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放松放松

第二天上午，两个都没了工作的人再次聚到了老地方，现在这个时间点整个广场也没几个人。虽然附近就是著名的旅游胜地，但是现在也确实是旅游淡季，除了偶尔有锻炼的人路过，还真没几个人会注意到这。

苏青阳和张潇然巴巴地抽着烟，同时陷入了思考当中。就在昨天晚上，当张潇然和老爹回家之后，张潇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是一个女性打来的，听声音估计二十来岁，语气谈不上胡闹，但听着总带着意思的玩味。

在电话中，这个咱们暂且成为女孩的人告诉张潇然，他之所以因为停职，完全是因为秦越。听到这里，张潇然倒是没觉得有多大的震惊，因为从他和秦越的接触来看，秦越也确实有那个能力让自己暂时离开工作岗位。他只是不明白为啥会让自己停职，就这么简单。

可是，后来电话的内容就着实让这个几年干警经验的张潇然震惊不已。电话之中，女孩已经表明自己知道张潇然的父亲倒卖一些民国时期家具的生意，而且明明白白告诉张潇然，让他转告其父亲，近期一定要多多留意，如果有人找上门要求帮忙带什么货出去的话，要先告诉她。因为秦越在限制全省地区的文物流通，尤其是民国之前的东西。

结合从父亲那听到的事情，张潇然对这个女孩的话深信不疑，同时也感叹秦越手中权力的巨大。

严格意义上来说，就算是国家机构现在也无权干预市场，顶多会宏观调控，给予一定的政策引导。但是现在却是在实打实地干涉了市场的走向，这一点似乎可以认定不管是政府部门还是商业协会，和秦越的权利比起来都小巫见大巫了。

“还记得昨天上午秦越地咱俩说要雇佣咱俩的事吗？”张潇然问道。

“记得，他现在就像一只老虎，与虎谋皮肯定会讨不到好果子吃。”虽然也觉得秦越有一定的权利，但是没想到会这么大。苏青阳深刻地体会到一个真正的实权人物到底会有多大的能量，而这个实权人物的身份却不同于任何的部门领导。

“哎。”张潇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觉得我也没必要弄清楚我为啥停职了，因为不管为啥，秦越这个老东西肯定不会给我翻身的机会。也许那两个自杀的人真的是什么间谍吧，那封信也许也真的是他们互通消息的密码。”

“昨天从警局回来的时候，有几个号称是警察的人找到了我。”苏青阳把被警察约谈和自己被辞退甚至是对那五万块钱现金猜测的事告诉了张潇然。张潇然哈哈大笑，说道：“行啊，这回好了，咱哥俩前后脚都失业了。”

其实这也是张潇然故意“调侃”苏青阳，毕竟是好基友嘛，就得有个好基友的样子。

“你也别往心里去，毕竟钱回来了，工作的事慢慢来，反正到哪都能混口饭吃。虽然表面看咱俩都脱离了那个案子，但实际上这样对咱俩还真起到了保护的作用。我觉得，和秦越的联系越大危险也越大。”张潇然的话不无道理，苏青阳也很认可。

两人闲聊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奔进了网吧，然后中午的时候到一家小饭馆放松了一下。这两天的烦心事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小酒一喝，放松的兴致就起来了。

“走，唱歌去！”张潇然搂着苏青阳的肩膀头子摇摇晃晃就走向了ＫＴＶ。

苏青阳和张潇然很少到ＫＴＶ放松，他们的活动地点大多数是在网吧消遣两个小时。眼前这家的ＫＴＶ是小县城里少有的高级ＫＴＶ，叫仙界，一看这名字就知道是多磨超凡脱俗。

仙界ＫＴＶ的的确确是一个超凡的存在，遍布全国各大城市，只是所有人都有点理解不了的是，为啥北城这么个小地方会入了仙界的法眼。

在仙界ＫＴＶ消费的一般都是手里有些闲钱的人，一个小时包房钱倒是不贵，也就五十块钱，但是酒水贵的要死。一瓶国内普通的雪花啤酒，这里卖二十块钱一瓶，爆米花一袋十块钱，简直能要了血命。当然了，仙界ＫＴＶ没有任何其他乱码七糟的服务，走的是高品质的音响设备和高素质服务的路线。

张潇然在前台定了个小包房，要了四瓶啤酒，两人正准备在服务生进包房的时候对面走出来的几个人换叫住了苏青阳。

“哟呵，这不是青阳兄弟嘛。怎么着刚被我炒了鱿鱼就来着借酒消愁了？”

