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霜天九式

秦筱竹看到儿子这样的神态，知道自己恐怕是无法劝说江寒退出比试，沉思片刻后道：“寒儿，你可知我为何将霜天晓角给你？”

江寒一怔，茫然道：“孩儿不知，母亲所赐，孩儿已经感激不尽，并无其他多想”

“此剑是母亲家族传承之宝，到了我这一代，就属于我。你是我的儿子，此剑照理说并就该传承于你，只是以前母亲的顾虑太多，有些东西没有告诉你，既然你执着于剑道，那母亲就扶你一程。”

“霜天晓角所匹配的功法名‘霜天九式，两者合一才能最大程度的发挥此剑威力，既然你已决议参与比试，想前往天剑阁，我这就将‘霜天九式传授于你’’”

江寒听到母亲的话语，顿时欣喜若狂：“孩儿多谢母亲，我必不让此剑蒙尘，我要让东灵州，哪怕是中州都传遍霜天晓角的名字”

“霜天九式分为三个阶段，其中基础三式为霜痕、月寒、星坠；进阶三式为破晓、折影、凝冬；绝学三式为点星、千山雪、九霄寒.........”

“九霄寒修炼到极致，将会用剑气引动天地寒气，一剑霜寒，封印住所有的对手，但你谨记此招式消耗极大，你境界不够时万万不可强行催动.........”

这一夜，江寒听母亲传法听的如痴如醉，他没想到母亲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传承。至于关于玄黄遗族和玄黄血脉之事，秦筱竹并没有过多的跟儿子讲述。

转眼间，家族比试的日子已经来临。夜雨初歇，青岩城被拂晓的晨光洗涤得清澈通透。江寒在自己的小院内，正在打坐调息，调整状态。

一旁的青石瓦片上，尚残留着未干的雨滴，反射出天边刚升起的第一缕晨曦。

“寒儿。”一个温柔却略显疲惫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秦筱竹轻声走来，手中握着一袭新裁的素衣。她的面容憔悴了许多，眉宇间隐有血丝未退的痕迹。那是她连夜为江寒赶制的新衣，白底素纹，仅袖角缀了三枚细银扣，简朴却洁净。

“换上吧。”她将衣袍递出，语气柔和却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担忧：“今日你父亲要宣布家族比试的具体事宜。”

江寒接过衣袍，指腹摩挲着细致的针脚，轻轻一叹，什么也没说，转身踏上了青石台阶。

这场家族比试，是青岩城城主府的传统，每三年举行一次，不仅关乎年轻一辈的荣耀与排位，更决定着谁有资格踏入更高舞台，参与顶级宗门天剑阁的弟子入选之争。

但这一届，却格外不同。

江寒心知肚明，自从他修炼无门、天赋皆无的传言传出之后，他这个“家主之子”，便成了整个江家上下冷眼旁观的对象，甚至连平日里与他交好的几位堂兄弟，也早已纷纷与他疏远。

如今，站在这个他熟悉的院落门前，江寒仿佛听见了过去那些低语与讥笑再度在耳边响起。

“听说江渊这次要以一敌十，一轮横扫所有对手。”

“他如今可是凝元中期，寒少爷怕是连三招都接不住吧。”

“嘘，别让夫人听到……”

议事厅前的长廊上，几名家仆低声议论，眼神中满是怜悯与嘲讽，见江寒走近，立刻匆匆作揖退散。江寒神色不动，径直踏入朱漆大殿。

江竞遥正端坐于主位之上，面容肃穆威严。两旁分别是江家长老、支脉代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绷的气息。

“寒儿，你来了。”江竞遥看向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既有父亲的愧疚，又有家主的审慎。

江寒躬身行礼：“孩儿奉命前来。”

“听你母亲说，此次比试，你也要参与？。”江竞遥语气不容置疑：“虽你修为微弱，但比试为族礼，你既然不愿逃避，那我也不会阻止。”

江寒没有反驳，也没有退让，他只是微微颔首，静静站立。

他知道，若不登上这场比试的演武台，就永远无法摆脱“废柴”之名，哪怕结局是惨败，也比继续沉沦要强。

“此外。”江竞遥扫视长老席：“比试前三者，将获我亲自挑选，入族中秘境修行一年。秘境机缘，全凭自身本事。”

殿中顿时哗然。

“秘境！？”一位支脉家主惊呼出声，“那可是祖地禁地！”

“竟然开放秘境，看来这次比试真有大动作！”

“江渊那孩子怕是稳了第一，他已凝元中期，又有火属性灵根，绝非寻常之辈……”

江寒听着众人议论，眸光微闪。他清楚记得母亲曾悄然提及，那片秘境或许与江家守护的某份古老传承有关，甚至可能封印着某个上古剑修遗留下的意志或兵器。若能进入其中，不仅是自身修为的机会，或许，也能揭开他体内血脉异常的谜团。

“比试三日后举行，今日开始，名单将在天演石上公示。诸位散去吧。”

议事结束，众人纷纷起身，气氛因“秘境”一词变得躁动不安。

江寒走出殿门，刚步下石阶，一道清冷的声音便突兀传来：“江寒。”

他抬头，看见江渊负手而立，身着墨蓝战衣，腰间悬着家族锻造的“火麟剑”，神情玩味。

“听说你也要参加比试？”江渊冷笑一声：“你这副德行，也配上台？”

江寒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江渊走近一步，语气更加不屑：“三年前的比试，你连上台都不敢，如今以为你母亲送了一把剑给你？你就有自信了？觉得可以战胜我了？。我劝你识趣点，别在比试上丢尽我们江家的脸。”

说罢，他拍了拍江寒的肩膀，转身离去，背影中尽是傲气与轻蔑。

江寒站在原地许久，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不是不气，不恨，而是懂得隐忍，他知道一时的口舌之利并无任何意义。只有将骨子里的这份侮辱压入心底，等着某一天，一剑洗尽，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江寒并非无胆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