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火舞霜寒

“不是说江寒只是蜕凡五层么？这剑法怎么这么快！”

“还有那一剑，剑意凝形，他什么时候掌握的？”

“不可能啊！他怎么可能悟出剑意？”

“不是说他根基虚浮、资质低劣吗？”

“江虎可是以肉身力量著称的，这都被压着打？”

“第一战，江寒胜！”随着执事长老话音落下，短短数息，全场寂静。

江寒收剑入鞘，神色淡然如初，似乎这一战本就是理所当然。

擂台下，江凝雪望着他的身影，轻轻握拳，心中五味杂陈。

而在擂台另一侧，江渊则静静地看着，脸上笑意不改，但眼中却已多了几分深思。

“他变了，不仅是修为，而是整个人的锋芒……有点意思。”

他眼神一转，扫向远处站着的几名弟子，低声吩咐道：“江戬、江玄、江洛。若与你们同组，别留情面。他若坚持到晋级，替我废了他一臂。”

“明白。”

江戬、江玄、江洛等人齐声答道。

江寒下台之后，闭目调息，不理四方目光。第二轮抽签在紧锣密鼓中进行，整个江家的氛围越来越紧张。

在第五组的对战中，江寒一连击败江鸣、江朔，皆以清冷剑法、迅疾身法制敌先机，几乎每战不过十招。

那道清瘦身影，仿佛在无声中一步步踏破曾经“废柴”的枷锁，引得许多弟子私下议论。

至第四战，他的对手换作江玄，一位江家内支嫡子，擅长火灵术，修为稳在蜕凡境巅峰，被认为是第五组最有望夺魁者之一。

"第五组第四轮，江寒对江玄！"

随着执事长老的朗声通报，整个演武场骤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那座由玄铁浇筑的擂台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

江玄一袭赤红锦袍，腰间玉带镶嵌着三颗火灵石，每一步踏出都在青石地面上留下焦黑的脚印。他嘴角噙着冷笑，目光如炬地盯着对面的江寒。

"听说你前几场赢得轻松？"江玄指尖跳动着一簇幽蓝火焰："可惜，遇到了我，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

江玄记得之前江渊托付给他的事情，要他在晋级时‘废掉’江寒的一条手臂，没想到这种好事落在了他的身上。

江寒静立如松，并未作答，右手轻按腰间剑柄。霜天晓角在鞘中微微震颤，剑鞘上凝结的冰霜在阳光下闪烁着细碎光芒。

"比试开始！"

执事长老话音刚落，江玄双掌猛然合十，周身灵力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他脚下阵法纹路瞬间亮起赤红光芒，整个擂台温度骤升。

"三焰罡火掌·焚天式！"

三团紫红火焰自他掌心喷薄而出，在空中化作三条狰狞火蟒，呈品字形朝江寒扑去。火蟒所过之处，空气扭曲爆鸣，连玄铁打造的擂台边缘都开始泛红软化。

“据说这焚天式修炼到极致，三条火蟒归一变成火龙，或可焚天”

"江玄师兄一上来就用杀招！"

"这火焰温度怕是能熔金化铁！"

“这是完全不给江寒活路啊”

台下弟子惊呼连连。

江寒眼中寒芒一闪，霜天晓角铮然出鞘。剑锋划过之处，留下一道凝而不散的冰霜轨迹。他身形如鬼魅般闪动，竟迎着最左侧的火蟒直冲而去。

"找死！"江玄狞笑，手指一勾，三条火蟒同时调转方向。

就在火蟒即将合围的刹那，江寒剑势突变。霜天晓角剑剑尖迸发出刺目寒光。

"霜天九式·破晓！"

一道月华般的剑气横扫而出，与左侧火蟒轰然相撞。冰火相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漫天水雾瞬间笼罩半个擂台。

台下众人发现江寒竟堪堪避过前两条火蟒的攻击，最后一条火蟒仍击中了江寒，烧伤了他的袖袍与肩头皮肉。

鲜血溅落，他却纹丝未动。

“好快的反应。”江玄瞳孔一缩，眼神凝重起来，急忙变换手印。最后那条火蟒在水雾中疯狂扭动，却失去了目标踪迹。

"雕虫小技！"他怒喝一声，双掌拍地："火灵现形！"

炽热的火浪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瞬间蒸干了所有水雾。然而江寒的身影却已消失不见。

"在上面！"有人惊呼。

江玄猛然抬头，只见江寒凌空倒悬，霜天晓角剑尖凝聚着一点刺目寒星，正朝他天灵盖直刺而下。

"天真！"江玄不慌不忙，袖中飞出一面赤红小盾。盾面上火凤纹路活了过来，喷吐出炽热火柱。

江寒剑势不变，却在即将接触火柱的瞬间身形诡异地扭曲。他整个人如一片落叶般顺着火柱边缘滑落，霜天晓角剑锋贴着盾面划过，带起一溜火星。

"霜天九式·折影！"

剑光忽分三道，从不同角度刺向江玄要害。后者仓促间只来得及挡住两道，第三道剑光已至胸前。

"砰！"

千钧一发之际，江玄胸前玉佩炸裂，形成一道火红屏障。剑光与屏障相撞，迸发出刺目光芒。

两人同时后退数步。江玄脸色阴沉地抹去嘴角血迹，胸前衣袍已被剑气割裂，露出内里一件赤红软甲。

"没想到你还有点本事。"江玄冷笑，双手开始结印："那就让你见识下真正的火灵之术！"

他周身灵力疯狂涌动，背后渐渐浮现出一尊三丈高的火焰虚影。虚影头生双角，面目狰狞，手中握着一柄火焰巨斧。

"是火灵法相！"

"江玄师兄竟然修成了这门秘术！"

“这....怎么可能？不是说不入金丹，不成法相吗？”

“是那枚玉佩？”

台下哗然。

江寒神色终于凝重起来。他横剑于胸，左手并指抹过剑身。霜天晓角顿时光华大盛，剑身上浮现出九道冰晶纹路。

"霜天九式·凝冬！"

刺骨寒气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擂台地面瞬间结出一层厚厚的冰霜。两股截然相反的能量在擂台中央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去死吧！"江玄怒吼，火焰法相挥动巨斧劈下。

江寒不闪不避，身形突然模糊。他的速度陡然提升到极致，在斧刃临身的刹那侧身闪过，霜天晓角带起一道优美的弧光，直取法相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