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入狱-接风

第一章 入狱

林晚的电子镣铐撞在被告席栏杆上，金属碰撞声在法庭激起涟漪。她低头看着腕间闪烁的蓝光，妊娠三个月的腹部恰好卡在木质围栏的雕花缝隙里。

"被告人林晚，涉嫌挪用冷氏集团专项资金2.7亿元......"

审判长的声音像是浸在水里。林晚的视线掠过旁听席，母亲生前最爱的鸢尾胸针正别在冷书城西装翻领上。那个说要护她一世周全的男人，此刻正在证人席整理铂金袖扣。

"这是林小姐签字的转账凭证。"冷书城的声音像手术刀划过天鹅绒，"去年圣诞夜，我们在云顶餐厅约会时，她亲口说要给母亲报仇。"

旁听席传来倒抽冷气的声音。林晚指甲掐进掌心，圣诞夜他们明明在冷家老宅核对年终报表。记忆突然裂开缝隙——冷书城西装沾染的雪松香水，书房保险柜第三格轻微偏移的角度，还有他接电话时用德语说的"实验体状态稳定"。

"反对！"辩护律师突然起身，"我的当事人当时已有身孕，怎么可能......"

审判槌重重落下。冷书城解开手机锁屏，修长手指划过相册："这是林小姐上周的妊娠诊断书。"大屏幕亮起的瞬间，林晚看到诊断日期写着2023年12月24日——正是圣诞夜。

冷汗顺着脊椎滑落。她分明记得那晚在老宅闻到刺鼻的乙醚味，醒来时窗外飘着初雪。旁听席有人举起手机，闪光灯照亮她锁骨处的淤青，那是三天前在拘留所淋浴间被扯掉项链时留下的。

"根据《刑法》第二百七十一条......"审判长的宣判声被耳鸣吞没。林晚突然看清诊断书右下角的防伪纹——今年新启用的紫荆花水印，而冷氏控股仁和医院是在三个月前才更换的诊疗系统。

囚车颠簸着碾过减速带时，林晚的额头撞上铁网隔板。后颈突然贴上冰凉的东西，耳边传来沙哑的女声："冷总让我问林小姐好。"她浑身血液凝固——这是三天前在淋浴间掐住她脖子的声音。

铁灰色车厢里浮动着六双眼睛。左侧眼角带疤的女人正在磨牙刷柄，对面双马尾少女的囚服下露出青蝎纹身。林晚的电子镣铐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蓝光映出后方女人手里的玻璃碎片。

"编号4870，坐好！"

防暴警棍敲击铁网的声音救了她。女狱警制服肩章擦过林晚鼻尖，橄榄绿布料上沾着星点血迹。当那双手将她拽离座位时，林晚看见对方虎口处褪色的蝴蝶刺青。

"新来的？"女狱警的呼吸喷在她耳后，"这间囚车去年死过三个经济犯。"潮湿的指尖在她掌心快速划动，是个"冷"字。

拘留所铁门开启的刹那，暴雨倾盆而下。林晚的囚服瞬间湿透，腹部的抽痛让她踉跄着跪倒在地。警卫拽起她时，手电筒照亮墙面斑驳的血字——"资本游戏里，怀孕的棋子最先出局"。

"进去！"

单间牢房的铁门轰然关闭。林晚扑到墙角干呕，指尖触到水泥地细微的刻痕。借着铁窗透进的月光，她辨认出凌乱的数字：2023.12.24/2.7亿/HSBC-JP-8890。

记忆如惊雷炸响。圣诞夜冷书城接的那个电话，德语说的分明是"试管婴儿项目第九号实验体"。腹中胎儿突然剧烈踢动，林晚颤抖着摸到后槽牙的异样感——那颗三天前松动的牙齿里，藏着微型存储卡。

走廊传来脚步声时，她已用镣铐边缘磨破牙龈。鲜血混着金属碎屑吞入喉中，存储卡黏在舌根下。当女狱警苏晴的脸出现在观察窗时，林晚正用指甲在墙上刻第27道划痕。

"4870，有人探视。"

探视室的防弹玻璃映出冷书城的身影。他今天换了孔雀石袖扣，那是林晚母亲葬礼时戴过的。修长手指轻敲台面，推来一份《股权自愿转让协议》。

"晚晚，签字就能保外就医。"他的声音温柔得令人作呕，"你总不忍心让孩子生在监狱？"

林晚注视协议末尾的签名栏。冷氏集团logo下方印着烫金小字——"本文件采用区块链存证技术"。她突然笑起来，电子镣铐随着颤抖的身体发出蜂鸣。

"去年今日，你在翡翠耳钉里装窃听器。"她蘸着唾沫在桌面写字，血丝在玻璃上蜿蜒成符，"现在想要林氏集团最后7%的股权？"

冷书城瞳孔骤缩。林晚的指尖停在那个未完成的"冷"字上，牢房墙面刻着的银行账号在眼前闪回。两周前暗访冷氏制药厂时，她在危废处理间拍到的胚胎冷冻舱突然有了新的注解。

暴雨拍打着铁窗。当林晚咬破舌尖吐出带血的存储卡时，探视室突然断电。黑暗中传来苏晴的闷哼声，冷书城的手掌重重拍在防弹玻璃上。

"你以为能活着走出......"

