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夜之誓

十四岁那年，秦筱竹看到江寒虽然修炼毫无进展，但是一直不肯放弃，比其他族人多付出无数的努力，无数个夜晚都曾默默的看到江寒一个人在努力的修炼。她作为母亲，更是知情人，心中不免对儿子有些愧疚，因为自己的想法而导致儿子明明天赋惊人，却明珠蒙尘，似与修炼无缘。

于是将自己的神兵霜天晓角赠与江寒，也希望神兵有灵，借助霜天晓角的灵气，能够让江寒修炼起来稍微加快一点，也算是可以弥补自己当年的选择。

“这柄剑，真的属于我吗？”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眼底却闪过一丝冷冽。

“不。”

“它是我的。”

“它终有一日，会承认我。”

江寒握紧长剑，猛然挥出一剑，剑气在黑夜中划过，激起了院内的落叶，洒落在夜色之中。

哪怕是废物，他也要做最强的废物。

哪怕被所有人鄙夷，他也要踏破这片天！

风声呼啸，江寒的目光变得愈发坚定。

这一夜，他跪在星空之下，立下不灭剑心之誓。

无论如何，他都要让所有曾嘲笑过他的人后悔！

哪怕，他真的只能是个废物，也要做最强的废物！

“我要变强。”

“我要让所有曾嘲笑过我的人，付出代价。”

“我要让他们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废物！”

“我要让父亲和母亲知晓，江竞遥与秦筱竹之子注定不是无名之人”

月光洒落，映照着少年瘦削的身影，微风拂过他的衣角，带走了一丝血腥的气息。

江寒闭上眼，感受着体内那微弱的灵力。

哪怕再微弱，他也不会放弃。

而在另一旁，母亲秦筱竹似乎也感应到了儿子的重誓，突然抬头看向院外，那深邃宁静的眸光闪烁着无法诉说的情愫，不由的轻叹一声：“师叔，当年的决定，我....错了吗？”

一夜过去，江寒仍然跪在院中，此时他的周身已经布满寒霜，双膝早已失去知觉，霜天晓角被江寒随意的插在身前的地砖之中，剑身染着白露，泛起一丝寒光。

他的眼神，却从未如此坚定，这一夜，他以残躯立誓，哪怕道途无望，也要以意志逆天改命。

“起来。”

身后传来一个轻柔却威严的声音，江寒身体一震，缓缓回头望去，却发现原来是母亲秦筱竹不知何时进入的小院，在静静的看着自己。

“娘……”江寒开口轻唤一声。

“你要变强。”秦筱竹缓缓走来，眸中有痛色：“可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体，经脉堵塞、灵根沉寂，若强行冲破，极有可能走火入魔，命丧黄泉。”

江寒咬牙，却一言不发。

“寒儿。”秦筱竹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来，轻轻拂去他肩头的寒霜:“为娘不是不让你修行，只是……”

“娘，您瞒了我很多事。”江寒直视母亲的眼睛，眼神比过往更加沉静，“我的身上，有东西被封印了，对不对？”

秦筱竹神情微微一僵。

“我从小就开始这样，无论我怎么努力，无论父亲给我服用什么灵丹，修为毫无进展，可是我却总能感觉到体内有一股力量在沉睡。”江寒望向东方，天光愈发明亮；“我不是废柴，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在渴望觉醒。”

秦筱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沉默了很久。

“寒儿。”她忽然低声道：“若你........是天命之子，但是却注定了此生的坎坷，随时都会出现的暗杀，陷害，你身边的人都会因为你而一个个的离去，你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的离去，可是又无能为力，你.......能承受吗？。”

江寒闻言一怔，他从来没想过母亲会告诉他这样一段话，他也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身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他知道，母亲绝对不会欺骗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就因为我是青岩城少主吗？”

江寒不甘心的接连发出三问，他迫切的希望母亲可以给他答案，可以帮他解决。秦筱竹眼中的光芒渐渐的暗淡了下去，落寞的说了一句：“时机未到，以后你会明白娘的苦心。”

江寒见从母亲哪里得不到答案，于是便开口提到另外一件事情：“娘亲，过几日便是家族三年一度的弟子排名比试了，这次比试听闻有一个名额可以进入东灵州的顶级剑修宗门天剑阁，孩儿想试一试。”秦筱竹听到儿子的问题，十分惊讶：“你.....就待在娘身边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天剑阁呢？是觉得娘把你照顾的不好吗？”

江寒听到母亲这样说，连连摆手道：“娘亲错怪孩儿了，娘亲对我的恩情，我这一辈子都还不起，怎么还会责怪您呢？只是......我在家族修炼了这么久，一直都没什么起色，我想去天剑阁试试，也许那里会有孩儿的机缘呢？或者，天剑阁的前辈可以帮我解决目前身体内的经脉问题？”

秦筱竹听后面露难色，心里暗道：“万一寒儿在天剑阁被发现是被人用特殊手段隐藏了血脉，一旦解开，玄黄血脉暴露了如何是好？”想了想后，对江寒道：“可是今年的名额只有一个，以你目前的修为，在家族比试中应该是拼不过江渊他们那些弟子的。”

“拼不过是拼不过的事情，可是要拼了才知道，孩儿不想做一个不战而败的人，哪怕最后拿不到名额，但是我争取了。连争取的勇气都不敢，我有什么资格做这青岩城的少主，我又有什么资格做您的儿子？”秦筱竹听到江寒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忍不住认真打量打量了一下江寒，只见他剑眉斜插入鬓，英气十足。眉下那双眸子，蕴含活力，灵动的光芒在其间跳跃闪烁，仿佛蕴藏着无尽的生命力。挺直的鼻梁犹如山峦般坚毅，为他的面容增添了几分硬朗。他的神态之中，看不到丝毫面对未知的恐惧与退缩，唯有对即将到来的比试充满兴奋与满满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