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退休法官之死

2025年2月27号早上六点，张建国开着他那几十年的桑塔纳老爷车来到，法院分配居民楼下，等老朋友曹建明下楼一起去旅游，两人当年因为名字里都有一个建字，学生时代开始，关系一直很好，本来近期他没有旅游的计划，老朋友癌症晚期命不久矣，有心想去看一看祖国的大好河山。曹建明身体这状况，一个人肯定不能上路。他知道这个消息后非常震惊，难过。自告奋勇要陪老朋友上路。

张建国坐在车里抬手看了一下表，一块带了几十年的芙蓉电子表。现在是6.31分。张建国望了望居民楼楼梯口，没有曹建明的身影。他点上一根烟。头伸出车窗外，边抽烟边看楼梯口。

扔掉手里烟屁股，张建国拿出手机拨打了曹建明的电话，听筒传来铃铃铃铃声，无人接听。张建国生气挂掉电话，嘴里嚷嚷着：“建民搞什么，电话都不接。”

“建民不会是犯病了吧”。想到这他再也坐不住了，下车冲向楼梯口爬到三楼，三零二门口敲门，并大声叫唤，“建民，建民”。

屋里没有回应，张建国赶紧又掏出手机拨打曹建明的电话。

电话铃声从屋里响起，始终没人接听。

张建国挂了电话，连忙拨打了120。

120到了以后他们不会开门，医生建议张建国打110。张建国也不能确定屋里的曹建明是犯病了吗？

刑警队长李易欢昨晚忙到很晚才睡，这才8点不到，同事还没来上班，就接到派出所上报，老城新路39号发生命案。

李易欢赶紧通知同事赶往现场。他自己顶着熊猫眼脸都没洗就开车去了。

李易欢站在居民楼下面，这是一栋80-90年代建筑物，外墙贴着蓝白相间马赛克，有些地方已经脱落了，两米多高围墙在居民楼外面围成一个院子，围墙有一扇推拉式铁门，铁轨上锈迹斑斑，这扇门好久没有开关过了。门口旁边是一个保安室。院子不大，里面没有汽车，应该是禁止汽车进入，张建国的车也是停在路边上。水泥地面的院子上了些年头，地面有点坑坑洼洼了，在院子角落里，几辆锈迹斑斑二八大杠凤凰自行车靠在围墙上。车胎干瘪，其中一辆链条都是断的拖在地上。

右边高楼林立。左边一排平瓦房，偶尔有几栋高的，也不过4.5层。法院分配居民楼算是高的了，足足9层，

右边的高楼14楼上，一四〇八屋里，一个男人拿着望远镜看着李易欢，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李易欢走进房间，把里面看热闹的邻居，张建国叫来救护车医生护士都赶了出来。

李易欢皱了皱眉对派出所民警说：你怎么不保护现场，让这么多人进去。”

一个中年医生开口抢先：“我不进去怎么知道他是死是活，还要不要抢救。”

李易欢：……谁是报警人。

张建国举手示意：“我报的警。”

法医汪之辰'提着工具箱到了，三十多岁的他，带着一副眼镜，表情严肃。他换上鞋套走了进入。用带着手套的手摆弄死者几番，得出初步结论，曹建民是窒息而亡，死亡时间凌晨一点左右，估计是被几根钓鱼线勒死，需要更详细的检测才能确定。

痕迹科警员杨柳青看到这被破坏的乱七八糟的现场，走到李易欢身边说：老李，这还怎么检测。这些邻居和医护人员留下的痕迹怎么办，把他们全部请回去对比一下吗。

医生听了这话：既然没有病人需要救治，我们还有事先走了。邻居也跟着全跑了。就剩下张建国这个报案人。

随后赶到警员徐承东开始查监控，徐承东三十多岁，175左右个子。身体有些消瘦，李易欢也跟着去查监控了，现场有法医和痕迹科的同事在，没他什么事。被破坏成那样的现场看着就头疼。

他们先是重点查了昨晚23点—凌晨2点监控。监控这个时间段根本就没人有进出这栋居民楼。他们又查了昨天晚上18点—23点的监控，依然找不到可疑人员。又查了凌晨2点—早上六点半的监控，依然没有可疑人员出来。

李易欢烦躁用手揉了揉眼睛，手指上粘了好大一坨眼屎。他闭上眼睛使劲搓自己的脸。李易欢走到厕所里洗了把脸，用手捧着冰冷的水抹到脸上，他使劲甩了甩头。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了。

他再次走到徐承东身体：“老徐，昨晚18点—今天早上六点多的监控再查一篇。我就不信了，凶手来无影去无踪。

徐承东把视频拖到18点开始播放，徐承东一边播放一边快进。突然李易欢叫道：“停”

徐承东暂停视频画面，只见视频中一个身高180左右的男人，带着灰色棒球帽，蓝色口罩。穿着一件黑色夹克衫，走进居民楼的楼梯口。

李易欢走过来亲手用鼠标把画面放大，盯着电脑屏幕看了半天：这人肯定有问题，赶紧看监控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李易欢站在哪里想了半天：“居民楼里有监控吗。”

徐承东自顾自查着监控，眼睛看着电脑画面头也没回的说：“没有监控，这栋楼有点年头了，住里面的人都是一些法院退休人员，在职的没几个，也都是快退休老人了。李队这人好像凭空消失了，监控中只有他进去的画面。查到我们赶到现场时，依然没有这人出来的画面。真踏马的见鬼了。”

李易欢掏出一包烟来，从烟盒拿出一根扔到徐承东的电脑桌上，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口慢慢吐了出来：“人不可能凭空消失，他要么还在居民楼里，要么就是换装易容离开了。”

徐承东听了李易欢的话，视线离开电脑画面，拿起桌上的烟点上，吸了几口后，转过椅子来看着李易欢说：如果他还在居民楼里，那他一定是里面住户，就算他带着帽子口罩，里面的居民一定认得他。如果他是化妆易容后离开，就不好找了，不知道他化妆成什么样离开。还是把他进去时图片打印出来，去居民楼里问下里面住户有没有人认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