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同为应届生

清晨，陈山出门的时候，天阴着，乌云层层堆积，看样子随时会下雨，街上的雨水已退得差不多了，只有一些低洼地才积了些被踩得脏脏的雨水。

卖早点的中年夫妇早就摆摊做生意了，揭开锅盖，白花花的豆浆冒着热气，四张给食客用餐的小茶几几乎坐满了人。陈山要了一碗豆浆，两个包子，坐下开吃。

陈山多少听懂一些本地话，食客们谈的是昨天那场豪雨，不少人感概着，抬头望天，说着等会儿又要下雨的话。

吃完早饭到公司，还没进门就听到张一凡的声音，陈山以为他和谁闲聊，没想到听下去，却是在介绍公司的产品。公司有什么产品？当然是在自家网站上展示客户的产品啊，只是网站还在建，连让客户眼见为实的机会都没有。

陈山进门，来到业务部，看样子张一凡被拒绝了，他也不气妥，又拿起话筒，拨起电话，这一次，没有交谈多久，就被拒绝，他放下话筒，站起来，露出笑脸道：“陈总来了。”

这样勤快的员工，陈山很满意，含笑点头，道：“业务联系得怎么样？”

张一凡拿一个小本本给陈山看：“联系了七家，只约到一家。”

还不到八点半呢，就联系了七家，还约了一家？陈山有点意外，道：“加油。”

“谢谢陈总。”张一凡说着，继续打电话联系客户了。

这套用来办公的房子三房二厅，客厅用来会客、员工开会，三个房间，最大那间是业务部，另外两间面积差不多；一间是陈山和马耘的办公室，两人的桌子并在一起；一间是设计部，放几张桌子和电脑，以后客户的图片就在这里处理后放上网站。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一人埋首电脑前，不是马耘是谁？大家都这么勤快，看来自己也得加把劲才成。

今天又有几人过来面试，最后录取了两个业务员和一个设计师。

张一凡去见客户回来，跑去设计部和郑怡说了半天话，然后拿一叠资料回来背，吃午饭时一手拿一次性筷子，一手拿资料看，陈山看不过眼，道：“你不能吃完饭再忙活吗？”这样一心二用，能记得多少？

张一凡解释：“我刚接触互联网，很多东西不懂，多了解一点算一点。”

郑怡坐在陈山对面，把嘴里的饭咽下去，忍笑道：“陈总不知道呢，张经理上午去见客户，出糗了，被客户问得哑口无言。”

张一凡一脸无奈地看她。他在客户面前连产品的性能都说不清楚，灰溜溜地回来了。

陈山对这样的结果并不意外。昨天让他向郑怡学习电脑知识，多了解互联网，他却一早匆匆联系客户，又跑去见客户，要是只培训两小时就能操作电脑，了解互联网，熟悉产品，才有鬼了呢。

郑怡并不为张一凡遮掩，继续道：“回来就问我要资料，我跟他说，陈总说得没错，起码得掌握产品知识才能去跑业务，他不听。”

这是赤果果的告状啊，张一凡对这位漂亮姑娘完全无辙，只好央求道：“郑怡，你就不能别告诉陈总？”

郑怡俏脸一板，道：“陈总的话，你不听，擅自约见客户，不仅丢了自己的脸，也丢了公司的脸。我能不说吗？”

“哪有这样严重啊，”张一凡无奈道：“客户对电脑完全不懂，我说什么，他就听什么，只是他让我操作给他看，我才露馅。”

想起当时的窘况，张一凡老脸一红，道：“可是我另约时间拜访成功了啊。”不得不说，他口才了得，虽然连怎么开电脑都记不清，还是把客户忽悠得一愣一愣的，就是客户那个小文员一脸鄙视，让他耿耿于怀。

陈山问：“重新约了哪天？”

电脑现在是操作技能，刚走出校门的妹子，只要会使用电脑，能打字，会编辑文档，便能谋到一份坐办公室的工作，也因此外面如雨后春笋般，开了大量的电脑培训班。会用电脑，在现阶段，已经很让人刮目相看了。

张一凡是业务经理，不会使用电脑也没什么，但作为互联网公司的业务经理，当然不能跟一般的业务经理相提并论。这也是陈山要求他先培训后上岗的原因，无奈他为求表现，急吼吼跑去见客户。

这就尴尬了。

张一凡见老板没有责怪的意思，大为感激的同时，暗下决心，这两天无论如何都得学会电脑。他道：“约了后天，陈总放心，这两天我一定把把基本知识学会。”

他就不信了，两天不睡觉，对着资料猛学，还能学不会。

陈山笑了，道：“两天学会，外面的培训班还怎么开啊。郑怡，你后天陪一凡去，他没有熟练操作电脑前，去见客户，都由你陪同。一凡啊，见客户遇到什么困难，得跟我说，我帮你想办法解决。”

见客户才发现能力不足，张一凡很担心新上任的经理被撸了，见陈山没有责怪的意思，总算放心，道：“谢谢陈总。”

下午陈山跑一趟人才市场，预定下周的摊位。下次招聘增加一个培训老师的名额。如果阿里芭芭的业务员都了解互联网知识，知道未来的互联网怎么发展，能熟练操作电脑，会给客户专业可信的印象，这一点非常重要。

在培训老师没到位之前，只好自己培训张一凡和两个新招的业务员了。

从哪里讲起呢？陈山稍微思索，决定从互联网的未来发展讲起，他可是亲身经历过互联网怎样走进千家万户，改变普通百姓生活的。

两个新招进来的业务员和陈山一样，是应届高中毕业生，只是他们没有参加高考，走出校门后高不成低不就的，几个月下来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这次在人才市场，是被阿里芭芭“科技有限公司”的字样吸引，才报名的，经过面试，陈山觉得这两人透着一股机灵劲，便录取了。

可是当他们进公司，得知CEO跟他们一样，只有十八岁，只是应届高中毕业生，心里还是存了轻视之意，觉得陈山一定是家里有钱有背景，才能开公司，他们只是输在家境普通而已。

这两人一叫李冰，一叫陈少彬，听说陈山要给他们培训，对视一眼，都存了给陈山一个下马威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