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各自心事

“没事，又不是什么麻烦事。不过，你中午就过来接它？”陶乐笑着问她。

“嗯，下午就不用去学校了，周末放假嘛。不过，姐姐这有客人在？”蔷薇边说边看了下正在逗默默的贝蓝和石允。

陶乐点头。

“这样啊，那我还是马上带着默默回家好了，下次再来找姐姐聊天，嘿嘿，上次约好的还没实现呢。”

陶乐点头，接着给他们相互介绍道，“穿白色毛衣的是贝蓝，一旁的是石允。喂，你们两个，这是白蔷薇，默默的主人。”

相互打过招呼后，蔷薇就带着默默离开了。

“有没有感觉到什么？”贝蓝问石允。

“什么？”石允不解。

“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她看向我们的眼神就好像能看透我们一样。”贝蓝皱眉回答。

“她不是人类吗？那怎么可能？”

贝蓝闻言点头，可还是觉得蹊跷。还有，房间里面的蔷薇花淡淡的味道，因为太过自然，反倒令人难以察觉，分明不是香水的味道。

“好啦，去披萨店吧。”陶乐收拾完毕，穿上外出的羽绒服，从里屋出来。

披萨店里，贝蓝和石允开心地去点餐，陶乐找了空座先坐下。看点单处，贝蓝和石允应该是在吵吵嚷嚷地选择口味，细看才察觉到自己选的位置和那次一模一样。抚了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已经有十天的时间不见了，不知道涂盼现在状况如何了。

回来后贝蓝看到失神的陶乐，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回过神来。

“想什么呢？”石允开口问。

“还用问？在想涂盼吧。”贝蓝想当然地回答，接着说，“其实我也很想涂盼啊，这样等着时间真的够慢了，可也不能去看他，说是安静的环境更利于他的恢复。可是现在究竟怎样了。”一席话下来倒是句句说中陶乐的心思。

“哇，披萨来了，开动吧。”看着模样有几分惨淡的两人，石允忙趁机开口，好转移两人的注意力。

“也是，海鲜披萨超级好吃的。”贝蓝笑嘻嘻的开动，殊不知自己又踩到了某人的神经。涂盼不能吃海鲜的……只是，陶乐看着令人食指大动的披萨，倒也渐渐就暂时将方才的感受抛到了脑后。

美美地填饱肚子之后，贝蓝和石允尽职地将陶乐送回了家这才离开。

目送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陶乐刚要感慨孤家寡人实在凄惨的时候，背后的声音时机恰巧地响起，“姐姐！”转身就看到了蔷薇的笑脸。

“你怎么会……”陶乐疑问，却见对方并没有带默默一起来。

“姐姐，暂时关门休息吧，陪我喝酒好不好？”说完，蔷薇将刚才藏在背后的购物袋拿到身前，冲陶乐晃了下。

“你还只是高中生怎么能喝酒？”陶乐在这样说着的时候，试图让自己的表情显得严肃一些。

“可我已经成年了啊，而且，今天是我的生日。”蔷薇笑嘻嘻地说着这些真假难辨的话，陶乐露出狐疑的表情。

“真的啦！不然我怎么会特意跑来找姐姐一起庆祝成人呢？”大大的眼睛真挚地同陶乐对视，不消三秒，陶乐就决定投降。不管她说的是真还是假，跟自己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的，耍酒疯之类的那也是得喝到一定程度才是呀。

见陶乐点头，蔷薇直开心地欢呼，分明一团孩子气，还成人……不过陶乐觉得适当饮酒对于自己此刻的心情来说应该有帮助的吧，也就由着她去了。

“姐姐，跟我讲讲那枚好看的戒指的来历吧？”蔷薇靠在沙发上，握着易拉罐的手指了指陶乐的左手。

“男朋友送的，这个你之前已经问过了吧？”陶乐笑。

“对哦，不过这回答未免太笼统了吧？他是什么样的人啊？帅不帅？高不高？对姐姐好不好？你都没有说过。不过我来的次数应该不算少了啊，为什么一次都没能遇见呢？真是太可惜了。”蔷薇这样自顾自地嘟囔着。

“上次跟我约定的是分享哦，所以，聊聊你的事吧。有没有喜欢的人？”陶乐笑着开始八卦对面还是小女孩一般的蔷薇的心事。

“有，写过信，也当众告白过，不过被干脆利索地拒绝了。”蔷薇嘟起嘴才不至于泄露嘴角的苦涩。

“学校里的同学？对方没有说为什么吗？”陶乐自然而然地联想起学生时代的恋爱，通常都是这样的吧。

蔷薇听了却是摇头，“对我来说曾经很近现在很远的人。”说着这样令陶乐摸不着头脑的话。

“现在还喜欢着吗？”问这样明显的问题，陶乐知道自己的反应能力真是糟透了。看旁边女孩的表情、眼神，答案再明显不过吧。

“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最近的事，不过我倒是一直知道他喜欢的是那个人。”陶乐想不通分明是出落得这般精致的女孩为什么还要体会这些烦恼。

