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回头是岸

正常空间看上去会给人一种虚无空阔的感觉，而此刻的天空变得就像一片深海。虽然此时是深夜，但众人头上的天空在散发着柔和的蓝光。

可以清楚的看到在大阵外面的空间，缓缓流动，整个天空有了水的质感，在地上灯光的照耀下，灿若星河。

面对如此奇景，众人都不再出声。他们好奇无比，只听到彼此的呼吸。空气仿佛凝固，寂静无声。

“你！你竟然修炼成功了这种大术？”楼魁都开始震惊的说道。

“呵呵，侥幸啊，纯属侥幸。我这弱水界，你可是第一个来体验的，是不是觉得非常荣幸？。”

弱水界，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大杀术。术法已有残缺，难以修炼。而今混天大圣却使了出来，楼魁才这般惊诧。

“今天我倒是看看你混天有多少斤俩，弱水又如何。”楼魁显得极其嚣张，面对混天大圣的大杀术竟然完全不在意。

混天大圣随手一指，更多的弱水开始围向楼魁。身在弱水中的楼魁行动变得非常缓慢，如深陷泥潭一样。这就是弱水界的能力，可以让身在其中的敌人难以行动，任何动作都将受到限制。无尽的阻力，阻挡一切行为，就连运转大圣之力都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成圣之前，修罗者会修出修罗之力。修道者则是道力，而魂族是魂力。成圣之后，不论之前修行哪个体系。只要成为大圣，这些力量都会殊途同归，转为大圣之力。这也是为何众多修者难以成圣的问题所在，要将一种力量转化成其他的力量，非常困难。

同样也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何几乎全部的修者，都会只选择一个体系修行，而不是多个体系同修。毕竟你掌控的力量种类越多，最后转化大圣之力就会更加困难。单修一个体系，只需转化一种力量。而修炼多个体系，则要同时转化这些力量。若是有一种先转化成大圣之力，那么大圣之力会在一瞬间将其他的力量排斥出体外，结局就是自爆！

显然，单修一个体系即安全又相对容易成圣。当然千古以来，诸多奇才诞生，也有多种体系同时修炼的修者，并且还修成大圣。这种大圣的实力要强过普通大圣太多，被称之为圣尊！由于实力太过强大，甚至都有人称之为半仙！

但这种人物实在寥寥无几，单修一个体系成圣都希望渺茫，同修多个体系成圣的难度可想而知。有大圣断言，圣尊是最有希望成仙的修者，而大圣几乎都无望成仙！这就是同修多个体系的可怕之处，天道酬勤，付出与收获成正比！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奇异的力量。比如佛教的念力，即使他们成圣后，念力也不会变成其他力量。

大圣之力难以调用，楼魁开始着急了，他小瞧了弱水界的威力。而混天大圣显得无比轻松，这是自己的大术，自己并不会受到任何不好的影响。反而身在弱水界中的混天大圣，自身实力会得到增幅。这就是弱水界的功能，可以束缚敌人，同时也会增强使用者的实力。

“怎么？害怕了？刚才的霸气哪里去了？”混天大圣悠然自得的说道。

“别以为这样你就能奈我何！身为大圣，你应该明白大圣的意义，不是这般轻易就能被打败！”楼魁反驳道。

混天大圣无视了楼魁的嘴硬，他伸手一抓，弱水汇聚成一把长剑。随后直接刺向楼魁，速度飞快，一瞬而至。楼魁双臂交叉抬起，护在身。哗啦一声，长剑崩碎。

混天大圣眉头轻挑有些意外的说道：“难怪你有恃无恐，原来有这等神器。”

显然楼魁的护腕是了不得的神器，在混天大圣的一击之下没有任何损伤。

楼魁大笑：“哈哈，你以为我有你那么蠢吗，来此肯定做好了万全准备。”

混天大圣继续出手，明显不想和楼魁废话。时间拖久了对他没任何好处，毕竟大术是需要消耗大圣之力的。一旦大圣之力耗尽，那弱水界也会消散。

随着混天大圣的身影穿梭，在楼魁周围出现了九个罗盘。每个罗盘上都闪着一种符印，代表一种卦象。九个罗盘九种卦象，组合成了一道玄奥的阵法。随后混天大圣落在阵心，一滴精血从手指滑落，滴在了阵心的罗盘上。

紧接着，九个罗盘由原本的银色变成了血红，将整个弱水界都染得通红。而后混天大圣飞起身影交错，在每一个罗盘上都滴下了一滴精血。用大圣精血点燃的阵法，显然这是一种杀阵。九滴精血过后，九个罗盘竟然逐渐缩小，化成了弹珠大小的血珠。随着混天大圣的手指弹动，一颗颗的血色珠子砸在了楼魁的身上。