应急灯亮起的瞬间，林晚已将存储卡塞进牙龈伤口。电子镣铐的蓝光映着她嘴角的血迹，像极了订婚宴上那支折断的玫瑰。

接下来故事可能会沿着这些方向发展：

记忆晶体：冷书城西装上的鸢尾胸针暗藏神经记忆晶体，储存着林晚母亲死亡前的监控画面

数字谜题：墙刻银行账号对应冷氏在瑞士的隐秘账户，HSBC-JP-8890暗示日本分行的九号保险库

刺青密码：苏晴虎口的蝴蝶刺青在紫外线下会显现林氏集团旧部的联络暗号

第二章 接风

水泥地上凝结的血垢被靴底碾碎时，林晚正盯着通风口飘进的柳絮。那抹白絮落在她缠着纱布的右手食指上——三天前为抢夺牙刷划伤的伤口还在渗血。

"4870，放风！"

铁门打开的瞬间，六道阴影笼罩住她。为首的女人右耳缺失，蜈蚣状疤痕从太阳穴蜿蜒到锁骨，囚服编号赫然是冷氏制药厂爆炸案主犯。

"冷总托我给你带件礼物。"疤脸女人从舌底吐出银色U盘，上面刻着林氏集团logo，"说是你母亲的临终录像。"

林晚的后背撞上潮湿的墙壁。U盘边缘反光里映出天花板的监控探头，此刻全部诡异地转向死角。身后传来铁器摩擦声，双马尾少女正用磨尖的饭勺抵住她后腰。

"冷总说视频要在你子宫前播放。"疤脸女人将U盘插入读卡器，屏幕亮起的刹那，林晚看清母亲坠楼那天的日期——正是冷书城向她求婚的第二天。

监控画面剧烈晃动。母亲的白大褂染着大片血迹，正踉跄着爬向实验室保险柜。当那双染血的手按下基因图谱销毁键时，画面外传来冷书城的声音："林教授，您女儿正戴着您设计的婚戒。"

林晚的电子镣铐突然发出尖锐蜂鸣。腹中剧痛如利刃绞动，她看见母亲最后的口型是"小心试管婴儿"。疤脸女人猛地掐住她脖子，将屏幕怼到她眼前："冷总要你看着孩子流产..."

"哐当！"

铁门被防暴盾牌撞开的瞬间，林晚蜷缩的身体已滚到墙角。苏晴的警棍精准击中疤脸女人的肘关节，U盘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双马尾少女的饭勺刺向林晚腹部时，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手腕——弹射而来的竟是枚带体温的奶糖。

"新人的接风礼够别致啊。"沙哑的女声从马桶后方传来。蓬乱白发下，老妇人正在用牙刷雕刻象牙棋子，"二十年前你母亲给我接风，用的是82年拉菲。"

整个监舍突然陷入死寂。疤脸女人捂着脱臼的手肘后退，双马尾少女的纹身竟在微微颤抖。林晚的舌尖尝到血腥味，老妇人脚镣上斑驳的"SS"字样，正是母亲实验室当年丢失的放射性铐环。

苏晴的靴尖将U盘踢到安全区："宋教授，您该吃药了。"

老妇人突然抓住林晚的手腕，指甲在她脉搏处按压三下。当监控探头重新转动时，林晚的掌心多了张字条，上面是用经血写的化学式——C21H22O4（己烯雌酚）。

"冷家的接风宴总要见血。"宋教授将象牙棋子塞进她囚服口袋，"就像二十年前他们在你母亲接风宴上，往红酒里加双硫仑。"

放风区的铁丝网将阳光切割成菱形碎片。林晚数着第47次巡逻间隙，将奶糖锡纸折成凸透镜。焦点对准宋教授给的字条，隐藏的字迹逐渐显现：每日午餐的降压药里掺着堕胎成分。

"4870，医务室！"

消毒水味中混着若有若无的鸢尾花香。当女医生举起B超探头时，林晚突然抓住她白大褂上的胸牌——仁和医院妇产科主任，正是冷氏集团控股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