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庆生辰霈楚送玉明心意

“实在不好意思，等了这么久，昨天给孩子上课，耽误了一些时间，对不起！”婧瑢衣服都没换直接到了书房。

“没事，你这书挺多的，你不介意我拿了一本？”佳林挥了挥自己手里的书。

“不介意，你喜欢就好！”婧瑢起身去那茶壶倒茶，“真是对不起，昨天让你等了那么久！”婧瑢一靠近，佳林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

“你喝酒了？”佳林问了一句。

婧瑢点了点头，也不知是在外面冻得还是喝酒喝得，婧瑢的脸还是红的。

“这香你用的怎么样？”佳林问道。

“昨天回来的时候落在荣司令家了，我还没用，不过闻起来味道非常好！”婧瑢说道。

“我来教你用！”佳林拿出了一盒香料然后均匀的洒在香炉里，划着了火柴从中间点燃，那香腾起一股青烟，最后慢慢散去，婧瑢闻着感觉直通心肺。

“你用惯了西洋的香水，这熏香纯天然的植物原料，没有有害的东西，燃一宿也能安神，你最近又是上课，又要忙餐馆的事情，睡眠一定不好，有了它就可以助你安眠！”佳林看着婧瑢。

婧瑢的酒劲有些上来了，她的头开始略微的疼了起来，她轻轻地摸着自己的头。

“怎么了，不舒服？”佳林问道。

“刚才酒喝得有点多！”婧瑢坐在了沙发上。

“那你休息吧，这些香也够你用一阵的，没了记得和我说，我先回去了，你休息吧！”佳林很想继续和婧瑢说说话，可是婧瑢难受他又不忍心打扰。

“也行，等哪天有时间，我再和你好好聊聊天！”婧瑢也觉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佳林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廖家，走的时候他还回头很深情的看了一眼。

这边刚出了廖家的门，荣霈楚就下车走到他面前。

“司令！”佳林非常的惊讶。

“我车有些不太好使，我看一下，怎么你也在廖家，我怎么没看见你？”荣霈楚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我找婧瑢小姐有点私事！”佳林没说实话。

佳林从来不说谎，他跟了荣霈楚那么多年，佳林的眼神是绝对骗不过他的。

“你还会做香料，我之前怎么不知道？”荣霈楚像是兴师问罪。

“这么一点小手艺，没有必要和司令说！”佳林低下了头。

“把头抬起来！”荣霈楚喊了一句。

佳林他起了头。

“你的手艺她很喜欢，你的香也确实不错！”荣霈楚话里有话。

“还行吧，只要婧瑢小姐喜欢就好！”佳林已经察觉到荣霈楚想要说什么。

“她喜欢，她非常喜欢，我看出来了！”荣霈楚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又没有说。

佳林一时间没有话说。

“明天你跑一趟牡丹江，一会儿跟我到司令部去拿文件，交给他们的驻防旅长。”这个绝对是荣霈楚突然想出来的任务。

“是！”佳林立正。

拿到了文件，佳林心里有些失望，这一去也要好几天。

婧瑢睡了一会儿，被渴醒了，靖麟端着茶进到房间里。

“喝了多少？”靖麟问道。

“两瓶！”婧瑢伸出了自己的手指。

“你可真能喝，和荣司令你们两个！”靖麟有些生气了。

“就是两瓶酒，我们说话很投机，就喝了一些！”婧瑢摆了摆手。

“很投机，你不是最讨厌军阀的吗，之前对荣司令那么嫌弃，现在都投机了！”靖麟笑了。

“一切都会变的，之前不是不了解，现在了解了，也没那么夸张！”婧瑢再给自己找台阶下。

“怎么说都是你！”靖麟刮了婧瑢恶鼻子。“还好大哥不在家，不然，非得好好教训你！”靖麟非常的严肃。

“又没有出的别的事，干吗这么认真，不是你们说的吗，让我和荣司令好好地处关系，我马上就要开餐馆了，以后不还得靠他吗，在一起吃饭喝酒怎么不行！”婧瑢搭着靖麟的肩膀。

靖麟握着婧瑢的胳膊，“我说的不是这个！”

