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凌家客卿的挑战

回春堂檐角的铜铃在晨雾中轻颤时，叶小天正将最后一味龙血草混入药膏。孙鹤年留下的《青囊秘录》摊开在石桌上，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上古医家调理剑骨的秘术。墨卿倚在廊柱上擦拭软剑，剑锋映出她眉间淡淡的愁绪。

"叶公子！" 刘二麻子的破锣嗓子惊飞檐下麻雀，"凌家客卿在演武场摆擂，指名道姓要你去！"

青瓷药碗在石桌上碎裂，叶小天的指尖渗出鲜血。他望着掌心浮现的混沌纹路，忽然想起孙鹤年临终前说的话："当剑骨遇血，幽冥界的门就会打开。"

演武场四周的梧桐叶正簌簌飘落，擂台前的幡旗被秋风卷得猎猎作响。赵崇武的黑风剑插在擂台中央，剑尖入土三寸，剑身隐隐透出腐尸气息。台下围观的百姓自发让出一条路，叶小天踩着满地枯叶走来时，听见人群中有人低语："那就是破了凌家阴谋的小子？"

"叶小天，你可知罪？" 赵崇武的声音裹着内力，震得前排老者气血翻涌。他抬手拂袖，黑风剑冲天而起，在空中划出七道残影，"今日便让你血溅五步！"

墨卿的软剑突然出鞘三寸，却被叶小天按住手腕。少年的指尖仍沾着药膏，在阳光下泛着淡金色光芒："让我试试新悟的 ' 破妄十三式 '。"

擂台四角的火把同时熄灭，叶小天的混沌剑骨在暮色中泛起紫光。赵崇武的瞳孔骤然收缩 —— 他看见对手周身浮现出细密的金色脉络，那些纹路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游走，最后汇聚成太极图案。

"幽冥剑诀？" 赵崇武的黑风剑发出鬼泣般的尖啸，"当年剑宗叛徒就是用这招..."

话音未落，叶小天的灵犀剑已刺入对方剑招的破绽。赵崇武的杀招 "黑风裂天剑" 在中途凝滞，仿佛被无形的巨手攥住。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剑气竟在逆向流动，经脉里的血液正朝着剑尖汇聚。

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墨卿握紧软剑，看见叶小天的紫瞳中倒映着擂台全景 —— 这正是孙鹤年在《青囊秘录》里记载的 "心眼" 状态。当赵崇武的剑招出现第七个破绽时，灵犀剑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

黑风剑断成两截的瞬间，赵崇武的护体罡气也随之破碎。他难以置信地望着胸前三寸深的伤口，鲜血顺着剑锋滴落，在擂台上汇成诡异的符文。叶小天收剑的动作突然停滞，他看见那些血珠竟悬浮在空中，组成了往生门的形状。

"这是... 幽冥界的召唤？" 赵崇武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颤音，"你究竟是谁..."

叶小天没有回答，他的紫瞳中浮现出孙鹤年的虚影。老人的声音从虚空中传来："快用混沌剑骨封印！"

灵犀剑突然脱手飞出，在半空中旋转出十二道剑影。赵崇武的尸体被金光笼罩，逐渐虚化。当最后一道剑影没入血珠组成的符文时，整个演武场突然陷入死寂。

墨卿第一个冲上擂台，却被叶小天喷出的黑血惊住。少年的混沌纹路正在皮肤上疯狂游走，每一道都像要割裂血肉。刘二麻子抱着药箱冲过来，颤抖的手差点打翻止血散。

"别碰他！" 墨卿的软剑横在刘二麻子颈前，"他在进行剑骨蜕变..."

叶小天的嘶吼声突然刺破云霄，紫金色的光芒从他体内迸发。方圆十丈内的落叶全部静止，随后以他为中心形成漩涡。当光芒消散时，少年额间多出一道血色剑纹，原本泛白的灵犀剑变得漆黑如墨。

"成功了..." 虚弱的声音从擂台角落传来，赵崇武的残魂正逐渐消散，"原来混沌剑骨真的能吞噬..."

墨卿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她看见叶小天的瞳孔中浮现出无数画面：孙鹤年在幽冥界采药、阿獠的妖族血脉觉醒、凌家密室里堆积如山的尸骸...

"墨卿姐！" 阿獠的声音从场外传来，妖族少年倚着拐杖走来，额间的图腾泛着幽蓝，"刚才那道光... 是往生门的气息。"

叶小天勉强撑起身体，发现自己的伤势竟已痊愈。他握紧新变的幽冥剑，感受到剑身传来的冰冷脉动。远处传来马蹄声，王朝密探的火把在暮色中连成长龙。

"我们得离开这里。" 墨卿将软剑收回剑鞘，"凌家不会善罢甘休，王朝密探也在追捕阿獠。"

阿獠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珠在空中凝成冰晶。叶小天握住他的手，发现妖族少年的体温正在急剧下降："孙神医留下的药..."

"没用的。" 阿獠露出苦涩的笑容，"我这是妖族血脉反噬。要救我，除非找到回魂草。"

墨卿的指尖抚过幽冥剑，突然发现剑身浮现出细小的裂痕。叶小天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见裂痕深处有暗红液体在流动，那分明是凝固的血液。

"这剑..."

"吞噬了赵崇武的灵魂。" 阿獠艰难地说，"混沌剑骨每杀一人，就会离幽冥界更近一步。"

远处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刘二麻子突然指着天空惊呼："血月！"

众人抬头望去，只见一轮猩红的月亮正从云层后浮现。叶小天的幽冥剑突然发出共鸣，剑身裂痕迅速蔓延。墨卿眼疾手快，用软剑将其斩成两段。断剑落地的瞬间，一股黑色雾气冲天而起，在空中凝成 "往生门" 三个血字。

"快走！" 叶小天扯起阿獠跃上屋顶，"墨卿，带刘二麻子从密道出城！"

王朝密探的箭矢破空而来，叶小天挥出幽冥剑气，却发现剑招竟带着腐尸气息。他心中一惊，想起孙鹤年留下的话："慎用幽冥剑，它会吞噬你的灵魂。"

当他们在城墙上会合时，阿獠已经陷入昏迷。墨卿将最后一粒九转还魂丹塞进他口中，转头对叶小天说："去剑宗找守墓人，孙堂主留下的虎符应该能打开往生门。"

叶小天点头，指尖抚过颈间的玉佩。虎符与玉佩拼接的瞬间，一道金色光柱冲天而起。血月的倒影在光柱中破碎，露出其后若隐若现的青铜门扉。

"保重。" 墨卿将软剑递给叶小天，"带着阿獠先走，我断后。"

叶小天抱着阿獠跃入光柱的刹那，听见墨卿的剑招与密探的兵器碰撞声。幽冥界的寒风扑面而来，他看见无数魂魄在血河中沉浮，其中一具戴着青铜面具的尸体突然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