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开店只是兴趣

那些珍贵灵草在接触木灵的瞬间化作齑粉，江厌却发出畅快的大笑：“好！好个不知餍足的血轮木！”

“主人，你的身体......”

江厌抹了把嘴角的血迹，眼中跳动着狂喜的火苗：“血轮木在重塑我的身体，看到那些木灵了吗？它们既是我的养料，也是我的兵器。”

他屈指一弹，一道血木箭矢破空而出，将远处的山岩洞穿成蜂窝。

随着时间推移，血轮木的生长愈发疯狂。

江厌的骨骼发出重构的脆响，皮肤下的木痕开始泛出金芒。

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他缓缓站起身，金丹境后期的威压如实质般压得挽云仙子单膝跪地。

……

幽谷太简陋了。

玄阴门为了安全着想，搬进了天宫城。

他们通知了江厌这位名义长老。

而江厌和挽云仙子易容成普通青年和大汉，也跟着进了天宫城。

他们在天宫城坊市接手店铺，改名 “青云小筑”，售卖药材和低阶丹法，还有一些法器之类的。

江厌整日温养着已经被他以自身血气养活了的血轮树，生意由挽云仙子处理。

暮春的细雨裹着沙尘掠过天宫城的青瓦。

江厌坐在 “青云小轩” 斑驳的木门前，望着檐角滴落的水珠在青石上砸出细小的坑洼。

他刻意将眉骨垫高了三分，又用淡褐色的丹砂晕染出眼角细纹。

“主人，隔壁查老又送来了新采的灵草。”

挽云仙子化作的魁梧大汉扛着竹篓跨进门槛，粗布麻衣被雨水浸得发沉。

江厌接过沾着露水的七叶芝，指尖拂过叶片上细密的绒毛。

丹田处传来一阵温痒，沉睡的血轮树似乎感知到同类气息，在经脉深处轻轻震颤。

自从将灵木种入血肉，他的每一口呼吸都带着淡淡的铁锈味，夜间修炼时，总能看见血色藤蔓在皮肤下游走。

“放后堂晾着吧。”

他将灵草搁在药架上，目光扫过柜台前堆积的订单。

自从玄阴门搬迁至天宫城，江厌特意选了街角这间带地窖的旧铺。

斑驳的匾额 “青云小轩” 四个字，被风雨侵蚀得像极了他刻意营造的低调。

暮色初临时，隔壁杂货店的木门 “吱呀” 轻响。

查老头儿佝偻着背踱进来，手中藤杖点在青石板上发出笃笃声。

“陈道友，明日城西有场交易会，可要同去？听说有东海来的鲛人珠。”

老人浑浊的眼中闪着期待，炼气境修士特有的微弱灵气，在他袖口绣着的辟邪符文间若隐若现。

江厌低头擦拭着药臼，指腹在粗陶表面划出细微声响：

“多谢查道友，我近日要炼炉固气丹，走不开。”

话音未落，后堂传来瓷瓶倾倒的脆响，挽云仙子闷哼一声：“主人，那批低阶法器的架子又塌了！”

查老头讪笑着挠了挠稀疏的白发：“年轻人就是忙啊。”

他望着江厌刻意绷紧的下颌线，想起半月前初见时，这青年连寒暄都透着生疏。

如今倒像块浸在井水里的石头，凉得让人不愿多碰。

待老人背影消失在雨幕中，江厌才松了松僵硬的肩膀。

子夜的月光透过地窖气窗。

江厌盘坐在潮湿的青砖上，继续他与众不同的修行方式。

自从将血轮木种入丹田，生根发芽，长成小树之后，他的感知变得异常敏锐。

方圆百里之外老鼠啃食木梁的响动、隔壁店铺炼药时灵气的波动，甚至查老昨夜咳血时带着铁锈味的喘息，都像银针般扎进意识深处。

“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的怪物。”

江厌的身前无风自动，将他摊开的《炼器百问》书页掀得哗哗作响，墨迹未干的批注 “阵旗龙骨需选雷劫木” 被露水洇成淡蓝。

破晓时分，挽云仙子敲开地窖门时，正撞见江厌将半截焦黑的铜剑丢进废铁堆。

炼器炉里飘出刺鼻的硫磺味，三十六个失败的鼎炉残件在墙角堆成小山。

“主人，隔壁查老头说今早有人来问聚灵阵旗。”

她踢开脚边滚来的锈迹斑斑的阵盘，“您老再这么糟蹋材料，咱们铺子可要亏本啦。”

江厌用炭笔在羊皮纸上勾勒新的阵图：“没事，咱现在可也是有供奉领的人了，你去买三斤雷劫木碎屑，再挑些品相好的蜘蛛丝。”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墙角：“告诉药材商，下月要五百株龙葵根。”

“好的，主人。”

正午的阳光穿过坊市上空的禁制，在 “青云小轩” 的招牌上投下细碎光斑。

江厌戴着斗笠蹲在药材摊前，指尖捏着块纹路奇特的龟甲，听小贩唾沫横飞地吹嘘：“这可是南海千年玄龟的背甲，炼制防御法器最是......”

“龟甲要活取才灵，你这死物早失了灵气。”

身后突然传来清冷女声。

江厌回头，只见玄阴门凝雪仙子倚在廊柱上，鹅黄裙裾扫过青石板，腕间银铃沾着晨露轻响。

她指尖划过江厌藏在袖中的阵图残片，笑得意味深长：“陈长老的炼器天赋，可比做生意强多了。”

江厌不动声色地收回图纸，龟甲在掌心硌出红痕：“仙子说笑了，不过是讨生活的小技。”

他瞥见凝雪身后街角闪过的玄阴门弟子，突然想起三日前深夜，有黑影在店铺外徘徊。

隔壁传来查老头的咳嗽声。

江厌将阵旗收入储物袋，顺手往脸上抹了把煤灰。

“把价目表改改。”

他往药架上添了株新采的龙葵，叶片上还凝着夜露。

“从今日起，青云小轩兼营阵旗。”

“就说...... 是一位隐世高人托卖的。”

挽云仙子抬头，正对上他眼中跳动的血色微光，那光转瞬即逝，却让她想起初遇时，地牢里那个固执布阵的少年。

“好吧，主人。”

“这样一来，我们的小店以后是不是就能转亏为盈了？”

凝雪仙子等人闻言，皆发出一阵“坏坏”的笑声。

“咳。”江厌轻咳一声，毫不在乎地说道：“做生意嘛，赚不赚钱不重要，重要的是好玩和刺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