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七日：赎罪倒计时

       周燃被尿意憋醒时，眼前的世界天旋地转，竟倒着呈现在他的视野里。

       生锈的钢梁在天花板上交错纵横，如一张扭曲、狰狞的黑色蜘蛛网，在昏暗的光线下，那铁锈的暗红色格外刺眼。

       刺鼻的福尔马林和机油混合的腥气，像一只无形的手，猛地钻进他的鼻腔，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手腕被粗糙的尼龙绳紧紧勒住，每一丝触感都像针在扎，麻意不断蔓延。

       倒吊的姿势让血液在太阳穴处疯狂涌动，突突直跳的痛感仿佛重锤敲击。

       这场景他本该熟悉，五年前银行金库劫案现场也有同样的倒置视角，只不过那时，人质们惊恐的哭喊像尖锐的警报，在他耳边不断回荡。

       "周队长记性真差。"烟头按在他小臂内侧的旧枪伤上，滋滋的声响仿佛恶魔的低吟。

       张天宇憨厚的圆脸倒映在渗水的混凝土地面，水面上的波纹让那张脸看起来有些扭曲。

       冷水正从墙缝汩汩漫进来，那潺潺的流水声，像是黑暗中潜伏的幽灵在逼近。

       周燃盯着水面倒影里晃动的铁门，铁门在水中的影子随着水波摇曳，仿佛随时会变形消失。

       当张天宇第三次把烟灰弹在他锁骨时，那细微的烟灰落下的触感，如同有无数小虫子在爬。

       他猛地蜷身，后槽牙咬得咯咯作响——藏在磨破鞋跟里的警用匕首滑入手心，刀锋割断绳结的瞬间，整个人像脱钩的鱼雷般砸向绑匪，身体砸向地面时，那剧烈的震动感传遍全身。

       "操你妈的密码！"刀刃擦着张天宇喉结划过，却在最后半寸被钢制甩棍截住，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陈默的白衬衫在阴影里泛着冷光，像一抹诡异的幽灵。

       电击器蓝光闪过时，那刺眼的蓝光让周燃的眼睛一阵刺痛，他看见对方腕表上的裂痕——那是2018年市局颁发的优秀安保人员纪念表。

       冷水突然漫过耳朵，冰冷的水像无数冰针，刺痛着他的耳膜，他在电流中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那咯咯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你身上有追踪器。"陈默踩住他握刀的手，脚底的压力让他的手一阵剧痛，表盘裂纹在水光里折射成蛛网。"地下三层的铅板能屏蔽信号，就像五年前金库的防辐射墙——现在想起来了？"

       同一时刻，市公安局档案室的白炽灯管发出嗡嗡的蜂鸣声，那声音像一只烦人的苍蝇，在林蔓的耳边盘旋。

       林蔓把冷掉的咖啡浇在绿萝里，咖啡液体与土壤接触时，发出细微的滋滋声。

       手指在积灰的物资清单上顿住，那积灰在指尖摩挲时，有一种干涩的触感。

       2018年9月的特警装备申领表第三页，六块防弹盾牌的钢印编号正在她眼前渗血——和银行监控里劫匪使用的盾牌数字完全吻合。

       值班室玻璃突然被暴雨拍响，噼里啪啦的声响像密集的鼓点。

       她摸向配枪时才意识到自己早已把枪锁进更衣柜，就像刑侦支队所有人被要求做的那样。

       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着档案袋封条上"已归档"的红章，那幽蓝的光带着丝丝寒意，某个被删除的指纹正从她指腹下发烫。

       "你们要的密码早他妈跟着金库炸成灰了。"周燃吐出嘴里的血沫，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开来。

       他盯着陈默从冷藏箱取出的针剂，那针剂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倒吊让血液在颅骨里轰鸣，像有无数只蜜蜂在脑袋里嗡嗡作响。

       他忽然注意到张天宇后颈的文身——那串罗马数字是当年殉职保安的警号。

       针尖刺入静脉时，那尖锐的刺痛感让他全身一震，陈默的声音像是从深水里浮上来："记住，你还有167小时。"冷藏箱里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那亮光在黑暗中格外刺眼，周燃在意识涣散前瞥见某个眼熟的直播平台界面，飘过的弹幕残影里闪过半张警官证照片。

