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可理喻

他冷笑一声，“妳仍旧忘不掉那个人的存在，一段箫声都可以让妳变成惊弓之鸟，如果楚子默现在从棺材里走出来，说不定妳还会为了赎清当年那所谓的罪孽而投入他的怀抱吧。”

“奉祺，你怎么会这样想我？”

“我并不想这样想妳，可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让我心寒之事，我知道那吹箫之人，就是在永宁镇曾对妳出手相帮的斗笠男子。我也知道上次他趁我不在之时，曾与妳私下相会，不管他抱着什么样的目的，他用这种方式接近于妳，都会让我感到大大的不快。”

东方曜的声音愈加激烈了几分。

“素珏，没有一个男人能忍受心爱的女人，时时刻刻都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想着别的男子。”

“我不想同一个死人去争，如果妳真的放不下当年的那些罪孽，那么妳杀了我，只要妳替楚子默报了仇，我和他之间的恩怨，就会彻底两清了。”

秦素珏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吓了一跳，微张着嘴唇，试图向他解释着什么。

可盛怒中的东方曜，通常情况下都是十分不可理喻的。

“奉祺，你冷静一些，我们没必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现在想把事情搞复杂的那个人是妳而不是我，秦素珏，我这么小心翼翼的讨好妳，为什么换来的，却仍旧是妳对我的伤害？”

“是我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表现得太低贱了？还是说，妳根本没有爱过我？”

“我……”

没等她张口解释，东方曜已经甩起手，朦胧的光线骤然消失，整个朝明宫，陷入一片暗不见底的死寂之中。

“我累了，睡吧！”

冰冷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

东方曜转身躺在床上，背对着秦素珏，一声不吭的拉过被子，默默哀悼着伤心的滋味。

秦素珏被他这么一折腾，心里也是极不好受，伸手在黑暗之中拉了拉他的肩膀，“你生气了？”

东方曜孩子气的甩开她的手，拒绝和她讲话。

秦素珏叹了口气，“好吧，既然你累了，那便睡吧。”

说完，她躺到他身边，两人后背对着后背，一夜无话。

隔天清晨，早早就去上朝的东方曜，自从坐到泰和殿的龙椅上之后，脸色始终就没有好过。

朝中文武百官也不知道皇上为何一大清早就绷着脸，为了避免龙颜不悦，众人在上奏的时候都很加小心。

幸好最近没什么大事发生，被斩杀了一批贪官污吏之后，由孙有道等几个朝中老臣负责再招贤纳士，寻找有志之人来朝庭效命。

众大臣在简单的议论一番未来的计划之后，东方曜便宣布退朝，率先离开泰和殿，转身走人了。

已经回到北岳就任的安乐王东方珞，今天早上也出席了朝会。

退朝之后，他迳自来到御书房求见，一进门，就见皇兄绷着脸，站在窗前正一个人发呆。

“如果我没记错，昨晚上皇兄和皇嫂应该度过了一个很愉快的七夕，怎么才一夜工夫，你就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像谁欠了你几百万两银子不还似的。”

东方曜心底原本就有气，此时听老三阴阳怪调的跑来御书房招惹自己，心情更加不好。

“有事启奏没事滚蛋。”

东方珞见对方果然心情很差，便笑呵呵走了进来，“哟，果然是小两口吵架了么？”

“老三，虽然朕舍不得砍你的脑袋，却不代表朕舍不得往死了折腾你。”

东方曜的唇角露出阴恻恻的冷笑，“朕顾及你是朕的亲弟弟，才由着你平日里嚣张跋扈胡作非为，若你真把朕给惹恼了，咱们就针对你的以往的恶劣事迹，一件事接着一件事的算总帐，脑袋朕给你留着，板子可一定少不了你的。”

东方珞并不惧怕，仍旧笑得春风得意，“皇兄这话说得可真阴险，这不摆明了以大欺小，公报私仇么。”

“那又如何？别忘了你还捅朕一刀，若朕真的追究起来，你以为你有好果子吃？”

“别忘了那一刀我可完全是受你所迫。”

东方曜嘴角一冷，“谁会信你？”

“你果然阴险狡诈，翻脸无情。”

东方珞咕哝了两声，知道自己再招惹对方，肯定也没他什么好处，便颠颠上前几步，一本正经道：“皇兄也别烦我，我今儿来见皇兄这一面，可不是来惹你不痛快的。还记得最近我北岳境内不断有北彊人出没这件事么？”

东方曜没吭声，负手而立，冷冷看着他，似乎在等着他的下文。

“我让杨九去探查究竟，结果杨九递回来的消息很耐人寻味，那些北彊人将自己化成商贩模样分批进入我北岳，表面上打着来北岳行商的幌子，其实却在暗中探访我北岳内部的一些信息。”

这番话，终于让东方曜的神色动容了几分。

他眯起双眼，沉呤良久，“依你之见，他们此番来北岳，究竟有何来意？”

“目前还不清楚，不过肯定不是好事。”

东方珞揉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又道：“我记得北彊在十几年前，曾和我北岳签定一份和平协议，当时带兵领将的，还是小满她爹贺子昂贺将军，因为北彊不敌我国兵力，北彊现任皇帝便派使官签订了一份似乎不太平等的合约。”

顿了顿又道：“北彊每年都要向我北岳进贡马匹粮食还有裘皮丝绸，一连十几年都是如此，其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动，不过不久前我出使南凌的时候，曾听二皇兄说，北彊皇帝近年来身体一直不好，膝下有十四个皇子都在觊觎皇位，一旦北彊皇帝贺崩，皇子继位，难保还会继续遵守着当年所签的那份和平协议。”

这番话说完，两兄弟都陷入沉思之中。

如果北彊真有异心，在北岳来说的确是一个威胁。

虽然两国在军力上北岳更胜一筹，但东方曜刚继位两年，一旦发生战事，难保会危及百姓，这是东方曜最不想看到的结果。

“皇兄也莫要担心，我会再暗中派人调查那些北彊人的真正目的的，现在咱们知道他们来者不善，及时做好准备，到时候真有什么变动，也能及时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