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高山流水

人生无常梦无惜，雪浪做了一个梦，黑夜笼罩的村落，月光洒在那雪地之上，一具具尸体从雪地中爬起，他们的脸上全是狰狞与恐惧，他们围绕着雪浪，不断地述说这自己的惨状，雪浪看着这一群尸体，既是害怕也是喜悦，不过更多的是自责，虽然他当时就算在村里也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可以陪他们一起。不断地说着“对不起”，不断地回忆着那天！

“这人就这么昏睡在这里不太好吧？”看着昏迷的雪浪，沈心也不好走开，“算了，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就在等你醒过来在离开吧！”

不知过了多久，雪浪渐渐地睁开了双眼，“嘿，你醒啦！”沈心看着渐渐苏醒的雪浪高兴的说道，“既然你醒啦，那我就可以走咯！”

环顾四周，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雪浪撑起了身子站了起来对沈心说道：“谢谢！”

“哈，还真是冷淡啊！”沈心嘴角抽了抽说道，便要转身离去。

“不，不是……”雪浪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该说啥，从袖口拿出那萧吹了起来，那悠长的萧声也让沈心停下了脚步。

听，那风吹竹林间，燕雀过檐声，还有那幽幽长亭之外，山石花草间，吹皱的一池春水，水面波粼，鱼虫子语，悠悠之声，一人独行！“我，怎么突然湿润了眼眶？”沈心喃喃自语道。残虹之下，思乡之念，一人独坐断墙之下，他的心有了一丝波动。

一曲萧毕，雪浪便准备离开！却听得耳旁传来“萧音袅袅绕人间，人间难望寻思人。”原是那沈心有感而发。

“看来这人也和我一样在寻人啊！却不知为何，看这人却又一番亲切感！”雪浪望着沈心想道。

“哈哈，没想到你还会吹箫啊！”见雪浪要走，沈心赶忙走到他面前哈哈笑道！

“唉，不过一小技罢了！”雪浪谦虚地回道。

“哈哈，这位朋友真是过谦了！”沈心哈哈笑道，“此曲似那伶仃泉水细细流长，也似那过雁之哀令人感伤！你应该也在思念自己父母吧！”说着望向了远方，也不知在想什么。

听着沈心的话语，雪浪心里一震，原来他懂，他难道也思念着自己父母？“看来这位兄台对音律也略知一二啊！”

“唉，什么略知啊，不过是有感而已。”沈心长叹一口气回答，又耸耸肩说道，“你也别叫我兄台啦，我叫沈心，开心的心！不嫌弃，你就直接叫我全名吧！”

“呵呵，既然如此，那你也叫我雪浪吧！”雪浪呵呵一笑，赶忙应道。

“哈哈，可以啊。”沈心也是回道，“雪浪你萧艺如此精湛，师从何门啊？”

“心兄过奖了，就是与师傅学了两手而已，哪儿来的精湛！”雪浪谦虚道，脑海中也想起了那傻瓜师傅，尽是那美好之意，摇摇头，又道：“既然心兄喜欢，不如我在献上一曲！”

“哈哈，好啊！”沈心满是喜悦道。

青山城外，世外桃源，燕雀飞落的山头，踏马寻过的河间，几人之行？男耕女织，黄发垂鬓，怡然自得安家业，良田美池属桑竹，几时之间？“父亲，娘，杨叔叔，小浪好想你们啊！”在那萧声间，雪浪忆起了以前和村民在一起的欢乐。

萧起萧落间，两少年都已湿润了眼眶，两眼相对，看到的尽是对方的惺惺相惜！

……

隔世崖上，那青石上，沈心仰躺与上，一手高举酒壶，倒饮而下，对那倚靠青石的雪浪说道：“雪兄，你不是这恶人谷的人吧！”

“哈哈，对啊，我不是这谷中人。”雪浪有点微醉地回道，“不过，你也不是这谷中人吧！”

“哈哈，对，我也不是！”沈心哈哈笑道。

他们出了那小巷便买上两壶酒上这儿来了，他们一见如故，就像多年未见的兄弟，从天南聊到地北，从儿时聊到了如今，他知道了他小时候的噩梦，他也知道了他从小的流离，相见恨晚啊，两人竟是如此之像！他们也不会在问对方为何来这恶人谷，因为也没有意义了，不如痛痛快快的和这一知己大醉一场，忘记那些理由，忘记那些烦恼！

……

不知睡了多久，沈心只见朝阳爬上，“完了，一夜未归，三叔不会打我吧！”想着昨晚的朋友，看他熟睡，便也不想打扰，会心一笑，便起身离去。

看东方日出，雪浪微微睁开双眼，看四周无人，雪浪无奈一笑，便准备离开。“呀，这里居然还有人！”这时一声惊呼传来，“嘿，你是谁啊？怎么会在这里？”

雪浪见来人淡眉秋水，玉肌白雪，翩若惊鸿，婉若游龙，活似一小仙女，原是那说沈心“登徒子”的女子，看她咋咋呼呼的，雪浪便也没理他。“可恶！”来人低语一声便追了上去，“你这人，怎么叫你也不理人？”

雪浪看着这眼前的人，微微一笑道：“我可不叫嘿。”

“呃……”许是没想到雪浪如此回答，女子楞了一下，雪浪便从她身旁而过，反应过来后便又追了上去，道：“好吧好吧，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吧！我叫小霞。”

“雪浪。”从雪浪口中只吐出两个字。

小霞没想到对方如此冷漠，又道：“雪浪，这名字真奇怪！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这似乎和你无关吧！”雪浪冷冷道。

看着离去的雪浪，小霞咬牙切齿地挥舞着小拳，不过很快，一丝让人意味深长的笑容又挂在脸上！

……

恶人谷的街道上，雪浪独自行走着，却是看到一老者摆出一架古琴，琴有七弦，以凤鸣为饰，陪一古筝想是妙音相随。便忍不住向前讨要一会儿。

“老人家，客房借琴一奏？”雪浪问道老者，眼里尽是无限的欲望。

“小伙子，想要借奏一曲，那自是可以，但若是我不满意，便留下双手，可还敢讨要？”那老者笑眯眯地说道。

“那小子就献丑了！”雪浪轻抚琴身，仿佛在抚摸姑娘一样，他不禁想起了沈心。

那一首所奏，便是志在高山，峨峨兮若泰山；又是志在流水，洋洋兮若江河。一曲高山流水，只为知己。

“好啊，好啊，雪兄这一首高山流水让人回味无穷啊！”琴毕许久，原是那沈心发现雪浪在这，便寻了过来！

“咦，沈兄！”雪浪看见沈心也是十分高兴！

“看两小友相识，刚才的高山流水莫不是给这位小友弹奏的？”老者见两人相识，便笑眯眯地问道。

“是啊，老人家，我刚才所奏高山流水便是为沈兄所奏！”雪浪答道。

沈心听得回答，便也是激动！

“既如此，你二人何不结为兄弟？看你们沈兄前雪兄后的，不别扭嘛？”老者又道。

沈心，雪浪二人闻言相视一笑，想是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