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眷眷此情（二）

乔子清自从认识了姚回雪，心情也开始好转，笑容也逐渐回到了他的脸上。姚回雪认为他的笑容便是她的希望，更加无可救药地爱着找个儒雅的公子。姚尚也渐渐了解了乔子清，他虽然不喜欢乔为胜的为人，却不得不承认他养了一个好儿子，便由着女儿和乔子清的关系越来越密切。

乔为胜知道乔子清和姚回雪走得很近，多次劝乔子清娶姚回雪为妻，可是都被乔子清拒绝。

“她是我的朋友，我对她没有非分之想，这件事你不必再提。”

乔子清不愿，乔为胜自然也有办法让他不得不同意。

当姚回雪再次来到丞相府时，乔为胜设盛宴款待了她。

“丞相，回雪也不是第一次来来，为何这次这样排场？”姚回雪显得有些拘谨。

乔为胜给管家递了个颜色，管家立刻会意，给姚回雪倒了一杯酒。

“老夫以前不曾亲自招待，今天算是向你赔礼了。”

“丞相过虑了。”姚回雪显然处世不深，她绞尽脑汁也只想到这样一句话。

“我在这里你们显然都不自在，好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你们慢慢吃，子清，好好待回雪。”

乔子清一直一言不发，直到乔为胜离开，他才开口：“我爹就是这样，你别见怪。”

“没有啊，我觉得很好啊。”姚回雪单纯地只看到乔为胜慈善的外表。

两人闲谈片刻，开始觉得内心燥热，呼吸开始不匀。两个人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眼前的人变得越来越迷人，越来越想要亲近对方。刚开始还可以用自己的意志克制内心的冲动，但那股难忍的燥热越来越强烈，他们想要把它释放出体外，解开衣带，无济于事。

“我难受，子清。”姚回雪开始有些神志不清，伏在乔子清的胸膛，粗喘着气。

乔子清一直在告诫自己，他不能跟她有什么，他的心里装着的是华锦歌。可是，当姚回雪把自己的唇贴上他的，他的意志瞬间崩塌。熊熊烈火，终于迸发，两人迫不及待地共赴云雨。

体内的熊熊大火终于熄了。

“我对不住你。”乔子清不敢直视身边的姚回雪。

姚回雪本来娇羞地安静地享受着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可是听到他的话开始嘤嘤啜泣。

“你别哭，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

“你后悔了？”姚回雪双手紧攥被角，两行热泪沾湿了耳边的乱发。

乔子清是后悔，后悔自己没有控制住自己，但是他既然做了就得像个男子汉大丈夫那样承担后果。

“我娶你。”

这是姚回雪这些日子最想听到的话，可是她听后觉得悲伤。

“是因为这件事，你觉得愧疚吗？”

乔子清不语。姚回雪得到了答案，她想要拒绝，想要大声斥责他：“我不需要。”像她这样的女子，如果要嫁人，那男子就要心甘情愿满心欢喜地娶她，而不是现在这样——因为愧疚。可是她没有，她想要嫁给他，她太想要嫁给他，只能卑微地想，能嫁给他就好。

当乔子清向乔为胜提起要娶姚回雪为妻时，乔为胜欣然应允。

日子很快就定下，大婚那天，每个人都满心欢喜，笑容洋溢。唯有两个最重要的人心情低落，没有人看到乔子清在无人处喝闷酒，也没有人看到姚回雪在大红盖头下悄悄落泪。

洞房花烛夜什么也没有发生，两个人静静地躺着，不言不语。蜡烛的一声声爆破声，显得有些刺耳。

“给我一些时间。”乔子清说。

“嗯。”

“我既然娶了你，就不会辜负你。只是现在我……”

“眷眷此情，耿耿是心。”姚回雪知道他心里还藏着一个人，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自己与他相遇太晚，“你知道我最喜欢一首词是什么吗？是韦庄的那首《思帝乡》。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乔子清拥住姚回雪道：“我一定会忘的。”

姚回雪知道这句话就意味着他已经准备接受她的爱了。她一直没有得到他的回应，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了，而现在他说他需要一些时间，她就看到了希望。不管要多久，她都心甘情愿为这个希望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