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甲板上的人

“都给我排好队，老人、小孩、妇女优先上救生艇！”游轮工作人员迅速组成小队，两人一组，拿着喇叭对着拥挤的人群拼命嘶吼。他们的声音被狂风暴雨和人群的嘈杂声淹没，但还是能听到一丝丝命令声在人群中传递。

工作人员们在人群中穿梭，努力维持着秩序。

他们一边大声喊着，一边用手势引导人群，但人群实在太乱，他们的努力似乎有些杯水车薪。有人在前面挤得几乎要窒息，有人在后面被推得几乎要摔倒。

整个甲板上，尖叫声、哭声、喊声混成一片，让人几乎要失去理智。

就在这时，一个工作人员被人群推倒在地，他手里的喇叭也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周围的人群瞬间乱成一团，有人惊慌失措地大喊：“有人摔倒了！”但更多的人却像是没听见一样，继续往前挤，生怕自己被落下。

秦轩看到这一幕，心里一紧，他加快了脚步，拼命往前挤。他能感觉到人群中的恐慌正在不断升级，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拼命挣扎。

他一边拨开人群，一边大声喊道：“让让，让让！”但他的声音很快就被周围的嘈杂声淹没。

突然，一只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秦轩下意识地回头，看到一个中年男子，眼神里满是惊恐和绝望。“小兄弟，帮帮我，我老婆和孩子还在后面！”那男子的声音带着哭腔，眼神满是哀求。

秦轩愣了一下，下意识的望向身后，在强光灯的照射下，聚集在甲板上的人如同下了锅的铰子，他有心帮忙但这样的情况往回走完全是不可能的。

在暴风雨的海上夜晚，船身被撞破，所有人都像疯了一样挤上甲板，拼了命地想逃生。甲板上乱成了一锅粥，人群像是被捅了窝的蚂蚁，到处乱窜，乱哄哄的。

有人在前面拼命往前挤，脸都涨红了，眼睛瞪得老大，就差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了，就想着早点登上救生艇。

后面的人也不甘示弱，推推搡搡的，生怕自己被落下，被挤到人群外面。还有人在大声呼喊着亲人的名字，声音都快喊哑了，试图在人群中找到熟悉的身影，可周围一片嘈杂，根本听不清。

秦轩在人群中挤来挤去，看到这一幕幕，”他咬了咬牙，拉着老奶奶的手，拼命往前挤。他心里清楚，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得赶紧找到救生艇，不然就真的来不及了。

游轮工作人员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拼了命地维持秩序。他们扯着嗓子大声喊着，声音都快哑了，还一边拼命用手势引导人群。

可人群实在太乱，乱得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蛇，根本不受控制。他们的努力看起来就像是在大海里用瓢舀水，根本没啥用。

秦轩在人群中拼命往前挤，突然，一只手朝着他的小腹猛地打了一拳，力量透过背包传来，让他感觉像是被锤了一下。

秦轩下意识地四周搜索，却没发现对自己出手的人，他心里的火气一下子被点燃，原本客气地拨开人群的动作，下意识地加重了些力道。

“让让！” 秦轩的声音在人群中显得微不足道，很快就被淹没在人声、雨声和海浪声里。

人群中有人叫嚷着：“你特么的做什么？” 但这句话很快也被周围的嘈杂声吞没。

秦轩转头瞅了一眼老奶奶，见她还紧紧跟在自己身后，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啊——” 尖叫声突然响起，一个巨浪像是从天而降，猛地拍打过来。这巨浪足足有两层楼高，白色的浪花像是愤怒的巨兽，瞬间吞没了整个甲板。

那巨浪的威力，就像是要把整艘船都掀翻一样，让人根本站不稳。

尖叫声瞬间被淹没，更恐怖的是，巨浪不仅卷走了那艘载满人的救生艇，甲板上的人也被卷走了三分之一。

那些被卷走的人，在巨浪中挣扎着，发出绝望的呼救声，但很快就被海水吞没。这一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如出一辙，惊恐、绝望，写在每个人的脸上。

待巨浪过后，游轮工作人员迅速调整好情绪，检查了下没有被巨浪卷走的救生艇，继续吆喝着游客抓紧时间。

和死神擦肩而过的秦轩一行人，还沉浸在刚才那惊险的一幕里，根本回不过神来。直到工作人员连续催促，秦轩才反应过来，拉着老奶奶走向前。

“嗯，老人优先上船。” 工作人员指着老奶奶，示意让她坐到救生艇。

“奶奶，你先上船。” 秦轩看着老奶奶拉着自己的手，扶着她上了救生艇。老奶奶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感激。

秦轩没有纠结自己是否能坐上救生艇，他迅速转身往宴会厅小跑回去。

一个不怎么成熟的想法在他的脑海浮现：比起跟这些人挤救生艇，自己去找些漂浮物会不会要更稳妥些？

待秦轩扛着一块大木板，从宴会厅里冲出来，小跑穿过连廊，等他赶到甲板上，眼前的一幕让他心里猛地一沉。

甲板上的人已经少了一大半，这艘船倾斜的速度简直像是疯了一样，短短几分钟就快达到了四十度。

甲板上已经看不到救生艇的影子，只剩下一些人站在那里，眼神空洞地看着四周的黑暗，像是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冰冷的雨水和海水混在一起，无情地浇在他们身上，每个人的衣服都湿透了，贴在身上，冷得刺骨。

他们的脸上、头发上都滴着水，雨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每个人的眼里，都只有大大的“绝望”两个字，像是被绝望的阴影紧紧笼罩，动弹不得。

秦轩看着这些人，心里也是一阵发酸。他知道，没有了救生艇，这些人可能已经放弃了，觉得没救了。

但秦轩不一样，他心里还有股劲儿，还想着要活下去。他咬了咬牙，扛着木板，快速着甲板的边缘走去。

从游轮各层的出口，还有大量的人拼命往甲板上冲，他们像是被踩了蚁窝的蚂蚁，乱成一团，到处乱撞。

秦轩扛着那块大木板，眼神异常果断，完全不理会船上乱七八糟的众人，这艘船沉入深海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现在不管咋样，他也得搏一搏。

秦轩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扛着木板冲到护栏边。

他看着前方，黑黢黢的一片，啥都看不见，心里虽然有点发虚，但还是选择了抱着木板，一头扎进了波涛汹涌的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