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死缠烂打的求职者

九十年代末还没有网络招聘这种新兴招聘方式，正规企业要招聘较高层次的人才，只能去人才市场摆摊招聘，同样的，高学历人才想找一个好单位，或是一份好工作，最好的途径莫过于到人才市场应聘了。

这里就是人才交流的场所。

陈山和马耘吃过午饭，再次翻看这次收到的简历，商量了一下，再次筛选之后，开始打电话约面试时间。

那些从简历上看，某一方面特别出色的应聘者已当面敲定面试时间了。

公司初创，事情很多，下午电信的人来装宽带，有了宽带，两人各自上网，没有度娘陈山极不习惯，逛了半天，也没找到几家企业网站。他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想，不知这个时候的李雁宏回国没有？可惜没有资金，也不懂搜索技术，要不然阿里芭芭和度娘一起创立，再过几年，他不成为首富难。

自我YY了一下，继续干活。直到马耘过来道：“我有新的想法，那些做外贸的企业不一定建有网站，不如我们从电信黄页着手？”

本来，两人都觉得，先从那些有网站的企业先联系，这些企业的老板接受新事物应该是比较快的，要不然也不会花一笔钱建企业网站，现在建一个网站可不便宜，多则几万，少则七八千，肯出这笔钱的，不是易忽悠，就是认可互联网，认为能带来生意。

可忙活一下午，才发现不是这么简单，在网上找企业不易，而且很多不是做出口的，有些网站做得很华丽，图片P得很好，放的全是当地风景区的照片，与其说是介绍产品，还不如说是介绍当地的风景区呢。

陈山赞许地点头：“只好这样了。”

高科技帮不到忙，反而没有效率，那就从最传统的方式开始开展业务吧。

黄页就简单了，电信一年出一本电话簿，厚得可以当枕头，里面收录了无数安装电话的企业，这些企业就是现成的客户。

陈山翻了一下黄页，道：“先去吃饭吧。”

“好。”马耘伸了个懒腰，关了电脑。

现在那台让他想起心痒痒，看到流口水的笔记本电脑还是陈山在用，他用新组装的台式电脑，系统就不说了，光外形就差了十万八千里，显示器笨重难看的样子，实在是……马耘摇了摇头。

两人关灯锁门走出办公室，走下楼梯。小区绿化很好，树木高大，枝丫都伸到二三楼，遮挡了落日，路面显得昏暗。

两人边走边谈论怎么开展业务，突然一个人从树后跳出来，道：“陈总，马总，两位好。”

陈山和马耘出其不意，吓了一跳，但很快看清来人正是张一凡，这货按照招聘广告上的地址找来了。

“有事不去办公室谈，鬼鬼祟祟躲在这里做什么？”对这种躲在楼下等人出来谈事情的人，陈山很反感，搞得像特务似的，叫人怎么相信你？

张一凡苦笑：“我上楼了，敲门，没人应。”

陈山和马耘进公司后，随手把门一关，便去设计部开电脑上网查资料，公司新添的几台台式电脑全放在设计部，不知是张一凡敲门声太低，还是两人工作太专注，都没有听到。

这就不能怪张一凡了。

进不了公司，就在楼下等，一等两个小时，算是比较有毅力。但陈山又有话说：“怎么不打电话，不在公司门口等，而是突然跳出来吓人？”

招聘广告上有办公地址，当然也有办公电话。

张一凡无奈：“附近没有公用电话。”

好吧，现在手机还没有普及。

三人一起回公司，坐下后，陈山问：“你在保险公司做得好好的，怎么想跳槽？何况你说我们是新公司，各种瞧不上。我看，你就别浪费时间了，真想跳槽，还是去别的保险公司吧，保险这行，你熟。”

上午在人才市场人太多，回来后一直和马耘在一起，还没时间问小喵呢，关键是，陈山对张一凡印象不好，不想聘他，也就没查这人资料的必要了。没想到他会找到这里。

真是装B装成屎了，苦果只好自己咽。张一凡苦笑道：“我在保险公司业绩确实不错，也有晋升机会，只是得罪上司，处处给我小鞋穿，我干不下去了，只好重新找工作。”

张一凡的话是真是假，等会儿问问小喵就清楚了，陈山懒得费精神分辨，道：“你也看到了，我们是新公司，还没有员工，你应聘产品经理，需要去和客户商谈，可不是坐在办公室喝喝茶，聊聊天，检查一下业务员们的工作就行。”

别以为老子年轻，好忽悠。陈山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这么几个字。

张一凡道：“新公司发展空间巨大，挑战性高，我喜欢具有挑战性的工作。能成为新公司第一批员工，我求之不得，至于带业务员谈业务，更是我的职责。”

这话谁不会说？骗鬼呢。陈山道：“今天就算面试了，我们会尽快通知你复试。”一句话把张一凡打发了。

回到公寓，陈山赶紧问小喵张一凡到底怎么回事。

小喵道：“上司是他前女友，他以性格不合提出分手，但前女友不同意，一直要求复合，不复合就用职务之便整他，他被整得在保险公司呆不住，只好辞职。”

真相如此辣眼睛！陈山被雷得外焦内嫩，只能说张一凡有勇气，连上司都敢泡。不过这人确实有毅力，如果人品不错的话，产品经理这个职位可以让他试试。

陈山道：“他的资料有作假的地方吗？”

一份简历足以把一个人的根本情况摸清了，若是简历不造假，这个人什么性情也就没跑。当然，陈山和张一凡接触过两次，除了开头觉得这人是个刺儿头之外，别的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以说，张一凡在楼下苦等两小时的举动改变了陈山对他不良的印象。若是这人谈业务有这样的韧性，不怕生意谈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