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兵马元帅

时间紧迫，这看起来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沈佑跟着刘一河去张罗了。来应征元帅的人还是很多的，因为这样高的头衔非常吸引人，几乎京城之内所有满足条件的男性都来报名了，还有很多人从其他乡郡赶来，在京城聚集。只是几天筛选下来，满足条件的人并不是很多，有些武功高强的江湖人似乎不愿参与这些宫廷是非，另一些有点功夫的人已经去当兵了，挑挑拣拣五六天入刘一河和沈佑眼的才有七八个人，他二人只好放宽条件和时限，把年满十五岁的少年也加入进来。

俗话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最后一天头上终于有个小书童拿着名帖来报名，名字的主人并未露面，小书童说他们家少爷今年年满十五，名唤郗罗陆，武艺高强，并不轻易示人，只有在最后一战的时候才出面。因为只挑选出九人，无奈之下他二人也答应了。最后一战定于三天后，闹市街口贴出了最终的名单，有十人最终上榜。

这一天，风和日丽，在京城郊外，南皇亲自坐镇，来观看这场大赛，只是这位少年一直没有出现，小书童只是摇头晃脑的告诉他们不要着急。沈佑和刘一河直接视郗罗陆弃权，小书童也不恼，还是摇头晃脑，嘴里念念有词。所以九个人分成了四组，有一人直接晋级，剩下五人再分成两组，仍是一人直接晋级，最后三人两两对战，选出第一名。

刘一河同沈佑选出来的人即便不是最优秀的但也不是差的，这些人年纪跨度并不大，都在二十五岁左右，有的曾是当年武试的前十名，现在终于有机会保国卫家，加官进爵；有的是初入江湖，想要寻找机会证明自己。辰时准时开始，抽签结果出来，有八人开始比试，有的组结束较快，有的组因为二人不相上下，时间比较久一些，大约三刻钟过后，四名胜者和一名直接晋级之人留了下来。

为了公平起见，下一场定于午饭之后。围观的百姓倒是十分好奇这个小书童的主人，就逗他说：“你家主人是不是因为害怕，所以不来了，还是你在这里说大话呢？”小书童不高兴了，小脖子一挺，双眼一瞪，“胡说，这些人根本不是我家主人的对手，他都不屑来，说是只和最后获胜的人比试。”旁边一个赢了的壮士不乐意，骂道：“小屁孩，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你再乱说当心我打你。”说着举起大巴掌吓唬他。

小书童也不理他，小脑袋一晃，转身走了，老百姓哄笑着也散开了。下午的比试很准时，午时一过，就开场了，小书童还在人群中，不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他比之前观看的认真了很多。也许是有些劳累，相比之下，南皇下午显得有些困顿，武场上剩下两组人，武艺不分上下，最后是因为耐力，两个壮士险胜。下午的天气有些燥热，沈佑提议，把终场放在傍晚，南皇同意了，回宫休息去了。小书童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一溜烟儿的又跑走了。

左轻尘和三殿下没有走，在凉棚下面喝茶，三殿下问到左轻尘的感想之时，他皱皱眉，虽然这些壮士都不错，武艺高强，放在军队中都是好手，可是仅仅有武艺的人并不合适当首领，更别提是统领三军的元帅，左轻尘不禁有些担忧。三殿下也有同感，他们内心还是期待着这个郗罗陆是可以出现的。

夕阳西下，南皇移驾到这里，皇后也跟着来了，出身武术世家的楼嘉惜虽不习武，却也耳濡目染。天气燥热，南皇有些郁郁寡欢，所以她也跟着来了。剩下的三人都是佼佼者，一位是南天门的俗门弟子林方，一位是去年武试的第四名段流亭和不知来历的小组赛胜出者何伟。

第一轮是林方和段流亭的比赛，二人几乎不分上下，比武时间很长，不仅仅比武艺还比耐力，最终还是林方略胜一筹，险胜了段流亭。相反第二轮结束的很快，不知是不是体力的缘故，没有几个回合林方就输给了何伟。作为裁判，刘一河清楚的讲明，如果段流亭可以赢了何伟，则说明三人平手，明天继续，若是输了，这元帅职位就属于何伟了。

因此这二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在段流亭的短剑挑了何伟的衣襟带的时候，何伟沉不住气了。他从衣袋里掏出一把不知什么东西就要往外扔，这时人群之中有个清脆的声音说道：“不知你扔的可是毒门五物之一？段壮士可要小心了，此物有剧毒啊，伤着你就不好了。”

