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掘地三尺

离开我家的王根生立刻打电话从自己的工程队叫了五个人去了村西头的孤坟边上。

可是这五个人把附近细细的寻摸了一上午别说人头，连块骨头渣都没看见。

“王总这附近我们都翻遍了，也没找到那个孩子的头啊。”

“没有？怎么可能呢？这两天也没刮风也没下雨的，那东西肯定还在附近。这周围草密，你们找仔细了吗？”这个结果，显然是王根生是无法接受的。

“王总，要不咱们去村里打听打听，或许是村里人怕吓着孩子，偷偷给埋了。”

这汉子这么 一说倒是提醒了王根生，他想了想，把手中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地碾碎了，吩咐道：“去，再叫十个人过来，这孤坟方圆一里都给我挖，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工钱请大家放心。今天的事我给干活的人每人额外发三天的工钱。找到东西的那个人我再给他五千。”

有钱能使鬼推磨，有了王根生的话，很快孤坟四周就又多了十个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农家干活用的耙子，一层土，一层土细细的找着，直到日头都快落下去了，也没能找到那颗小小的头颅。

这种情况让王根生觉得自己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站在挖空的孤坟边上，看着夕阳下炊烟缓缓的村庄，王根生咬了咬牙，钻进自己的小轿车，直接奔城里去了。驱车回到城里，王根生在商场买了两条中华烟和两瓶好酒，开上车又回到了村子里，直接奔着村长家去了。

到了村长家，王根生放下东西，就直接说明了来意：“福山叔，那东西我安排人把孤坟附近都快挖地三尺了也没找到。要不您用村委会的广播帮我问一下下村里人吧，或许有人能知道什么线索呢。”

村长瞅了瞅王根生放在桌子上的东西，在看看他满头大汗的脸，轻“哼”了一声，说道：“现在你知道你是封龙寨的人了？挖坟的时候你咋不这么想？你那天的能吃人的气势呢？”

王根生像个三孙子似的站在村长家的堂屋，被村长骂了个狗血喷头，自知理亏的他一个字也没敢分辨。

然而骂归骂，村长和爷爷一样也是质朴的农家人，骂完他就出门去了村委会。不一会儿村里的大喇叭里就响起了村长的声音。村长在广播里并没有多说，只说是王根生寻了好地方要安葬神仙墓里挖出来的那对母子，可是在敛骨入棺的时候却发现那孩子的小小头颅不见了。农村人下葬都讲究个肢体俱全，神仙墓里住的人重葬当然不能有残缺。所以请村里的人都帮忙想想，有谁时候见过那孩子的头骨。村长还说了，能给出有用信息的人，王根生答谢他二千块钱。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封龙寨这个人均年收入不到二万得小山村，二千块钱的赏金已经是非常诱人的啦。村长的广播说完，全村的人都开始各处寻摸。天刚擦黑的时候，住在村西头的刘二虎的老娘就带着九岁的小孙子，颤巍巍地来到了村长家。

一番寒暄后，刘奶奶神神秘秘的对村长说：“你说的那个小孩子的头骨，我知道去哪里了。哎呦，真是造孽呦！”

村子媳妇一听这话赶紧问道：“老刘嫂子，您知道那孩子的头在哪？”

“可不，我也是刚刚听我这小孙子说的，他说那天下午他在门口玩，看见经常在咱们村后山跑的那条土黄色的野狗叼着一个小孩的头跑了。咱们村又没有其他夭折的小孩子，那可不就是神仙墓里那个婴孩的头吗。”

村长的媳妇听了刘奶奶的话，一拍大腿说道：“哎呦，要是这样可坏了。”继而又追问道：“嫂子，这事儿你能确定吗？”

“就是被野狗叼走吃掉了。”刘奶奶还没说话，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孩子却开了口，“那天我在门口弹石子，看见那条大狗叼了圆圆的东西跑。我还特意追了几步看了看，吓得我那天晚上都尿床了。”

稚嫩的童声此时听在王根生的耳朵里，却不亚于一个滚滚天雷在耳边炸响，身子也犹如坠入了冰窟一般，手脚冰凉。

“我家孩子可是从来都不会说谎的，他说看见了就肯定是看见了的。”刘奶奶还怕众人不信，特意又强调了一番。

村长的媳妇赶紧陪了个笑脸，说：“我们都知道你家小柱子是好孩子，这不是大家谁都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吗。”

“呵呵，呵呵”刘奶奶干笑了两声，见王根生还是愣愣的不说话，就悄悄拉了拉村长媳妇的袖子，小声说：“他嫂子，村长在广播里说能知道那个孩子的头骨去哪儿的，王根生给两千块钱呢！这话是真的不？”

“呦，看您老说的。那在村委会的广播里说的，还能糊弄您不成啊。”村长媳妇听见刘奶奶这么说，可就不怎么高兴了，马上把刘奶奶的话给圆了回去。

“是是，福山在咱们村当了二十多年的村长了，一直都是说话算数的。那你看我这算不算提供了有用的信息！”

“算，当然算。”福山村长也听到刘奶奶的话了，赶忙拍了拍王根生的肩膀，对他说：“根生，你身上带了钱没有？不够的话就明天给人家送过去。”

王根生游离在冰火之中的神儿被村子拉了回来，看见村长对着他向刘奶奶那里打了个眼色，紧忙从皮夹里掏出啦2000块钱塞到刘奶奶手中，说道：“刘婶，今天多谢你了。要不我还得满村子乱找去。这是说好了的两千块钱，你拿好。”

刘奶奶攥着王根生塞过来的钱，笑咪咪地说：“都在一个村子里住着，这点小事儿不算什么。不过，根生啊，不是婶子说你，那神仙墓咋就那么好挖的。我家就住在村西，离着神仙墓最近，我可是经常看见有山里的狐狸啊，黄皮子什么的过来祭拜这神仙墓呢。你看，现在村里就出怪事了不是。那张大河家养的下蛋的鸡已经连续两晚上让地仙给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