“那你打算怎么办？”陶乐喝了一口啤酒后开口。

“不用问我都知道那个女人只是在利用他，对他没有什么感觉或感情吧。当然我也不指望他能回头将我看在眼里。”蔷薇这样说着，突然抬头看着陶乐说，“姐姐，如果有一天我需要你将我送到他身边，那一定是不得不的紧急的事，到时请姐姐一定要帮我。”这样说时，陶乐看到女孩的目光坚定而真挚。说不上是为什么，陶乐点点头答应她不明所以的请求。

“好啦，姐姐答应就好了。这一阵子我一直在烦恼这样奇怪的请求要怎么说出口……”蔷薇说着，吐了下舌头，很是不好意思的样子。

两个人就那样边喝着啤酒边聊着彼此不着边际的事，蔷薇走时，天已经微微黑了起来，冬天的太阳总是离开得那么早。

陶乐担心她在走夜路会害怕或不安全，打算送她回家，蔷薇却坚持说不用，陶乐只能由她去了，“那好，周一再见。”

“嗯，姐姐再见。”蔷薇冲陶乐摆摆手往路口的方向走去。

“现在姐姐才是更需要被保护的呀。”空气中只余下环绕着蔷薇花香气的轻轻的声音渐渐消逝。

第二天早上，陶乐起床时脑袋昏昏沉沉的，耳畔还是回响着持续的叫着“姐姐”的声音。陶乐笑，应该是昨天被蔷薇叫了太多声“姐姐”的关系，影响之深已经蔓延到了梦中。

影真难以置信地瞪着平静的水面，水晶鱼缸里面小鱼的身影竟消失了……

尹哲收到影子军带来的消息之后，立马穿上外套就朝影真所在的位置飞速赶过去。

“发生了什么？”尹哲见到失神地坐在藤椅上的影真后发问。

“两股真气互相倾轧着，终于，在可以分出胜负的一刻，水中的小鱼忽地消失了。”影真喃喃地描述着方才发生的，“属于小鱼的真气应是落败了，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的……”

“有解决办法吗？”尹哲镇定心神后问。

影真摇头，“至少我不知道要如何让一切恢复原状。”

“可有一方的真气是留存下来了的。”

“可那绝不可能是小鱼的真气，你我都知道，小鱼的真气已经被封锁了一半，面对沉睡着不知积蓄了多少年力量的势力，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的……”影真的话击碎了尹哲最后抱的一丝幻想。

“可无论如何都要找到那真气才是，就算涂盼从这世间消失了也是。”

“只是，就目前所看，那真气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否则……”影真说着皱了下眉头，“我甚至感觉不到那股真气的正体究竟是什么，就算找也是徒劳。”

身着黑色衬衣的男子望着水晶球里正在沉睡着的桃花鱼，笑着说，“不愧是被祝福过的生命，果然经得起折腾，不过，要睡多久可就难说了。”

男子身处的却是花海之中，四周盛开的不知名大的黄色小花随着暖暖的风摇摆着，从上方看可以看到耀眼的花海中的波浪。

“睡了好久啊。”男子伸了伸懒腰，出彩的脸蛋上洋溢着满足的神情。掏了掏耳朵，似乎耳畔还回荡着小鱼的真气消失前留下的话，“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顾陶乐。”

“这个傻子，果真连自己为什么出现都记不得了吗？还说这种奇怪的遗言一样的话，太可笑。不过，只能说我的本领够出神入化不是吗？”这样说着，男子满意地笑着，顺手将水晶球放在了脚边的花海深处。

“再见啦，兴许有一天还需要你出现也说不定。”男子笑着冲着放着水晶球的位置摆了摆手，大大的笑容似乎被充满暖意的阳光渲染得愈发生动灿烂。

尹哲回到家时，四只正在客厅里面对着电视机笑得乱颤。

“大哥回来啦！”石允最先察觉到突然出现的尹哲，笑着开口。余下三只闻声也将视线转移到进门的尹哲身上。

尹哲走上前去将电视关上，冷静地说了下涂盼的事。待他的话说完，窝在沙发上的四只瞠目结舌，久久回不过神来。

“哥的意思是涂盼应该是回不来了？”梁野开口，声音微微颤抖。

尹哲闭眼，点头。

“那我们怎么办？什么都不没法做？陶乐又怎么办？”梁野他们实在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现实，那种感觉，就像是被噩梦缠身却怎么挣扎都醒不过来一样，太绝望。

“陶乐那里我会去一趟。”尹哲边说着边起身朝门口走去。开门、关门，这样的声音过后别墅里面陷入了死一般的安静。四只沉默着，不肯去看彼此的脸和泛红的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