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阴铃索命

我叫伏远，是个普通的上班族，每天朝九晚五，生活平淡得像杯白开水。直到那个深夜，一通电话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天加班到凌晨一点，我刚躺下没多久，手机突然响了。铃声不是我的默认铃声，而是一段咿咿呀呀的老唱片旋律，像是民国时期的戏曲，夹杂着刺耳的杂音。我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号码"。

"喂？"我接通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急促的喘息声，像是有人正在拼命奔跑。

"救...救我..."一个女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背景里还有指甲抓挠木板的刺耳声响，"它们...要出来了..."

我一下子清醒了："你是谁？需要报警吗？"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接着传来"咯咯"的笑声，那笑声越来越尖锐，最后变成了一种非人的嘶叫。我吓得直接把手机扔了出去，铃声戛然而止。

第二天上班，我把这事当笑话讲给同事小林听。没想到他听完脸色大变："老伏，你最近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

我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这几天我总梦见自己站在一口古井边上，井底有指甲抓挠的声音..."

小林掏出手机，翻出一条新闻给我看："昨晚城西又死了一个人，心脏被掏空了。这是这个月第三个了。"新闻照片上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但白布下隐约可见胸腔处凹陷下去的形状。

"所有死者都有一个共同点，"小林压低声音，"死前七天都接到过一通陌生电话，铃声是民国老唱片。"

我后背一阵发凉。昨晚那通电话的旋律，确实像是老唱片...

下班后，我直奔图书馆，翻找近期的死亡案例。果然，三起命案的死者互不相识，但死亡方式一模一样——心脏被某种东西从内部啃噬殆尽，法医在心脏位置发现了大量虫卵和啃噬痕迹，却找不到任何虫子的尸体。

更诡异的是，每个死者的手机通话记录里，都在死前第七天接到过一通没有号码显示的电话。

回到家，我做了个噩梦。还是那口古井，但这次我离井口更近了。井底传来指甲抓挠的声音，还有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我想跑，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就在我即将掉进井里时，一阵刺耳的铃声把我惊醒了。

是我的手机。屏幕上又是"未知号码"。

我颤抖着接通，这次没有声音，只有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一下一下，像是挠在我心上。我猛地挂断，发现手心全是冷汗。

第二天，我请了假，按照新闻上的地址找到了最后一位死者的住处。那是个单身公寓，门上还贴着警方的封条。我趁没人注意溜了进去。

公寓里弥漫着一股腐臭味，不是尸臭，更像是某种霉菌的味道。我在床头柜发现了一本日记，最后一页写着："它们来了，我能感觉到心脏里有东西在动...那个铃铛...井...救救我..."

日记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老照片，上面是一群民国打扮的人围着一口井，井沿上挂着一个铜铃。照片背面写着"阴铃游戏，民国二十三年"。

当晚，我的梦境更加清晰了。我站在井边，铜铃在风中轻轻摇晃，发出和那通电话一模一样的旋律。井底的女人声音嘶哑："下来陪我...七天...只剩六天了..."

我惊醒时，发现胸口隐隐作痛。对着镜子一看，心脏位置的皮肤下，隐约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接下来的几天，我疯狂寻找关于"阴铃游戏"的资料。终于在老城区的一家古董店，老板告诉我那是一种民国时期的通灵游戏，参与者围在井边摇铃，据说能召唤亡魂。但有一次游戏出了意外，一个叫柳如烟的歌女被推下井活活淹死了。

"那口井在哪？"我急切地问。

老板摇摇头："早填平了，就在现在的电信大楼下面。听说那歌女死前诅咒所有参与游戏的人，要让他们的心脏被尸虫啃噬..."

第六天夜里，我梦到自己已经站在井沿上，铜铃疯狂摇晃。井底的女人伸出苍白的手，指甲漆黑尖锐："明天...你就来陪我了..."

我惊醒时，胸口剧痛难忍。皮肤下蠕动的痕迹已经清晰可见，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我的心脏里筑巢。

第七天晚上，我把从古董店买来的铜铃挂在床头，铃身上刻着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符文。我躺在床上，等待命运的审判。

午夜时分，手机铃声再次响起。我没有接，铃声却自动接通了。井底女人的笑声从听筒里传来："时间到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再睁眼时，已经站在梦中的那口井边。铜铃无风自动，发出刺耳的声响。井底爬出一个女人，她的脸肿胀发白，眼睛是两个黑洞，嘴角却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齿。

"柳如烟，"我强忍恐惧，"我知道你是被那些人害死的，但我是无辜的！"

女鬼的笑声戛然而止，她歪着头看我："你知道我的名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凄厉，"那你知道被活活淹死是什么感觉吗？！"

她猛地扑过来，我抓起井沿上的铜铃用力摇晃。女鬼发出一声尖叫，像是被烫伤一样缩了回去。

"这铃铛...不可能！"她惊恐地看着我手中的铜铃。

"这是当年游戏用的真铃，"我喘着气说，"我用黑狗血重新开光，现在它是你的牢笼！"

女鬼发出不甘的嘶吼，但铜铃的声响越来越大，她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最终被吸入了铃铛之中。铃铛"啪"地一声裂成两半，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我猛地坐起，发现自己还在床上。胸口的疼痛消失了，皮肤下的蠕动痕迹也无影无踪。床头的铜铃静静地躺在那里，已经裂成了两半。

第二天，新闻报道电信大楼施工时挖出一口古井，井底发现一具女性骸骨，骸骨手中紧握着一个锈蚀的铜铃。经鉴定，死者是民国时期失踪的歌女柳如烟。

我的手机再也没有响起过那个诡异的铃声。但每当夜深人静时，我总忍不住看向床头的破铃铛，生怕它有一天会自己粘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