       冷水漫过鼻腔的刹那，冰冷的水涌入鼻腔，让他一阵窒息，他听见铁门开启的吱呀声混着雨声传来，像是有人在遥远的档案室撕开了封条。

       无需修改

       翻译：

       当针管里的液体像一条冰蛇钻进血管时，那冰冷的液体在血管里流动的感觉，让周燃不禁打了个寒颤，他的瞳孔里还印着那张照片。

       陈默把那张泛黄的集体照塞进他嘴里的力气，让他想起五年前在殡仪馆往死者嘴里塞镇魂币的师傅。

       “三十七个孤儿。”陈默用手术钳夹起第二张照片，殡仪馆冷库里的白雾在他的镜片上结了霜，那霜在镜片上的触感是冰冷而又滑腻的。

       照片的边角粘着一块暗褐色的物质，周燃突然意识到那是当年嵌在自己警徽上的脑组织碎片，那碎片的触感是黏腻而又恶心的。

       冷藏箱的冷气扑在周燃的后颈上，那冰冷的气息像一只无形的手，让他的后颈一阵发凉。

       他看见张天宇正用止血钳拨弄自己的右耳——那里有一颗伪装成黑痣的微型追踪器。

       当陈默把沾着尸臭的照片拍到他眼球上时，那刺鼻的尸臭味让他一阵作呕，他突然想起2018年9月12日结案报告里的某个细节：金库通风管道残留的香灰，和现在张天宇后颈文身里飘出的沉香味一模一样。

       “赎你妈的……”周燃的咒骂被陈默用橡胶口塞堵回了喉咙。

       在意识像泡在福尔马林里的青蛙逐渐僵直前，他听见冷藏箱里传来熟悉的系统提示音——那是市局内部通讯软件的消息提醒声。

       当档案室的挂钟指向凌晨两点十七分时，林蔓的指甲在“特警队出勤记录”申请表上掐出了月牙形的凹痕，那纸张被指甲掐破时，有一种轻微的撕裂感。

       赵振华副局长身上飘来的雪松味须后水，那淡淡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让她想起三小时前在停车场撞见他与鼎鑫集团财务总监握手的情景。

       “小林啊，年轻同志容易钻牛角尖。”赵局的手指在申请表上敲出像摩斯密码一样的节奏，那敲击声清脆而又有规律，他警号尾数037的金属牌擦过林蔓的手背，那金属牌的触感是冰冷而又光滑的。

       “就像上周交警支队的小刘擅自追查肇事逃逸案，结果……”

       窗外炸响的闷雷淹没了后半句话，那震耳欲聋的雷声让她的耳朵一阵轰鸣。

       吴秘书的脸在走廊应急灯下忽明忽暗，那灯光闪烁的光影让他的脸看起来有些阴森。

       他左手看似无意地搭在腰间——那里本该是配枪的位置，但林蔓知道警卫科上周刚被要求改挂对讲机。

       权限卡被抽走的瞬间，林蔓的尾指在键盘上敲出了三重备份的终止指令，那键盘被敲击时，发出清脆的按键声。

       赵局皮鞋跟敲击地砖的声音渐渐远去时，那清脆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

       她摸出藏在发髻里的备用U盘——里面存着三个月前扫黄收缴的盗版警用系统破解器。

       “陆姐，我帮你值后半夜。”林蔓把暖宝宝塞给打哈欠的档案科值班员，那暖宝宝传递出的温暖触感，让她的手一阵温热。

       余光瞥见监控摄像头转向死角的速度比平日慢了0.3秒。

       当陆小棠的指纹解锁声在识别器上响起时，那清脆的解锁声在安静的环境里格外清晰，她忽然想起这位警花最爱用生日当密码。

       中央空调关闭的嗡嗡声里，那低沉的声音像一只巨兽的喘息，林蔓的鞋跟轻轻磕响了消防栓铁门，那清脆的磕响声在寂静中回荡。

       五米外的证物室里，五年前银行劫案封存的监控主机正在恒温箱里闪烁着红灯，那红灯的亮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而她的瞳孔正倒映着值班电脑上陆小棠未退出的内部系统界面。

       暴雨拍打着证物室的气密窗，那噼里啪啦的雨声像无数颗子弹打在玻璃上。

       某种类似冷藏箱运作的细微震动正从地底传来，那震动的感觉像一只无形的手在轻轻摇晃地面。

       林蔓撕开咖啡糖包装纸的脆响，与三公里外废弃工厂里周燃咬碎橡胶口塞的声音同时撕裂了雨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