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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黑狗叼灯照尸路

第9章 黑狗叼灯照尸路

书名:灵异夜话作者名:蝴蝶本章字数:2363更新时间:2025-04-01 00:03:02

凌晨两点十七分,我正给纸人画眼睛时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张明远",我那个在师范大学当讲师的师弟。

"靳哥,救救小杰..."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那东西又来了,这次它...它骑在小杰脖子上..."

我撂下朱砂笔,扯过外套就往外冲。殡葬店门框上挂的铜铃突然自己响起来,在深夜里格外刺耳。这铃是爷爷传下来的,只有阴气重时才会响。

赶到儿童医院时,张明远正在走廊来回踱步。这个一米八五的汉子此刻佝偻得像只虾,白大褂上全是黑乎乎的爪印。

"从哪沾的?"我捻了捻那些印子,指尖立刻传来黏腻触感。

"不知道..."张明远抹了把脸,"小杰半夜突然尖叫,我冲进他房间就看见..."他喉结滚动两下,"有条黑狗骑在他身上,见我进来就窜出窗户了。"

病房里静得可怕。七岁的小杰直挺挺躺着,眼皮下眼珠在快速转动。我掀开被子倒吸凉气——孩子胸口赫然印着个黑色爪印,形状比成年狼狗还大一圈。

"不是活物。"我掏出罗盘放在床头,铜针疯狂旋转后指向病房角落。那里明明空无一物,地板上却不断浮现潮湿的爪印,像有只看不见的野兽在转圈。

张明远突然抓住我胳膊:"靳哥你听!"小杰嘴唇蠕动着发出气音,我俯身凑近,听见孩子在反复念叨:"灯笼...灯笼照路..."

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翻开小杰眼皮,本该是眼白的地方漆黑如墨,瞳孔却泛着诡异的灰白色。更骇人的是,孩子呼出的气带着腐肉味,体温低得像停尸房的尸体。

"是尸油照路。"我从包里摸出三枚乾隆通宝压在小杰眉心,"有人用黑狗做引,取尸油点灯给孩子照黄泉路。"铜钱刚放上去就蒙了层白霜,小杰突然睁眼尖叫,黑眼珠里映出个模糊的狗头影子。

张明远腿一软跪在床边:"上周小杰就说梦见黑狗,昨天他...他带回来这个..."从公文包里掏出张皱巴巴的图画纸。纸上用红色蜡笔画着歪歪扭扭的线条:一个小孩站在路灯下,脚下影子却是条龇牙的黑狗。

"蜡笔哪来的?"

"他说是学校后山捡的..."张明远突然僵住,"后山...防空洞!上个月学校整修后山,挖开了战争时期的防空洞!"

我摸出手机看日历,心猛地沉下去。今天农历七月十四,明晚就是鬼门大开的日子。尸油照路满三天,活人魂魄就会被灯笼引到阴间。现在小杰的症状,说明邪术已经进行到第二天。

"找灯笼。"我抓起背包往外走,"施术者肯定在防空洞里藏了尸油灯笼,灯芯八成是用黑狗毛搓的。"

学校后山的铁门挂着新锁链。我剪锁时,张明远突然指着地面:"靳哥你看!"月光下,一串湿漉漉的狗爪印从门缝里延伸出来,每个爪印中间都凹陷下去,像是拖着什么重物。

防空洞入口像张黑洞洞的嘴。刚踏进去,腐臭味混着血腥气就扑面而来。手电筒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有新有旧,最骇人的是三道横贯水泥墙的痕迹,像是被什么巨型猛兽挠出来的。

"不对劲..."我摸出罗盘,铜针转得像陀螺,"这洞里有东西活了起码二十年。"话音刚落,深处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有什么重物跳到了地上。

顺着爪印走到岔路口,张明远突然拽住我:"有光!"右侧通道尽头确实飘着点绿莹莹的光,走近才看清是盏白灯笼,灯罩上满是污渍,里面火光小得像绿豆。

"别碰!"我拦住要上前的张明远。灯笼挂在一人多高的木桩上,下面堆着七只死鸡,每只鸡头都朝着不同方向。更瘆人的是灯笼投射的光影——地上本该是我们俩的影子,现在却多出第三条,轮廓分明是条蹲坐的大狗。

我掏出铜镜对准灯笼,镜面立刻浮现密密麻麻的黑丝,像无数头发在灯油里蠕动。"灯油是尸油混了黑狗血。"我咬牙摸出符纸,"得先找到..."

"汪!"

犬吠声在耳边炸开的瞬间,张明远被撞飞出去。手电筒滚落在地,光影晃动间我看见个牛犊大的黑影扑向他。情急之下我把整包朱砂扬过去,黑影惨叫一声退开,绿灯笼突然剧烈摇晃起来。

借着手电余光,我终于看清那东西——说是黑狗,不如说是狗形的黑影。两米多长的身躯像沥青般粘稠,咧开的嘴里滴着黑水,最恐怖的是它没有眼睛,本该长眼的位置嵌着两盏绿豆大的绿火。

"低头!"我抡起铜钱剑劈过去,剑身擦过狗头时爆出火花。黑狗精吃痛转身,我这才看见它脖子上套着半截铁链,链子尽头拴着块生锈的铜牌,上面模模糊糊刻着"实验体7号"。

灯笼突然"啪"地炸开团火花,灯油滴在地上竟烧出个人形痕迹。我猛地反应过来:"它在拖延时间!快找真灯笼!"话音刚落,通道深处传来"吱呀"一声,像有什么东西被推开了。

最里面的石室堆满动物骸骨。正中央的祭坛上摆着盏青铜灯,灯芯是搓成绳的黑毛,火焰竟是惨绿色的。灯旁蹲着只陶土狗像,狗嘴大张着,里面全是黏着血的乳牙。

"小杰的..."张明远颤抖着拿起颗牙齿,"他上周刚掉的..."

我正要泼灭灯油,铜钱剑突然自己震动起来。抬头就见陶土狗像的眼睛转了转,裂缝里渗出黑血。与此同时,通道里传来爪子挠地的声响,越来越近。

"砸灯!"我把符纸拍在张明远背上,"灯油沾到陶像就..."话没说完,陶土狗像"咔"地裂开,黑狗精从碎片里窜出来,一口咬住我肩膀。剧痛中我摸到灯台底部,触到凹凸的刻痕——是个人名,张明远研究生导师的名字,那位教授五年前车祸身亡,肇事司机至今没找到。

黑狗精突然人立而起,影子在墙上暴涨成三米多高的怪物。我趁机把铜钱剑插进灯油,"轰"的一声绿火窜起老高,火焰里浮现出张扭曲的人脸。张明远抡起铁锹砸向陶像,碎片四溅中响起声凄厉的犬吠,黑狗精像被无形绳索拽着般退进黑暗。

小杰在医院醒来是第二天中午。护士说他睁开眼第一句话是:"爸爸,黑狗叔叔走了。"张明远给我看孩子掌心——那里原本有块黑斑,现在变成了个淡红色的灯笼印。

我们后来在防空洞深处找到了更多东西:贴着黄符的铁笼、刻满符文的操作台,还有本发霉的实验日志。最后一页写着:"用尸油驯化的黑狗可通阴阳,唯惧铜钱与童血。"日期是二十年前,正是张明远导师开始带研究生那年。

现在小杰总画同一个梦:月光下,七个穿白袍的人抬着盏绿灯笼走远,灯笼上趴着只小黑狗。而我总在深夜听见殡葬店的铜铃轻响,门口时不时出现湿漉漉的爪印——那盏青铜灯,我们明明亲眼看着它碎成了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