纵使有神器防护，此刻楼魁也扛不住。这些血色珠子攻击非常奇怪，打在神器上随后爆碎，化作血水渗进楼魁的衣服。无声无息，楼魁整个躯体都变成了红色。

“啊！”楼魁惨叫起来。显然混天大圣这招让楼魁负伤不轻，已经危及他的性命。

“混天你这个混蛋，我要杀了你！”楼魁嘶吼道。同时全身燃烧起来黑色大火，观战之人都分不清那是烟还是火。

楼魁发疯了，燃烧自己的大圣之力。用来蒸发混天大圣的血水，以此来化解混天大圣的招式。虽然这样的做法也会烧伤自己，但混天大圣的杀招不解除，那将会身死陨落！两种结果，一生一死，楼魁的选择很果断！燃烧大圣之力的同时，也可以让自身实力短暂的暴增，两全其美的选择。

在生死的威胁之下，楼魁疯狂起来。不惜一切代价燃烧更多的大圣之力，竟然化作一道黑色流光，逃脱了混天大圣的弱水界。逃脱后的楼魁，竟然反攻过来。虽然弱水界可以防御，但维持下去太耗费大圣之力。

既然对方已经逃脱，也没必要继续维持弱水界。所以混天大圣收回了招式，随后和楼魁纠缠战斗在一起。两道身影在空中来回交错，碰撞声不断响起。

肉搏，人族修者相比动物在肉身方面还是差了不少。虽然混天是一尊大圣，肉体的强度已经到了人类的一个极限。除非成仙，不然不可能继续增强。但动物中的大圣，身体强度却可以更上一层楼。

大战十几回合，混天大圣暴退了出去，他垂落的手臂正在滴着鲜血。而楼魁却气势汹涌，看上去，再战八十回合都不是问题。混天大圣稍作休息，便继续出手。到了这个关头，不得不战。若是心生退意，那这辈子的修为都可能难以进步。这一败绩会成为修仙路的一道砍，一个心魔。不能逃避，只能战斗。当然同样是为了此地的众多修行者，混天大圣没得选择。

混天大圣暴喝，伸手抓向银河。天宇抖动，星河匹练都被抓了下来。一瞬间，整个天空充满了各种颜色的星辰。这是星辰之力，大圣方可屈驾。繁星漫天，五颜六色。缤纷斑斓，极其耀眼，整个沙漠都快被照亮。

楼魁化作本体，变成了一只硕大的龙虱。它摇头摆尾，张开血盆大口欲要吞掉混天大圣。混天大圣双手挥动，万千星河如同一条条丝绸，缠住了楼魁的本体。楼魁不断挣扎，混天大圣都有些撑不住，身形随着楼魁的挣扎而颤动。经过一段时间的僵持，最终混天大圣还是坚持了下来，而楼魁的挣扎在逐渐变缓。

胜利就在眼前，但变故还是出现。又一尊大圣出现，奈何不是人族的，而是龙虱那边的大圣。来者直接向混天大圣出手，混天大圣不得不放过楼魁进行防守。没了混天大圣的控制，星河根本困不住楼魁，楼魁挣脱出来。同时朝着新来的大圣说道“你这斯，是想看着我被杀死才出来吗！”

”哈哈哈，那倒不是。我是想让混天消消你的锐气，免得你太自大狂傲，耽误了修行。”

“楼显！”混天大圣冷声道，“真没想到，你们龙虱一次来俩尊大圣，好大的手笔！”

“老对头！”楼显对着混天大圣说道，“其实，我们可以合作。世间大圣不少，但成仙名额有限，难道你就不想争得一个名额吗。”

“楼显，你还是没有领悟修行的意义。成仙也好，不成仙也罢。人生追求的不仅仅是修行，还有更多其他的东西！”混天大神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继续道，“仙，这世界哪里还有。或许都是不存在的东西，多少人追求成仙。但是都消失的无隐无踪，难道你们还不明白这其中是有问题的吗？”

“修行，就是与天地斗争，超脱出去。而不成仙终究逃不过天道轮回，若不是为了成仙，我们又何必苦苦去修行！若是我们成仙了，在回头去做那些有意义的事情不是更好吗？”楼显反驳道。

“唉”混天大圣摇头，“诸多证据表明，所谓的仙道。早已经不是最初的仙道，已经变了质。与其说是寻仙，倒不如说是成魔。坠入魔道，将万劫不复！你们还不回头吗？回头吧，回头是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