听见这个声音，段流亭和何伟都愣了一下，只是何伟手中的粉末已经随着惯性扔了出去。只看见一袭白衣的少年身形一闪挡在了段流亭之前，扇子一扇，又把粉末扇回了了何伟的方向，何伟一捂脸，转身躲开粉末，不过手中的动作也停止了。“怎么，毒门什么时候也开始暗箭伤人了？”少年的声音脆脆的，背对着南皇坐着的高台，他们都看不清的少年的脸，只是这声音有些熟悉。

“哪里来的毛孩子，管我的闲事？”何伟有些气急败坏，到手的元帅被这个小犊子破坏了。“少爷少爷！”小书童大喊着，百姓们一下就知道这是谁了。少年微微一笑，“在下郗罗陆，专管闲事，今天就算你赢了他，这元帅之位也还是我的。”少年的眼里闪着自信，南皇一看这个个子不高的孩子，说话倒是一股子成年人的感觉。“呸，毛还没长全的臭小子，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猖狂。”何伟眼睛一瞪，显得很凶。

“何伟，休得猖狂的是你，论辈分，你还要唤我一声师兄呢。”少年笑语盈盈的看着他，然而话锋一转，“我师叔何子生救你性命，予你姓名，授你武艺不是叫你来害人的，你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即便是赢了又有什么用？”少年的眼神突然就犀利起来，看的何伟心中不由的一颤，此时旁边也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声音：“伟儿，若儿说的是，我毒门中人行得正坐得端，毒药从不是来害人的，和为师回去闭门修炼一番吧。”

只见这位老者花白的头发和胡子，人到是很精神，红光满面的，何伟和少年还有小书童都下跪磕头行礼，何子生摆了摆手，眼中充满赞赏，“若儿，你师傅还担心你一个人，如今看来到是长大了，出息了，很好很好！”说完看着何伟，严肃的说道：“还不赶紧和为师离开。”何伟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自己的师傅敬畏有加，只好默默的跟着师傅走了。　　

大家一听，这个少年不是叫郗罗陆么，老者怎么唤他“若儿”，是老者口齿不清还是自己耳朵有问题呢。只有左轻尘微微一震，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和三殿下简单交头接耳了几句，三殿下点点头，用不小的声音说道：“想必郗公子也是来夺这元帅之位的？”。

郗罗陆微微扯了扯嘴角，缓缓的转过身来，看台上的一部分人都惊呆了，这不是楼若曦还是谁。左轻尘到是一下反应了过来，郗罗陆不就是曦若楼的谐音吗，他们都被若曦给骗了，难怪这些天都没有见到楼若曦，原来他是干这个去了。南皇当下里就皱了眉头，皇后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他们太了解楼若曦了，之前若曦找皇后探口风，皇后就不愿意女儿去做这样的事情，如今若曦竟把他们逼到了无路可退的份儿上，南皇完全找不到理由让面前的“郗罗陆”弃权，他深知女儿的功夫是多么出众，在场的恐怕没有几个人是她的对手。难道还真把元帅之位给她？南皇不由的犯难了。

不行，南皇打定注意，沉吟了一下说道：“郗罗陆，你已经弃权，如今为何还来参加比试啊？如果朕答应你上台比试，这对旁人也是不公平的。”南皇其实也是暗示楼若曦让他自己主动下台，哪知楼若曦不慌不忙汇到：“回皇上，前几日家中有事，母亲与父亲给我妹妹张罗及笄之礼，因此耽误了比试，可是比试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选出武艺高强者么，这点我还是很有信心的，希望皇上给一次机会。”

这句话可把南皇气坏了，可不是么，前几日南皇同皇后在宫中给楼若曦办了一个小型的及笄之礼，只有南皇同皇后，双胞胎王爷，和楼若曦及丫鬟小苗。没想到，前几日还乖巧的女儿竟然出了这么一招，全怪在了他们头上。没办法，南皇只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叫三人重新比试，赢的人为元帅。此时，南皇只希望女儿可以输，但是事与愿违，楼若曦都只在十招之内使二人没有还手之力。

这一次，南皇和皇后看出了女儿的认真。左轻尘紧缩的着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毫无悬念，少年“郗罗陆”是这场比试的佼佼者。左轻尘本想着比武之后和楼若曦好好谈谈，结果没想到，一道圣旨，二人还没有说上话，楼若曦就被召进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