婧瑢歪着头。

“我直说了，你没觉得荣司令对你有意思吗？”靖麟问道。

“什么意思？”婧瑢一脸懵。

“那个意思！”靖麟扎着自己的眼睛。

“哪个意思？”婧瑢玩起了字谜。

“就是那个意思！”靖麟继续说道。

“啊——”婧瑢拉了长声。

“哎——”靖麟以为婧瑢懂了。

“不知道！”婧瑢最后的这三个字却让靖麟彻底无语了。

靖麟低下了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婧瑢又问了一句。

“荣司令喜欢你！”靖麟直接说道。

婧瑢听了没有表现出很惊讶。

“别闹！”婧瑢推了靖麟，差一点把他推到地上，然后婧瑢躺下就把被子盖在了头上。

靖麟过来拉着婧瑢的被子。

“我都已经看出来了，咱爸也看出来了，大哥一直再问。那么明显，你还说别闹！”靖麟非常的严肃。

婧瑢的心跳加速，她紧紧地拉着被子。

“小哥今天问你一句，你对他什么感觉？”靖麟问道。

婧瑢不说话。

“小哥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明白，司令这个男人，没有人们说的那么坏，也没有人们看到的那么好，就算有什么，也希望你发乎情，止乎礼！”靖麟非常委婉的劝道。

婧瑢听了之后心里一紧。

靖麟起身就出去了。

婧瑢掀开了被子，时间不长，但是感觉要窒息，她头发凌乱，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她不由得开始揉自己的脚，还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要是没听懂靖麟的话，那是不可能的，这么明显，除非是傻子看不出来，可是婧瑢还是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不能相信这种感觉。

荣霈楚握着那方手帕，看着那把琵琶，字节今天的尺度自己都觉得大，他想婧瑢那么聪明，也一定能够听得懂也看得出。

佳林的种种表现也让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危机感，这也是他突然间决定让佳林去牡丹江的原因，他需要想办法让婧瑢尽快知道自己的心意，光靠何叔毕竟使不上真正的力，于是他决定亲自开始行动，第一个，先拿下廖靖麟，这是自己身边的人。

天气暖了，廖靖麒回来了，婧瑢的餐馆也开工了，一切非常的顺利，婧瑢也是继续给伯琮上课，时间久了，孩子也和她有了感情。

这一天，婧瑢到了荣公馆，拿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北京沙燕风筝，孩子见了非常的喜欢，拿着它就在院子里跑来跑去的。

