您是不是也忙得不可开交呢？”

“呵，我这就是给人扫扫纸钱和已经干巴的花。也还算清闲。”苏老婆子说着就把那滚热的茶端起来送到嘴边，假模假式的吹了吹，然后咕咚喝了一大口。看到这一幕，我心头一紧。

“哦，原来是这样，那想必昨晚的时候您一定吓得不轻吧？不然怎么到现在这嘴唇还是白的？”丁勇隶挑了挑眉毛，他似乎也从中看出了几分端倪。

老婆子这才开始黏动着手上的一穿珠子，放下拐杖捂着胸口说“哎呦呦！可不是，你这不说还好，你一提我才想起来昨晚上的经历，可把我吓死了！”

“不急，您慢慢说。”我镇定的观察着她的动作，我现在可以肯定，这老太纵使是和这鬼吃人没关系，也绝对有猫腻。她那指甲的长度已经到了骇人的程度了

“我当时正好准备上掌柜的那里抓点药，因为我腿脚本来也不快，白天出来只能给人添麻烦。所以我就想着趁着天黑去抓药，这眼睛虽然说好了大半，药也不能停了不是？好在这钱串子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时开门。这倒方便了我。

当时啊，我正好走到这何瘸子家窗户底下。我好像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女人的哭声。我就料定这秀莲应该是想你了。可我刚准备绕道正门去一探究竟的时候，屋里面就传来了秀莲的尖叫，我拼了老命扒开窗户一看！”

她说到这里倒吸了一口凉气：“我的胆都要吓破了！里面正有一个浑身黑黢黢像人似的东西在屋里找东西，当时秀莲正好躲在床底下，结果却被他给发现了！”

秀莲就是因为看到了那东西的脸才发出尖叫的。我想这应该就能解释为什么我们会那一声凄厉的惨叫了吧？

老婆子吓得直喘，可手上的茶杯却丝毫不抖。“我看那黑影走近窗户了，就不敢再看了。然后我急忙向药店跑。等我再回头的时候，房子就烧起来了，那东西居然一手就夹着秀莲的腰把她抱走了。它的头上似乎还有两个尖尖的角！”

“老太太，您受惊了。感谢您提供的线索，我们一定会查个明明白白，让那些死去的人安息的！”

“没事没事，我倒是庆幸它没把我掳走，可能是看我太老，怕我这肉不好吃吧？”苏老婆子说到这里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可我听了，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在这会功夫，村里的壮小伙子刘亮敲门进来说“几位，咱们这已经准备好了家伙，咱现在上山去吧？趁着太阳还没太大。”

何瘸子听了苏老太的话怎还能安生？他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差点摔个狗吃屎。“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上山，我的秀莲啊！”

看他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我也只好给丁勇隶低了递了一个眼色“那村长，苏老太，我们就先上山去了。你们慢坐。”

我们三人带着村子里的五个大小伙子就坐着板车上山了。在路上，我看渐渐离村子不是那么近了的时候，对丁勇隶说“道长，您不觉得这老婆子，有些奇怪？”

“嗯！贾老弟所言极是。这老太太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了。我看呐，就连一会上山沟沟里找线索都免了。咱今晚就去那乱葬岗子，把那大鱼钓出来！”丁勇隶点点头。

“嘿？那我们现在就去找那老婆子算账不就完了？我就不信还问不出个所以然。我得让她赶紧把秀莲还给我！”何瘸子一副马上要跳下马车的样子。

“你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么急着去冲进人家一顿搜查人家能没准备么？你就是现在去了又能把那一个老太婆怎样？你以为我们上山来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不打草惊蛇？”我只能对他一顿数落，这个何瘸子简直是太莽撞，总是冒冒失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