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救回莹若

莹若躺在李炎的怀里，虚弱的望着李炎，没有说话，眼泪直流，李炎一直说着：“你恨我至深，如今这般又是为何？”声音里净是悲伤。不多时，太医到了。莹若也已经虚弱的闭上了眼，太医示意众人退避，为莹若包扎止血，然后又是一番诊断，太医的头上满是汗水，最后还是摇了摇头，跪在地上对李炎说道：“陛下，此剑正中心脉，皇后气血虚亏，臣无能为力了。”李炎听后暴怒道：“平日里不是个个都自命不凡吗？！如今救不了皇后，寡人留你们有何用！”那太医吓的直跪地求饶，此时，玉珩上前说道：“陛下，本尊倒是可以试试看。”李炎一听顿时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赶忙说道：“还请神巫大人救救皇后，寡人定当重谢！”玉珩当然是何乐而不为了，自然是因为看出了皇后对于李炎的重要性，自己才肯出手相救的，玉珩的心中自然是有了算计的。玉珩吩咐婢女们将皇后抬入内殿卧房，将房门关紧，只留自己与皇后在内。璃月见玉珩欲救皇后，心中又想起了宴席之上玉珩的那番话，玉珩如此示好天盛，难不成真是想要让天盛吞并了北苍？！这么想来，自己是越发担忧了。

房内，玉珩看着躺在床上的莹若，这般将死的模样，倒是像极了十五年前的玉婉，彼时自己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勉强救自己活命，全靠着自己的一丝执念而活了下来。玉珩苦笑着掏出怀中的月露草制成的丹药喂她吃下，能护住莹若的心脉，只是方才那太医说的不错，心脉受损，气血虚亏，确实是回天乏力，但好在她运气好，遇上了自己。其实月露草并无坊间传闻的起死回生之功效，只是能在一息尚存之际，让其气息不止，毫无痛苦。至于要活命，还要有云梦的相助。玉珩取出云梦花的粉末，放在香炉中燃起，一时间屋子里全是云梦的花香，玉珩闭上眼，唱了首神颂，坐在莹若身旁，莹若仍然闭着眼，但却张口说话了：“不要救我。”这声音像是在哀求。玉珩睁开了眼，说道：“如何不想活？”莹若声音颤抖了起来：“他杀我父母，诛我亲族，可我却爱他至深，亦恨他至深，早已生不如死。”玉珩没有想到这其中有这样的过往，叹了口气说道：“你终究还是舍不得他的，不然你有千万种死法，又如何会等到今日这般死法？”莹若沉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玉珩看着她说道：“不是那么多人都如你一般幸运能得到本尊相救的，李炎希望你活下去，他亦爱你至深。”莹若听玉珩这么说，突然啜泣了起来，哑着嗓子说道：“我始终不懂他。”玉珩忽然有些理解李炎，李炎对莹若的维护，某种程度上，就像自己对清清一样。“如今活不活已不是你能决定的了，至于醒不醒来，你自己再好好想想吧，本尊向来是觉得这世间的难事，很多时候不过是欠了一个解释。你可曾给过他机会？”玉珩说完便推门出去了，李炎在门外焦急的走来走去踱着步，见玉珩一出来，赶忙上前问道：“莹若怎么样了？”玉珩笑着说道：“活是活了，就是什么时候醒来就说不准了。”李炎听后如释重负般说道：“有劳神巫大人了，活着就好。”李炎说完便欲推门进去，玉珩将他一把拦下，“陛下稍安勿躁，过半个时辰再进去，不要影响了药效。”李炎依言站在了门外，玉珩不过是想让屋内的云梦香气快快散去，这些云梦花的粉末燃烧起来，若是寻常人闻了，是会直接晕倒的。李炎对玉珩说道：“神巫大人，今日刺客行刺一事，是寡人的禁卫军守卫不利，寡人一定会将此事查清，给神巫大人一个交代，还望神巫大人见谅。”玉珩摆摆手说道：“无妨，几个小刺客倒也无伤大雅，只是，陛下还是要查清比较稳妥，今日来人看起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玉珩说完，同李炎打过招呼后便回了别苑休息了，只留李炎一直守在门外。

半个时辰后，李炎推门进去，屋内已经无半点云梦的香味了，李炎坐在莹若的床边，握着莹若的手，看着莹若呼吸均匀，脸上也慢慢有了血色，心里确实也放心了许多。要不是身上那染血的衣裳，看起来就像是睡着的模样。李炎到现在都心有余悸，今日发生的一切，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也不知何人下此杀手，究竟是冲着玉珩，还是冲着自己，抑或是都有，想想都觉后怕。禁卫军检查了那两名刺客的尸首，什么都没有发现，像是训练有素的死士，此事也不知该从何查起了。李炎有怀疑过李悭，可是想着李悭不至于如此大胆，更何况是在母后的寿宴之上行此大逆不道之事，便觉得应该不可能。可是其他人，他也实在是想不出。后面李炎准备将此事交给林立去查，毕竟此事禁军也脱不了干系。李炎一直在莹若的床边守着，期间太后有派内侍官来询问过情况，李炎简单便打发了，自己也未去承安殿看望太后。灵漪来时，正看在李炎倚着床看着莹若，那眼里的温柔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心中不免有些酸涩，却仍然恭敬的说道：“陛下，夜深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皇后娘娘由奴婢来守着。”李炎见是灵漪，摆了摆手，示意她回去，说道：“你去吧，吩咐林立彻查今日行刺一事，你也令隐卫好好去查，一定要查清此事究竟是何人指使！”灵漪只好应允了李炎，便回去了。虽然已经猜到了李炎会打发自己回去，可是自己还是想来看一看，原来他温柔的模样都是给她的。自己向来只会觉得他冷酷决绝，却不想他只是将深情与温柔都给了她一人。灵漪想，今日若非李炎吩咐自己带着隐卫去青云山看望辅老，自己定会一直在他身边保护的，又如何会有今日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