婧瑢看着孩子的笑脸非常的开心，荣霈楚走了过来。

“这几个月也是谢谢你来给孩子上课，你给他的东西，都能装满半间房了，这孩子晚上睡觉都搂着玩具！”荣霈楚看着孩子开心他也开心。

“孩子喜欢就好！”婧瑢看着伯琮。

“餐馆建的如何了？”荣霈楚问了一句。

“外体已经完事了，里面再有一个多月也就完事了！”婧瑢说道。

“听你小哥说，你马上就要过生日了打算怎么办？”荣霈楚消息都知道。

婧瑢看着他，他看着她。

“这个还没想！”婧瑢说道。

“怎么也得来场舞会，你的餐馆，马上就要开张了，也认识一下咱们海伦的一些军政商界人物，对你以后也有帮助！”荣霈楚说的也是非常在理。

婧瑢点了点头，舞会确实是需要。

香港那边来电报催了，廖靖麒必须要回去了，这个生日，自己的大哥不在，北京那边也找廖释怀有事情，他们父子二人一起离开了海伦，这二人一走，婧瑢就觉得一身的轻松。

舞会的事情靖麟已经在安排了，方孟霆，佳林他们都在准备。

夜晚，荣霈楚从书房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把钥匙。

“老何，你去库房把之前吴督军送的那块和田玉找出来，找个人做个玉雕剩下的在打个镯子！”荣霈楚交代了一句。

“什么样玉雕，什么样的镯子？”何叔问了一句。

“玉雕是美人，眉宇间要像婧瑢，但是也别让人一眼看出来是她，这是婧瑢的手腕的尺寸，多少钱都没有关系，一定要做好！”荣霈楚特意嘱咐的了一句。

“司令，这和田玉不是说要等夫人生日的时候给夫人做玉器的吗，这就给了婧瑢小姐！”何叔多问了一句。

荣霈楚犹豫了一下，“给夫人的礼物我另有准备，去办吧！”荣霈楚很坚定说道。

“好，我马上去办！”何叔再也没有多问。

“还有，她过了生日，她的餐馆也要开张了，把礼物一起准备了！”荣霈楚又说了一句。

何叔点头就出去了。

这是一个机会，非常好的机会，这么多的人，她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心意。

“文姬，来试试奉天刚送过来的新衣服！”靖麟抱着一个礼盒进来了。

婧瑢正在化妆，看见了有衣服来，非常的高兴。

“小哥，这衣服不好看！”婧瑢穿在身上感觉有些老气。

“这颜色看着还行，可是上了身确实不好看！”靖麟也觉得不行。

“你生日马上到了，再做衣服肯定来不及了，你只能穿你现有的衣服了！”靖麟打开了婧瑢的衣柜。

没有喜欢的衣服，他又打开了另外一个衣柜，婧瑢看着这一柜子的衣服。“给我那件！”婧瑢伸手指了指一件天蓝色的西式礼服裙。

靖麟给她拿了过来。

“就这个了！”婧瑢点头。

“首饰呢，戴哪个？”靖麟也跟着一起挑选。

“那对流苏的耳环！”婧瑢指着那对镶着钻石的耳环。

“好看！”靖麟夸赞道。

大半个海伦城的有脸面的人物都接到了婧瑢请柬，这位美人平日里也就是在坊间听听传说，马上就要见到真人了，自然是非常的兴奋。

荣霈楚也准备了新军装，这样看上去非常的精神。

礼物也准备好了，那枚镯子非常的漂亮，但是这一次他没有打算送，包好了放进了盒子里然后锁进了抽屉里。

时间到了，廖家非常的热闹，那些高官大商们也都等着看婧瑢到底长什么模样。

婧瑢在房间里最后补了妆，然后重新梳了头发，婧烟开门，靖非常绅士的伸出了自己的手，婧瑢搭着他的手一步一步走下了楼梯。

一身天蓝色的紧身礼服，一幅白色的到肘部的白色手套，精致的妆容，醉人的微笑，引来了一片掌声。

“谢谢大家今天来参加我的生日宴会，非常荣幸的认识大家，我刚回到海伦不久，好多人和事还不认识，不了解，希望今后大姐对我们后人多多提携，谢谢大家！”婧瑢非常优雅的鞠了一躬。

