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牛刀小试

笙歌没有想到这次下山本是去搭救休与仙后，可谁知现在居然在山村除妖？世事果然难料，一行人跟着那老村长来到后山树林的入口，看见那老村长口中高人所布的结界泛着幽幽蓝光，现下天色已黑，林中之景变得晦暗难辨，加之月黑风高的，让这树林更添阴森诡异之感。

兰堇煜站在那结界前眉头紧皱，这布结界的手法有些眼熟啊，难道是．．．．．

“主人？怎么了？难道这结界有何古怪？”赤霄看兰堇煜站在结界前端详半响也不出声，便近前询问。

“结界到没有不妥之处，相反这布界手法十分眼熟，怕是故人所置，若当真如此，破解此人的结界就十分容易了，事已至此，本尊只有试一试了。”

言罢，双手结印，微闭双眸，口中默念仙咒，耀眼的白光自他手中溢出，那白色的光芒越来越盛，仿佛可以照亮整片树林，蓦地睁开眼睛，右手双指并拢，对那蓝色结界口中大喝一声：“破！！”那聚集的白光便犹如一把利剑破空而出，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瞬间冲破那蓝色结界，笼罩了整个结界，直至白色包裹着绿色光芒全部消失，整个树林又恢复成一片漆黑。

“结界已无，我等即刻入林除妖，妖物凶猛，老人家您还是在此等候好了。”赤霄劝说道。

“各位仙家，请允许小老儿一同入林，一者林中之路小老儿更为熟悉，由我带路，可以节省很多麻烦，以便尽快找到这妖的藏身之处，二来吾孙生死未明，小老儿坐立难安，倘若吾孙已遭遇不测，那小老儿也能最先知晓，守在入口等消息，实为更加煎熬之举啊。”那老村长言之凿凿，也颇有些道理。

“这．．．．．”赤霄转头看向兰堇煜，让他定夺。

“也罢，老人家也一起前往好了，不过老人家不会法术，定要紧跟赤霄。”

“是，是，小老二绝对不会给各位添麻烦的。”那老村长闻言终于放下心来。

安静，这是被黑夜笼罩这个树林给人的唯一的感觉，那老村长听从兰堇煜所言，在林中找了一根断枝，笙歌用炽炎术点燃，没有鸟叫，没有虫鸣，只有阵阵风声透露出一股肃杀之气，兰堇煜他们有仙力护体，自然步履轻盈无声，只能偶尔能听见老村长脚踩残枝落叶的声音，进了树林大半天了，也没有发现磊子他们的蛛丝马迹，这让老村长眼中的希望之火一点一点的湮灭。

“呜呜呜．．．．．”隐隐约约传来小孩子哭泣的声音，兰堇煜袖袍一挥，示意大家止步，“听，好像有小孩子的哭声。”

“那个声音是．．．．是磊子”老村长激动道。

“等等，有妖气！”兰堇煜三人立即施展腾翔之术朝妖气浓厚的方向而去。

只见一身长如牛，通体灰白，背生利刺，坚硬如铠甲一般，睁着一双嗜血赤目，张开血盆大口，露出两根尖利的大獠牙，正对着不远处两个吓得瑟瑟发抖，只能抱在一起呜呜哭泣的男孩。

“这是什么妖？”笙歌自小梵夜长大，自然没有见过如此庞大的妖物。

“绿谷冥兽，形似豪猪，却比豪猪凶猛数百倍，可食人，当真是大妖。”兰堇煜淡淡道，没想到这山野之地居然有这种百年妖兽，当真稀奇。

“磊子！”这才赶来的老村长看到其中一个男孩后大呼。

赤霄纵身一跃，速度将两个男孩带到安全的空地，让老村长照料，那老村长一看孙儿此番有惊无险，终于放下心来，紧搂两个孩子热泪盈眶，两个孩子方才受到惊吓，看见爷爷又失声痛哭起来，“爷爷……”

“老人家趁现在先带孩子们走！”笙歌叮嘱，秀眉轻蹙，面纱后的樱唇紧抿，取出身后所背的雪魄琴，玉指扶在琴弦之上，做出准备攻击的姿势。

赤霄紧握手中的赤霄剑，上饰的七彩珠、九华玉寒光逼人，其刃如霜雪，浑厚的剑气扑面而来，兰堇煜一把太清蔽日扇，通体红光，犹如骄阳，用天蚕丝做的扇面上布满琉璃碎片，蓝精石做成扇架，一条游龙游于扇面，传闻催动自身仙力能煽动乌云，拥有有遮天蔽日能力，是十分霸气的仙器。

“仙尊，赤霄前辈，且慢，这只妖物就交给笙歌吧！”

“你？”赤霄显然有些不信任，虽然对方是神女，但毕竟年少，而且从未下过梵夜，她的实力如何根本无人得知，搞不好要是命丧这巨妖下，撇开彝梨那边不说，那主母的病可就当真无解了。

