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消怨

  少年一听爷爷要切了自己，立马慌了，连忙跪在了爷爷面前，哭泣着哀求道:“爷爷，你放过我吧，我下次不敢了，都怪我色迷心窍，一时没忍住，我保证下次不敢了。”

  他估计也没想到自己爷爷会这么狠，居然会让自己切了，本以为中了尸毒被救回来能躲过一劫，最后还是要偿还罪债。

  少年一边哭诉着原谅，一边扇着自己嘴巴子，还看向了我，估计想让我替他求情。

  可我别过脸去，没接他的眼神，就是因为他色迷心窍，所以差点害死了我，这一课他必须上。  

  如果干坏事不用付出代价，不用考虑后果，那他是学不会的。  

  老头冷哼一声道:“这女尸本来就是遭人侮辱才自杀而死，她死后你还敢这样弄她？现在她怨气很大，只是暂时没有发作，赶至半路，估计我俩都得出事。”

  “那咱们不赶了行不行，爷爷，咱们不赶了，退钱给他们，这女尸咱不要了！”  

  少年连忙说着，想给自己争取一线生“鸡”，希望老头能心软。

  “你在放屁！咱们家世代都是赶尸人，收了人钱，除非死了，不然一定会把尸体交到事主手里，哪有半路弃尸退钱的道理！”

  “你想坏了我们赶尸人这个金字招牌吗？”

  老头有些生气，又是对少年一顿呵斥，他拿出了一把很锋利的刀子，让少年站在女尸面前，把裤子扒下来。

  可少年还在挣扎，连忙摇头不肯:“爷爷，不要……不要……你这样咱们家就断后了，爷爷……放过我。”

  啪的一声，老头又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怒骂道:“快点！爷爷会尽量把握好度，留你一两寸，不然的话你命就没了，那女尸不会放过你的。”

  在老头的逼迫下，少年哭着将裤子扒了下来，浑身颤抖，仿佛在后悔刚才的行为。

  美尸再美，估计他以后也不会有那种想法了，亵渎尸体，算是赶尸人的大忌了吧！

  只见老头一点也不含糊，直接手起刀落，干脆的很。

  随着少年的一声惨痛哀嚎，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血溅满地。

  这时候我好像看见女尸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接着慢慢合上了那睁开的眼睛，恢复了平静，怨气全消。

  宁欺活人，莫欺死人，老头确实道行足，如果不这样做，这女尸必定反噬，怨气这么大，老头年纪大了，未必能对付她。  

  如果不赶这女尸了，那就坏了赶尸人的招牌，横竖都不是，只能手起刀落了。

  我看那少年还留了一两寸，生孩子应该问题不大，老头的刀功应该是练过的，非常精准。

  古代的赶尸人除了要对付尸，还要对付人，比如响马（山贼）之类的，手头上没点功夫可不行。

  少年疼晕了过去，血流不止，我还想给他打电话送医院，可老头却说不用，用一张符便给少年止住了血，手段堪称神奇。

  等少年醒过来后，居然没有大碍，只是心情极其低落，已可行走，不过脸色好像有点煞白，也不说话，现在老实了。

  天已蒙蒙亮，外面的雨差不多停了，老头打算离开继续赶路，可是昨晚的纸钱全部淋湿了，而且女尸和在我房间的男尸寿衣也破了。

  死人上路，要用纸钱打发，而且死人一定要穿得好好的，寿衣不能破，不然“他们”生气的话，可能半路会出岔子。

  一看我这是丧葬店，连忙问我有没有纸钱和寿衣卖？

  我点了点头，拿出了那一箩筐的死人钱，之前吴帅不要这个，现在刚刚好卖给这个老头。

  至于寿衣，我在地下室翻找了几圈，找出了五套，已经堆满了灰尘，不过好像能穿，就是不知道尺寸合适不合适。

  寿衣没有其他的太大讲究，至于穿上身合适就行，除非死者生前有什么特殊的心愿和要求。不过一定要干净，整洁，不能破，不能旧。

  老头拿着这些死人钱，眉头一皱，然后又拿着寿衣不停打量，小心翼翼的上手摸着，神情有些古怪，也不说话，不知道在考量什么。

  “怎么了？东西有问题吗？”我连忙问道，毕竟这些可能是三十年前的了，老头嫌弃也正常。

  “不不不，太棒了！小子，你姓什么？”老头反而有点兴奋的说道。

  “姓陈，怎么了？”

  “陈家丧葬店？陈家的！”老头有些兴奋的叫了起来，“没想到这么有缘分，我在湘西可找不到陈家的店子，看这家店的年头，应该是你们陈家开的第一间吧！”

  “应该……是吧！”我草草回答，因为我也不太确定，爷爷只说有间店在这里，而且关了三十年没开了。

  “这些怎么卖？要给多少钱？”老头依然兴奋的问道，好像没见过死人钱和寿衣似的，刚才切了孙子那玩意，脸阴沉的跟死人一样，现在一下子就忘记了所有悲伤。

  “不收钱！”我摇了摇头，“给一样等值的东西，如果没有，就教我一样法术！”

  “果然如此，我小的时候就听说过这个规矩，但合理！”

  说完后，老头上下摸索了一下，摸出了一叠黄符。

  “这不能给你，这得镇尸用！”

  他又找了一下，只找出了一个铃铛，其他的都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比如糯米，墨斗之类的。

  “这个也不能给你，这是赶尸用的，铃铛没了，这尸我怎么赶？”

  翻了半天，老头都没有找出一样值钱且能给我的东西。

  他最后一咬牙一跺脚说道:“也罢，虽然赶尸秘术不外传，但今天能换点好东西也值了。”

  “小子，你想学什么？赶尸，镇尸，降尸，你挑一个。”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有生之年还可以学到湘西赶尸术，这玩意在小说和电视里可神秘了。

  “赶尸，我要学赶尸术！”我立马说道。

  赶尸术是湘西赶尸人的招牌绝活，我肯定要学这个最好的，毕竟我给了两样，寿衣和纸钱，我得学回本。

  “行，我这就教你！”

  “赶尸又分三部分，起尸，控尸，然后赶尸。”

  “可你一定要记住了，学了这门法术，切不能控制尸体做那不轨之事，不然的话，下场就跟我那大孙子一样。”

  我嘿嘿一笑道:“老爷子，你也太小看我的定力了，而且我没那么变态，怎么会看上死人，你可别膈应我了。”

  老头这时候阴森森的和我说道:“这你就错了，有一种尸叫魅尸，会专门勾引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