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宿醉醒来

林轩在分手后借酒消愁，醒来后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林轩睁开眼睛的时候，感觉脑袋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砸过一样疼。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水杯，却摸了个空。

等等，这不是他的房间。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这个动作让他一阵眩晕。

入目是一间装修考究的卧室，深灰色的墙纸，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景观。

这不是他那间租来的小公寓，这里的装潢至少比他住的地方贵上十倍。

床头柜上放着一部陌生的手机，他拿起来，指纹解锁竟然成功了。

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看到了日期——2023年3月15日，正是他宿醉的那天。

但手机里的内容让他更加困惑。微信聊天记录里，他和同事的对话完全对不上号，通讯录里多了许多陌生号码。

最让他震惊的是，他在这个世界的职位竟然是市场部总监，而他明明记得自己只是个普通职员。

林轩跌跌撞撞地冲进浴室，镜子里还是那张脸，但下巴上的胡茬刮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打理得一丝不苟。

这不是他，至少不是昨天的他。

他颤抖着打开衣柜，清一色的定制西装，每一件都熨烫得笔挺。

他随手拿起一件，标签上写着他的名字。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一个备注为"林悦"的来电。

这个名字让他的心猛地揪紧，那是他分手半年的前女友。

"张总，您今天上午十点有个会议，我已经把资料发到您邮箱了。"电话那头传来林悦公事公办的声音，"另外，王副总让我提醒您，下午的客户见面会不要迟到。"

林轩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林悦怎么会是他的秘书？他们不是已经分手半年了吗？

"张总？您还好吗？"林悦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关切，但很快又恢复了职业化的语气，"如果您身体不适，我可以帮您调整日程。"

"不用了，我马上到公司。"他听见自己这样说。

挂断电话后，林轩打开电脑，登录公司系统。

屏幕上显示的信息让他更加确信自己穿越到了平行世界——这里的一切都和原来的世界相似，但又完全不同。

他快速浏览着邮件，发现这个世界的自己不仅事业有成，而且似乎和林悦保持着工作关系。

更让他震惊的是，从往来的邮件内容来看，他们似乎还在一起。

林轩换上西装，对着镜子系领带的时候，手一直在发抖。

他记得昨晚，在得知林悦要结婚的消息后，他在酒吧买醉。

而现在，他不仅穿越到了平行世界，还成了一个成功人士，甚至可能还和林悦在一起。

打车去公司的路上，他不停地翻看手机。

这个世界的社交媒体上，他和林悦的合照随处可见。

照片里的他们笑得那么甜蜜，仿佛从未分开过。

走进公司大楼的那一刻，前台小姐恭敬地向他问好："张总早。"他点点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镇定。

电梯门打开的时候，他看到了林悦。

她穿着米色的职业套装，长发挽起，正在和同事说着什么。

听到电梯的声响，她转过头来，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秒，随即移开。

"张总，会议资料我已经放在您办公室了。"

她的语气礼貌而疏离，"另外，王副总说想和您讨论一下新项目的预算。"

林轩的手指在会议桌下攥紧了钢笔。投影仪的光束扫过他的侧脸，将PPT上的柱状图映得微微扭曲。市场部十二个组长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打在他身上，等待他对三季度营销方案的点评。

"张总，关于跨界联名款的推广策略..." 策划组长又重复了一遍问题，眼镜片后的目光开始闪烁。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衬衫后领。

这些专业术语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不过是茶水间飘过的只言片语。此刻他盯着满屏的ROI数据分析，突然注意到某个异常——某个月份的销售额曲线与记忆中的完全相反。

"把去年同期的客群画像调出来。"

他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

当彩虹色的人群分布图铺满屏幕时，后槽牙传来刺痛。在原世界主打年轻女性的产品，在这里的消费主力竟是中年男性。

会议室忽然响起清脆的掌声。王副总倚在门口，腕表在鼓掌时折射出冷光："不愧是张总，发现我们故意埋的雷了吧？"众人哄笑中，林悦抱着文件匆匆进来，发丝间萦绕着林轩熟悉的茉莉香。

他不敢抬头，直到所有人都离开才松开汗湿的掌心。

钢笔尖在会议纪要上洇开墨渍，恰好染黑了林悦的签名——那个"悦"字收笔的弧度，和分手信上的一模一样。

午夜的公司走廊，应急灯将林轩的影子拉成颤抖的细线。

他摸黑闪进数据中心，林悦工牌上的芯片在感应器上划过时，他闻到自己指间残留的茉莉香——三个小时前替她捡起散落文件时沾染的。

服务器蓝光照亮U盘上的刻字：LY&ZG 2019。

这是原世界他们恋爱周年时的纪念物，此刻却插在这个世界的终端机上。加密文件夹里，无数个"林悦"正隔着监控录像与他对视：

2018.06.15 23:47 林悦刷卡进入实验室

2019.11.03 02:16 林悦在服务器前流泪

2023.03.14 23:59 林悦浑身湿透地抱着U盘冲出门

最后一段视频的角落里，浸泡在雨幕中的大厦LED屏显示着："量子记忆工程启动倒计时3天"。而今天，是3月15日。

林轩的袖扣刮过电梯金属壁，刺耳声响中突然浮现林悦的声音："重要数据要三重加密。"这是三年前他们在数据中心接吻时，她喘息着说出的情话。

"张总监？"秘书疑惑地看着他悬在26层按钮上的手指。落地窗外暴雨初歇，玻璃幕墙折射出七重彩虹，这不符合光学规律的景象却无人侧目。

会客室门开的刹那，冰滴咖啡在胡桃木桌面倾覆。褐色液体沿着2019年度报表蔓延，却在某个瞬间突然逆流，凝聚成微型沙漏形状。林轩死死盯着客户伸来的右手——虎口处蓝鲸刺青正在淡去，就像昨夜酒吧里那个递来龙舌兰的酒保。

"听说张总对量子通信有独到见解？"对方无名指上的婚戒泛起数据流特有的冷光。当林轩用俄语说出"雪鸮会在暴雨夜归巢"这句原世界接头暗语时，整个空间突然陷入帧率错乱。

女客户的珍珠项链在半空解体，纯白珠子落地变成加密字符。那个酷似酒保的男人瞳孔泛起银白漩涡，喉结处亮起林悦常用的声纹识别标记："你比预测早醒了17小时。"

手机在西装内袋疯狂震动。去年今日林悦的留言在电流杂音中扭曲："备份记忆在..."后半句突然插入陌生女声的啜泣："服务器集群...地下三层冷冻库..."

窗外彩虹不知何时变成环状代码，林轩摸到口袋里的U盘正在发烫。当他假装整理领带触碰客户的手臂，皮肤下传来机械组件的震动频率——和实验室监控里林悦流泪那晚的服务器嗡鸣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