“笙歌承蒙师父不弃，尽得梵夜一派的真传，此乃绝佳时机，可以检验笙歌所学，笙歌想知道自己的实力如今到底怎样，如若笙歌不济，再请两位出手如何？请仙尊和前辈成全！！”

“这可不是玩笑之时，如若你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主母！”这女娃如此任性，实在让他恼火，他刚想继续训斥，但兰堇煜却伸手打断。

“半个时辰，如若半个时辰内，神女还未将此妖物处之，就休怪本尊出手了。”

“如此谢过仙尊了”

“主人……”赤霄惊叹。

“赤霄，难道你不想知道这伏羲百年一遇的纯血神女究竟有多大的本事吗？”赤霄惊讶地看着兰堇煜有些看好戏的戏谑神情，终于不再言语。当真随着兰堇煜退到一边，袖手旁观。

那巨兽看见本来到嘴的食物没了，一双猩红的双目更是着了火般，哼哼喘着粗气，短粗的后肢一蹬，便向这边猛冲过来，一时间地动山摇。

“孽畜！！！”她转身直视冲过来的大妖大喝一声。

同一时间施展腾翔之术倒飞数米，玉指撩拨琴弦，曲调大气磅礴中杀气重重，幻化成无数闪着白色光芒的音刃向那绿谷冥兽袭去，竟生生的将那巨兽身上划出数十道伤口，无数的鲜血从伤口中涌出，鲜血淋漓的画面十分恐怖。

“居然有人能将琴器的威力施展到如此强大之地，当真大开眼界，看来她身上不光流着神血，又尽得那老彝梨的真传啊，这一招幻音刃中的神力之强大着实令本尊震惊。”兰堇煜见此场景后眼中有一瞬间的呆滞，震惊的情绪闪过，但很快便像似乎是理所当然般释然的归于平静。

琴声未止，并且似乎又夹杂了其他一些弦外之音，之间那妖兽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住，那股力量如此强大竟令那绿谷大妖困于其中无法动弹。

“孽障，我这困音索的滋味如何啊？”笙歌嬉笑道，众人看着那妖兽身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增加，血亦越流越多，方才还异常凶猛的绿谷冥妖，如今当真犹如困兽般只能痛苦的在原地哀嚎，整个树林都被这哀嚎之声震得落叶簌簌，阴风不止。

“看来，时机已到，神女应该送它上路了！”兰堇煜轻瞥一眼那困妖，赤霄以为他方才一定是眼花看错了，为什么主人刚才的眼神中那一瞬间透露的情绪是什么？似乎是同情……等等，同情？

“这是自然，水溪村的村民善良朴实，你这孽障居然残害了这么多条无辜的性命，我怎能饶你，今天我就为村民们除了你这祸患！”

只见一道紫色流光自琴身而出，还来不及看清为何物之时，便觉似有一阵风般刮过，待众人看清时，那妖兽发出最后一声不甘心的嚎叫后轰然倒地，胸口处赫然有一个血窟窿，粘稠的黑红色妖血不断的从那窟窿中喷涌而出，渐渐的妖兽不再挣扎，而风笙歌则静静地站在它的面前，看着眼前已无生命迹象的大妖，手持一柄泛着紫色光芒，剑身上刻着天罗星象的宝剑，若不是眼前之景证实，谁能想到这柄剑刚刚刺入那妖物的心脏？因为剑上没有残留任何血迹。

“没有想到她最后竟会使出琴中剑，妙，实在是妙，神力强大，身姿如画，琴声气势磅礴，一招一式皆干净利落！！”兰堇煜手持蔽日扇啧啧称奇。

“不知仙尊认为小女刚才的表现如何啊？”笙歌收了剑飞身到兰堇煜的面前。

“神女神力高超，连本尊也敬佩不已，只不过这紫色宝剑当真稀奇，不知剑名为何？”

“仙尊当真想知晓？”笙歌无奈道，兰堇煜闻言点头，“天罚！”薄唇微启。

兰堇煜闻言瞬间怔住，何为天罚？“天罚天罚，代天罚之”此剑不仅是罚人，也是罚己。而罚己一说亦代表杀人，身为神女，却手持天罚剑，罚己方能罚人，这预示这什么，风笙歌明白兰堇煜心里也清楚。

“哎呀，诸位不愧为仙人，竟如此简单的便除了这大妖，小老儿真是替全村的人感激诸位仙人的大恩大德啊”这诡异的气氛被那老村长打破，携着刚被救回的两个孩子再次跪拜他们。

“老村长不必多礼，此地不宜久留，什么话还是回去再说吧”兰堇煜扶起他们，回头看了一眼那已血流满地的地方，便同其他人向村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