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曾经,你是否也有过那样一个舍生忘死爱过的人?那,最后的结果如何?你是否后悔过?
这一日,燕都下着大雨,燕玖儿满身伤痕,满身鲜血,就那样被仍在了燕国王宫的门口,雨水打她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总之她笑了,她的笑声似乎划破了整个燕都的寂静,响彻这片天空。
她是燕国的公主,是燕国上上下下见了都要喊一声小殿下的人,她不是燕王的孩子,却是燕王与燕王后捧在手心里的宝,都说这皇家是一个勾心斗角的所在,可她所生活的皇家却非如此,或许是因着燕王专情,此生只娶了燕王后一人吧,也或许是因为燕王与燕王后就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也或许是她本身就是个女孩,她的皇兄又比她大了那么几岁……
她看着眼前这个美得不像话的男子,突然竟是觉得她的一生竟是这样的可笑,他的眉他的眼,无一不是精致的,十六岁那年,当他第一次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便爱上了他,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她还记得那时候的他一身黑色的衣袍,一身将军的铠甲,那张精致的脸上是张扬是自信,是不可一世,那一日他一举收复了边境的十余座城池,凯旋归来,他是燕国最年轻的将军,更是燕国少女的梦中情人,那一日,他便是从从这燕国王宫的门口,一步一步的走进了燕国王宫的大殿,一步步走进了她的心里。
她追着他,她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她跪在将军府的门口求他娶她,这一切仿佛都还在昨天,是,到最后她如愿以偿了,她嫁给他了,成了他的将军夫人,原本,她以为她会过得很幸福的,她以为他总有一天会爱上她的。
她不记得到底是从那一天开始,他突然开始对她改变了态度,会和她一起吃饭,会带她一起逛街,甚至会对她嘘寒问暖,她曾以为,那是她终于感动他了,是他终于发现了她的好,是他终于开始有些喜欢她了,只要是他要她做的,她都竭尽全力,她曾经认为夫妻之间就该是这样的。
可是到如今她才发现,当初的她是那样的可笑,他不过是把她当成了一颗棋子罢了,或许连一颗棋子都是不如的,他爱的从来都不是她,若说他真的还有什么是对她与别人不一样的情感,那便是恨吧,恨她抢了他心爱女人的位置,恨她没有如愿的被他送去给她的皇兄做女人……呵……
燕玖儿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淡蓝色的衣袍上满是血迹,瑟瑟的北风吹得她的身形有些晃荡,她知道此时的她怕是狼狈急了,曾经的曾经,每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她都是精心打扮的,可是如今的她却是早已没了这样的心思,她自认为她的长相算不上是倾国倾城,却也是在这整个燕国数的上的,曾经又有多少人费尽心机,只为博她燕玖儿一笑。
可她燕玖儿就是这般犯贱,就是这般的不识好歹,若要说这是报应,那便报应在她燕玖儿一个人的身上好了,可为何她一个人犯的错要报应在她的皇兄身上,要报应在疼爱她的燕王与燕王后身上,要报应在燕都数十万百姓身上,要报应在整个燕国身上?
事到如今,她竟然还在期盼着什么,她的声音有几分沙哑,有几分哽咽,更多的却是透到骨子里的凄凉:“叱云南,我只问你一句,你可曾爱过我?”
叱云南就那般站在她的面前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眼底满是厌烦,燕玖儿显示咬唇,然后冷笑,然后又是咬唇,她究竟是有多天真,竟然到现在看不清眼前的人,还看不清自己,像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一般,她有些艰难的开口:“那你……为何还要留下我的性命?难不成……是可怜我?”
叱云南看着燕玖儿,冰冷的蹦出了两个字:“萧策。”
呵……燕玖儿努力的笑着,却是笑的那般凄惨,那般不甘,她还以为他能够对她有上那么一丝丝的愧疚,可他留着她的性命竟是要把她送给萧策,呵……她从不曾想过,她燕玖儿竟然还是这般的值钱:“这次又是想要换什么?”她的语气有些嘲讽。
“三座城池。”叱云南说完便转过身去,一步一步的往皇宫的大殿走去,就如那年他一步一步的走向她一样,只是这一次,她能看到的却只是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她早就应该明白的,他连多看她一眼都是不懈的。
忽的,燕玖儿的视线看向了那个站在大殿门口的女子,一身蓝白色的衣袍就仿若是一个出尘的仙子,那般的不食烟火,燕国第一舞姬,呵……想来她燕玖儿是多么的可笑,自从知道叱云南心里的那个人是她,她便从穿着到打扮,甚至是连行为举止都在模仿那个女人,可是到头来……
燕玖儿不愿再想,看到燕国王宫门口遍地的尸体,带血的兵刃,她突然笑了,就像是地狱边缘的彼岸花那般惊艳,只是这般笑容没有一个人能够看到,也再不会有人可以看到,仅仅只是转瞬之间,燕玖儿毫无征兆的拔出了那尸体上的长剑,隔断了自己的脖子。
意识恍惚之间她竟是前所未有的的开心,模糊之间,她看到有人大喊,喊得什么她已经听得不真切了,但是她看到叱云南回过头来了,他的脸上是她不曾见过的神情,不再是那么冰冷,她看到他着急忙慌的向她跑来,有愤怒,有担心……
这是第一次,他抱起了她,大吼着什么,看着这般模样的叱云南,她竟是前所未有的开心,前所未有未有的满足,尽管她知道,他的愤怒,他的担心,不过是因为平白无故到手的三座城池,就要这样伴随着她的生命消失而不再属于他了,她燕玖儿终是扳回了一局,用她的命扳回了这一局。
终是她无力的闭上了眼睛,这世间的一切再也与她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