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女大不由爹

两人你来我往的闹过一阵，程欣便帮顾毅穿上熊熊装。顾毅从来没体验过，兴奋得不得了。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那些贱贱的动作全出来了，甚至给人一种换了个人的感觉。

蹦跶了一会儿，顾毅浑身就湿透了，又拖着程欣去到长椅上坐下。程欣看了看时间问他有没有别的事情，如果忙，就不用在这替她干这个了。顾毅把头套扣在程欣的脑袋上，告诉她自己已经快弹尽粮绝了，再坚持几天就该打道回府，回家继承他爹那几头羊和那几亩地了。

程欣不以为然，觉得他肯定是哭穷，再不就是心眼太实，根本干不了那些推销呀，跑单之类的活，建议他实在不行就去工厂上班。毕竟活着才是第一前提。

“去工厂？做什么？流水线工人吗？”“啊，当然啦，难不成你想做老板呀？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位学姐么，那天在海边，你忘了？别说你不好意思麻烦人家。”程欣转着熊熊的脑袋，一边说，一边去撞顾毅的脑袋。

对于素兰之前给出的建议，顾毅不是没有考虑过，但他从网上了解到，那个公司并不大，而且是家族性质的，最关键的是，那家公司做得是制冷设备，而那并不是他的专业。所以，他如果贸然前去，势必会给素兰增加负担。

“专业不对口啊，去干吗，给素兰姐添堵吗？”“这么替人家着想，人家知道么？还有，你跟她什么关系啊，看你偷瞄人家的眼神就知道你这家伙是有贼心，没贼胆。”“乱说，我不是那样的人。”“切，敢做不敢当，不承认拉倒，算了，把我吃饭的家伙还给我。”程欣有些坐够了，站起身就要摁住顾毅，去扒那身熊熊装。

“等会儿，你到现在还没跟我说为什么干这个呢？”“法律规定，你的提问我必须回答么？”“没有，可是．．．”“嘘！别说话。”两人刚要开始互损，程欣却很警觉得摆出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引得顾毅也警觉起来，以为雇主来了，赶忙配合着把熊熊装换了下来。

在帮程欣穿好之后，顾毅也没发现有人注意到他们两个，便依旧很小心的问程欣，“怎么了，为什么刚才不让说话了？”程欣接过顾毅递过来的熊熊的大脑袋，回望之后这才探出头贴近顾毅，“咱们两个现在可是穿过一条裤子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嗯嗯，你懂得。”

“这都算穿过一条裤子了？程欣这丫头也太有才了。”顾毅心里边嘟囔一句，很认真得点点头，严肃得说道，“懂，你说。”“我不让你说话，是因为，”程欣说着又往四周打量了一番，而后竟直起身了，神情坚定得看着顾毅，“是因为你话太多了，嫌你吵，哈哈。”程欣还没说完，自己就笑开了。

顾毅一愣，知道自己被程欣耍了，也自嘲得附和几声。“我走啦哈，那忙吧。”顾毅冲着整装待发的程欣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要离开。“哎，傍晚有时间再过来帮我一会儿哈，我请你吃个饭，不白帮忙的。”程欣凹处一个极具喜感的造型跟顾毅打了个招呼。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除以二就是十二小时，再除以三就是四小时，再减去玩手机，上厕所，发呆充愣加说胡话，所以真正被用在工作上的时间其实并不多。而顾毅连工作都没有，所以这时间过得更快。似乎只在周围绕了一圈就到了和程欣约定的时间。

为了不让程欣知道自己无所事事，顾毅去到程欣那里时并没有跳到她的面前，而是远远得躲着。看着程欣呆萌的身影，顾毅心里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那就是自己是不是喜欢上程欣了。这真得不是一个有建设性的想法，他们两个人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那天在超市，程欣手里那张贵宾卡里的余额足够顾毅奋斗好几年。可这也不对啊，既然程欣家里那么有钱，干嘛还要做这样的工作呢？正想着，程欣的身影竟不知不觉从顾毅眼前消失了，顾毅一慌，赶忙跟进几步，四下找寻起来。

“把这个东西拿下来。”“就不，我在上班呢，你见过上班不穿工作服的吗？”“就你这也叫上班吗？有手有脚的干点什么不好，要在这里扮丑？”“我这工作怎么了，书里不是写得么，只有分工不同，没有贵贱之分，你这是蓄意诋毁我．．．”“长本事了，啊，还敢教育我啦是吗！把这个东西给老子摘下来！”

顾毅找到原先和程欣休息的长椅处，见到一个穿着很讲究的中年男人正和程欣侧坐在那里，而且彼此的态度很不和谐。顾毅听了一阵，猜想那个男人可能是程欣的父亲，便没有直接上前打搅，安静得躲在不远处。

中年男人的声调一扬，直接把程欣所有的气焰都压了下去，乖乖得摘掉头套，并着双腿，规矩的坐着，听着男人的絮叨。“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不让你宅在家里，你就出去浪，不让你浪，你就撒泼，能有个大人的样子不？说你没有上进心，希望你可以找份工作自力更生，你看看都找了些什么呀？”

这人应该就是程欣的父亲，听这些话，这程欣还是属于一支新生人类族群，无欲望宅民。对于父亲的唠叨，程欣爱答不理，只是迫于父亲的威严，才没有扬长而去。所以，父亲的苦口婆心还在继续。

“工作确实没有贵贱之分，但是人有。发个传单就好好发，你看看你都怎么嘚瑟的，我上午过来看过了一遍了你知道么？”“上午？”程欣没敢出声，喉咙里浅浅滑过一句，“上午？会不会是顾毅装熊哪会儿呀？”“好，就算你对我这么婆婆妈妈没有营养的说教很反感，那你最起码要有自我意识啊，你要有尊严呀。不能人家吐你一脸痰，你来句以后注意点，人家骂娘骂祖宗，你在那呵呵，让人家别开玩笑，人家要是给你一个耳光，你说，好小子，有种再打我一下试试。”“说啥呢，爸，我有那么龌龊么？”“怎么没有？我听说前几天，你给人家干完活后，还拿自己的钱倒贴，你脑袋被门挤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