大家的掌声非常热烈。

“我给大家准备了瓜果酒食，大家开怀畅饮，音乐起，大家跳舞！”婧瑢点了头，崔叔打开了留声机，悠扬的乐曲响起，第一支舞，婧瑢和靖麟一起跳。

看着自己的妹这么漂亮，他心里也是高兴。

荣霈楚一直在旁边看着，今天的婧瑢真的是美的不可方物。

兄妹二人感情深厚，也引来了大家的羡慕。

一曲结束，婧瑢口渴喝了香槟。

她微微的出了汗，荣霈楚过来递上了手帕，婧瑢一看是新的。

“谢谢！”婧瑢擦了额头和手掌。

“我这有礼物给你！”荣霈楚拿过了礼物。

掀开红布就是一尊十分精美的玉雕，底座上还刻着‘北方有佳人’这五个字。

婧瑢拿起来一看，感觉这美人的长相有些熟悉，众人一看，也是觉得这美人似曾相识。

“和田玉的，玉能养人，时间久了浸了人的精血，会越来越有精气神！”荣霈楚看着婧瑢的眼睛。

婧瑢摆弄着玉雕，“这个美人！”婧瑢仔细的看着。

“就是美人！”荣霈楚一语双关。

婧瑢看了他一眼，她瞬间明白了这个暗指，笑着放到了一边。

方孟霆拿着自己的礼物本想上前，可是有荣霈楚在他也不好说话，佳林也拿着自己的礼物更不敢上前。

“和你小哥跳了舞，不是婧瑢小姐可否赏光跟我跳一支舞！”荣霈楚直接伸出了自己的手。

婧瑢没有拒绝答应了接受了他的邀请。

乐曲响起，二人翩翩起舞，荣霈楚的舞技非常好，她搂着婧瑢的腰，婧瑢搭着她的肩膀，四目相对，那可是极尽柔情。

“我只很好奇，想问你一个问题！”荣霈楚开口。

“你问！”婧瑢笑着回道。

“你咋法国五年，那国外真的就像人们说道那样自由吗？国外的女人也真的像传言中的那般开放吗？”荣霈楚突然间问了这个问题看似和今天的舞会没有任何关系，可是仔细想来却大有深意。

婧瑢思考了一下，“没有人们想到那么自由和开放！”婧瑢听懂了荣霈楚的意思。

“说来听听！”荣霈楚继续问道。

“欧洲的女人其实规矩和礼节是非常多的，特别是贵族人家的女儿和贵妇，她们每次出行的时候都要用束胸把自己的腰和胸腔的部位紧紧地勒起来！”婧瑢的嘴角有些抽搐。

“这是为什么？”荣霈楚问了一句。

“她们本来就非常的瘦，为了让自己的腰身显得更瘦一些，家里仆人们会非常的用力给她们收腹，她们也是一直憋着气，就是为了自己的腰细细的，她们都不敢大口的喘气，那样整个胸腔都会跟着产生剧痛！”婧瑢的脸都变形了。

荣霈楚听了都觉得很疼。

“我带过那个东西，才半天我就喘不过气了，拿下来的时候整个腰都是红的，疼了我好几天！”婧瑢说道。

“她们这么做是为什么？”荣霈楚继续问道。

“就像我们中国女人缠足一般，互相攀比，与其说是为了自己更美，不如说是就是为了讨好男人，在男人看来，三寸金莲，越小越好看，她们的腰越细就越招男人喜欢。可是时间久了，这些女人的身体也就被勒坏了，那种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婧瑢看着荣霈楚的眼睛。

“原来是这样！”荣霈楚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和我们真的没有什么区别，底层的人想要挤进上流社会，上流社会的人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贵族的婚姻为利益服务，男人女人都是一样，也上演了好多的悲剧！”婧瑢说道。

荣霈楚听到了之前从未听过的事情。

“当然了，他们的社会现如今也好了很多，但是顽固的东西还是有很多，一时间做不到彻底根除，我很幸运，生活在一个很自由的环境里，但是不意味着是无度的放纵，其实我除了读书就是参加一些酒会舞会，再就是骑马射箭，这生活也没有什么。我认识的那些法国朋友，没有一个交心的，我回来了，也就断了联系！”婧瑢继续跳着舞。

“那那个男朋友呢？”荣霈楚又问了一句。

“都是过去事情了，早都结束了，司令不用在问了！”婧瑢摇了摇头。

荣霈楚也笑了，搂着婧瑢的腰他感觉到了非常的舒服，这腰自己一个手掌就能搂过来，尺寸刚刚好，但是也不是那么骨瘦如柴，总之就是很舒服。

一曲舞毕，婧瑢的汗又出了不少，她的妆有些花了，荣霈楚给她擦了手。手帕上留下了香粉的味道，轻轻一抖，也是香气扑鼻。

“我的妆有些花了，我去补个妆！”婧瑢说了一句。

荣霈楚怕她刚出了汗着凉就给她批了一件外套，婧瑢拿着手帕去了楼上。荣霈楚一直看着她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