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悲催的报复

两个人去到超市，转悠半天顾毅也不舍得买点东西，只像一个顾家的好男人般跟在程欣的后面。

程欣问他喜欢吃点什么，她请客。顾毅看什么都摇头，因为他眼尖，而且心里一直在默默累计着购物车里的总价，并且不间断的跟兜里剩的钱进行着加减法。他的原则始终没变，不能花女人的钱。

结帐的时候程欣还没等人家收银员扫完码就很轻松得递上了一张贵宾卡，顾毅推辞了一下，可当听到收银员告知程欣卡上的余额时，顾毅脸红得都快到脖子了，还是脚脖子。

当然了，这张大红脸直到海边都没恢复过来。

“你干嘛不说话？装读书人玩深沉呐？”程欣猜到顾毅为什么闭口不言，便打趣道，“你没听说，仗义每从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嘛。有话直说，干嘛藏着掖着。”

程欣的随和打消了顾毅的顾虑，淡淡笑道，“你，你那么有钱干嘛还要出来找工作。”“除了钱，你就没有别的追求么，开口闭口全是钱，你到底把钱看得有多重。”

顾毅的脸又有些僵，他已经清楚得知道自己和程欣不可能是一路人，自己的苦，程欣体会不了，所以只摇摇头，不想回答。两人安静得坐着，任由海风揉搓着两人心中不同的惆怅。

“烧了，烧了，来呀，让这熊熊烈火燃尽我们悲催的抱负吧，让我们化悲痛为力量，斩断愁丝，高歌猛进…”远处一些躁动的人开始了他们所谓的“狂欢”，可那火却不见得如他们所说那般坚定与炙热。只在沙滩的浅坑里打个转儿便化作几缕飞灰烟消云散。

“你也去烧了呗，留着这些干嘛，又不能下崽。”程欣指着顾毅袋子里剩下的传单挑眼看向他犹豫不决得面容。“算了吧，留给拾废品的，至少还能让他们高兴一下。”顾毅把袋子再一次扎紧，放在一侧。

“来来来，加二维码啦，每个人都要参与，互粉啦，互粉啦。”毛寸头拎过来几瓶啤酒塞给顾毅和程欣，然后拿出手机点亮屏幕冲远处晃了晃，“这边还有两个，别漏了哈。”说完拿起酒瓶吹了一口。

声音刚落，便跑过来几个人，还端着一个小小的碳烤炉，几个人不多不少正好围了一圈。

扫完码，顾毅不解得问毛寸头干嘛用。毛寸头笑着说，等他凑够五千个好友就可以去跟别人谈广告流量，做网络推销。顾毅不想过多了解，便看向程欣。此时的程欣已经被尊称为女王大人了，一堆人都把刚烤好的东西递到她的跟前。而她似乎也很享受被推崇的感觉，饶有兴致得陪着那些人对瓶吹。

顾毅的心情根本就没有调整过来，他考虑得比较现实，今晚住哪儿。他看看时间还早，便没太着急走，因为他知道一家小旅馆，过了半夜，一个铺位只收二十，所以过去太早是吃亏得。这是他为数不多没有强调吃亏是福的事情。

不经意回头间，他看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姑娘站在远处正看向这里，小巧的身姿在黑夜的霓虹里勾勒出清纯的剪影，很是可爱。

“你在看什么？”小女孩的妈妈走过她的身旁坐到身后的一处长椅上，见小女孩迟迟没有应声便浅浅得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把她叫了过去。

“你也想吃烧烤了么？呵呵，傻孩子，那个东西小孩子是不能吃得，是不是饿了，待会儿妈妈带你去…”“妈妈，不饿，只是看看。”小女孩甩开两条小辫子扭身跑开几步又安静得看向这里。

顾毅猜到了小姑娘的心思，转回身从程欣手里拿过一根烤肠起身想要送过去，似是又不放心程欣，压低身子冲几人说道，“我离开一会儿，你们谁都别打她的注意，提前说一声，我脾气不好。”

“我天呐，你终于肯走了，真得太耽误我们联络感情了。”毛寸头一见顾毅起身就往程欣身边挤，却被程欣手里的签子给逼退了回来。“我的左手位，除了他谁都不能坐。”

“哦哦哦，为什么是左手位呀，莫非你男朋友也喜欢左手，所以只能把右手给你？哈哈。”不知趣的几个男生开起了荤段子。当顾毅的身份被“指定”是程欣的男朋友时，两个人竟不约而同相视而望。

“你们懂啥呀，右手牵我，我就可以一直处于安全位置，这是一个男人对自己女朋友最起码的担当，活该你们这些单身狗，一辈子只能爱自己。哈哈。”程欣很得意得回怼了过去，引得已经走出一段路的顾毅瘪嘴笑了。

“这个给你小朋友，是不是饿了？”顾毅走到小姑娘跟前，蹲下身子将烤肠递到她面前。“谢谢叔叔，我不饿，不要，不要。”小姑娘连连摆手，且慢慢得后退着。顾毅以为小姑娘害羞，便又笑着说得，“没事，你拿到妈妈那里，问妈妈可不可以。”

“妈妈说，不能要陌生人的东西。”正说着，不远处的女人已经起身走向这里，“快谢谢叔叔，说宝宝已经吃过晚饭了。”

这声音，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似是旧人，温润而沁心，如无形的手，一下子揪住了顾毅的耳朵，生生得把他拽了过去。

小姑娘跑到妈妈膝下紧紧搂住，又很调皮得拉着妈妈的手深情得晃着，她的渴求已经溢于言表只是不想惹妈妈生气。

“孩子真可爱，呃…”顾毅还没说完眼睛就直了，他似是被身前这女人的容貌摄去了魂魄，整个人呆若木鸡。

而那个女人似是也被早已遗忘的往事点入眉心，愣了一下，而后柔美得拢过头发，借着岸边朦胧的灯光定睛看向顾毅，嘴唇微微颤着，继而嫣然一笑。

“素兰姐，是你，真得是你，我顾毅呀。”眼前的这个女人让顾毅眼前一亮，惊喜若狂得有些不能自己。

“顾毅，好久不见，哎呀，你怎么，怎么会在这里。”女人的回话中有些微颤，更有些不愿面对的紧张，抿着嘴唇羞答答得弯下身将小姑娘揽在怀里，“快，叫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