对面这个对苏青阳冷嘲热讽的不是别人，正是玄云山水的保安副队长赵然。此时的赵然被两个小年轻架着胳膊，晃晃悠悠地站在原地，一看就知道喝了不少。

苏青阳被搭理赵然，闪过身子就要走过去。不过，这赵然显然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态，一把就把苏青阳的衣领给拽住了。

一看这架势，张潇然哪里能看得过去，一伸手就攥住了赵然的手腕子。本来张潇然体格就健壮，加上练过摔跤柔道，现在又在酒精这种兴奋剂的促使下手上的力道可想而知。

反观赵然呢，虽然是个保安副队长，但他这种整天除了吃喝就是按脚洗澡的货根本没时间没精力锻炼身体。被张潇然一只铁钳般的手攥住之后疼的一边垫脚一边咧嘴。

而赵然身边那两个小年轻的见到自己的老大哥被欺负还能置之不理？其中一个正想拽张潇然的衣领，结果还没等自己看清对方套路的时候自己的衣领已经被紧紧地拽住了，而且领口勒得差点让他喘不过气来，偏偏一双带着五六个塑料戒指的鸡爪子却掰不开那一只大手。

另外那个小青年则是由于距离苏青阳比较近，所以就直接奔着苏青阳去了。但是他也太小瞧苏青阳了，好歹人家也是当过兵的，眼前一花自己就被掐住了脖子。

这边十秒之内忽然爆发出了斗殴的迹象，前面带路的服务员回头一看这还了得，赶紧打开对讲机招呼保安过来。

张潇然这时候并不知道被自己抓住手腕子的是赵然，但是他有时候从苏青阳的嘴里听过这个小人，要不然就凭借张潇然那小暴脾气早就大嘴巴子扇过去了。

“几位都是贵宾，切勿伤了和气。这里是仙界ＫＴＶ，保安手上都没个轻重，希望几位都退让一步。”服务员的话都可以忽略，唯独那句“这里是仙界ＫＴＶ”才是至关重要的。

既然是高档ＫＴＶ，所以这里的保安配备就不是什么纹身小青年那种水平的了，他们大部分都经过保安专业培训，甚至据说在大城市的店里，领头的保安是退役军人。

打架斗殴这种事，在仙界是明令禁止，不管你们之间有多大的仇，请不要在店里乱来，有事出去解决，出了门就算是头破血流也没人管你。

赵然这时候是进退两难，打吧，自己被制约着，不打吧，就算是想把手抽回来都抽不回来，面前那哥们手劲太大。

最先松开手的是苏青阳，他觉得今天就是跟好兄弟散散心的，虽然没想到会碰到赵然这么个扫兴的主儿，但也不能完全坏了兴致。

“行了，松开吧。”苏青阳说着就已经把手松开了。不过，就在他松手的同时，被他掐住脖子的那小青年不乐意了。为了找回刚才丢的面子，这小子上前就奔着苏青阳的面门就是一拳。不过这一拳停在了半空，被他身后那个服务员给制止了。

此时四个穿着汗衫西裤的保安已经从两头围了过来，将前前后后堵个严实。

一见到保安来了，张潇然也知道好歹，更听说过一点这里的规矩，两手一松，顿时让赵然和那个小青年如是大赦。

“没事了没事了，你们回去吧。”服务员对保安笑道，随即对苏青阳和张潇然说道：“两位请跟我来。”

看着苏青阳两人上了楼，赵然狠狠地怒视着，不过他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一个是手上人少，一个是现在真弄不过他们。苏青阳当过兵，肯定比一般的小混混能打，但是嘴让他顾忌的就是苏青阳旁边那个膀大腰圆的家伙。

赵然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悻悻地看了几条已经发青的手印，心里也有点后怕。

进到了包房，服务员打开电视、音响和麦克风，同时，四瓶啤酒也被另一个服务员拎了进来。

关上了门，一首《老男孩》响起。。。。。。

仙界ＫＴＶ的门口，一辆不起眼的吉普车停在了不远处的小巷中，车窗打开，从副驾驶的位子弹出一个小脑袋瓜来，左摇右看的，似乎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好奇。

“大晚上你把我叫这来就是为了监视他？”车子里，张志通无奈地叹了口气，推了推眼镜框，看着灯光熠熠的仙界ＫＴＶ招牌陷入了无语之中。

白天，张志通在北城为了监视那几个人忙叨了一天，期间差点被发现，现在倒好，被王静这个小妮子骗来这里监视苏青阳。真搞不懂这个负责资料调查和搜集的键盘侠什么时候对外勤人员的工作这么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