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惑乱百姓

【香火值+20】

【香火值+20】

【香火值+10】

姜阙的目光扫过每个人，那股子威压就跟千斤顶似的压在胸口，叫人喘气都费劲。 

她冷着脸站在那儿，眼珠子黑沉沉的跟深潭水似的。

“你们这些凡胎肉身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招惹我？”她声音不大，可震得松树叶子簌簌往下掉，惊起山雀扑棱棱乱飞。 

底下跪着的人跟鹌鹑似的缩脖子，脑门死死抵着青石板。

尤其是王盛，脸上半点血色都不见，冷汗把里衣都浸透了，这会子悔得恨不能扇自己两耳刮子。

早前把神仙当村姑调笑，可不就是老寿星吃砒霜么。

“看在你们初犯的份上……”姜阙甩了甩袖子，山风忽然就小了些，“下回再犯浑，仔细你们的皮。” 

“谢土地神恩典！谢土地神恩典！”磕头声跟捣蒜似的，几个后生怕是把脑门都磕青了。

王盛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跟煮熟的面条似的软着膝盖蹭过去，腰弯得快折成两截：“小的王盛给奶奶赔罪，您就当我是个屁，给放了！” 

“起吧。”姜阙眼皮子都没动。

“谢土地神！”王盛直起腰时，脸上褶子笑得能夹死苍蝇，心里却跟揣了十七八只兔子似的。

他偷瞄着香案前飘着青烟的山神，壮着胆子开口：“这庙顶都漏雨了，哪配得上您金身？要不我给您重修个三进三出的……”

见祥云未散，又急急补充：“小民愿捐资重修庙堂，还请您示下。”

姜阙广袖轻扬，神像双目流转金光：“你有心就好。”

这句话让王盛喜得跪地连叩三记响头。不出三日，青石新瓦便运至山脚，十里八乡的百姓闻讯而来，红绸供果堆满供台，沉寂百年的古庙重焕生机。

缭绕香火中，姜阙闭目凝神，万千愿力化作金线汇入灵台。识海忽现祥瑞之光，三丈金身竟又凝实几分。

百姓纷纷前来烧香，也让姜阙长了不少香火值。

【香火值+5000】

【恭喜主人等级提升至一级！】

【奖励技能点1！】

【奖励神通：呼风唤雨！】

神谕在灵台回响时，姜阙的目光落在身旁的黑猫精身上。

黑猫精正踮脚去够供盘里的蜜饯，裙摆金铃随着动作叮当作响，发间黑猫精耳在烛光下泛着淡淡金芒。

她纤指轻点少女眉心，一缕金光没入其间。黑猫精突然睁大杏眼，周身泛起月华般清辉，猫尾的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她怔怔望着自己指尖跃动的灵火，忽然转身扑进姜阙怀中。

“大人您看！”黑猫精举着团亮晶晶的猫火，眸中映着万千星辰，“我的本命真火变成金色了！”

黑猫精眼含热泪朝着姜阙深深一拜：“谢土地婆婆再造之恩。”

姜阙将白玉杖往青石板上重重一磕：“往后这百里的深山，可都给你来护着了。”

说话间山风骤起，卷得她银丝翻飞，“每日卯时三刻记得去望月潭打坐，莫要偷懒。”

“土地婆婆放心！”黑猫精攥紧腰间流苏穗子，指甲盖都泛了白。

话音未落便化作赤色流光，惊得溪边饮水的麂子撒蹄就跑。

但见那抹红影忽而攀上千年古柏眺望，转瞬又贴着山涧掠过，之后竟钻进野蔷薇丛里。

姜阙望着山道上飘忽的红点儿，眼尾笑纹深了几分。待周身金芒散尽，玄色衣袂仍猎猎作响。她负手立于崖边，脚下云海翻涌如浪，七十二峰尽收眼底。

山风送来清越铃音，原是黑猫精提着裙摆奔来。

石榴红的衫子被风吹得鼓胀，倒像朵会跑的山茶花。

黑猫精扑通跪在青苔上：“祝贺土地婆婆，神威现出！”

“倒是机灵。”姜阙抬手一挥，一道金光没入黑猫精的身躯。

黑猫精忽觉灵台清明修为大涨，往日参不透的《青囊诀》竟如水过卵石般通透。

崖边松树下跪着的王盛等人抖若筛糠，方才被金芒扫过的后颈还火辣辣地疼，他们是前来给土地婆婆烧香的。

“你们可愿意帮我办事？”

听得姜阙发问，十几颗脑袋磕在碎石地上砰砰作响：“愿为婆婆牵马坠蹬！”

“起来罢。”姜阙信手折了截枯枝，往众人膝下一扫，齐齐起身。

姜阙知道这些人没有完全归心，但时间会解决一切。

只要力量不断壮大，他们终将成为自己的臂膀。

这片土地将是她香火的根基，而眼前这些人，便是替她收集供奉、稳固神位的首批信徒。

她盘坐在神龛前闭目调息，缭绕的香火气息源源不断汇入体内。

随着神魂与山岳共鸣，整座山峰的地貌在她识海中纤毫毕现。

蜿蜒的溪水正推着碎冰叮咚流淌，松针上的露珠将坠未坠，连山雀蹬开枝桠的轻微震颤都清晰可察，这些都是与大地气脉渐渐相融的印记。

过了七天，唐山村口来了位白胡子老道。

粗布袍子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腰间悬着的青铜剑穗都透着清气。

村里人炖了冬菇鸡汤温上黄酒，酒过三巡听老道说专收山精野怪，几个汉子顿时来了精神。

“前些日子闹胐胐妖，多亏土地婆婆显圣，还有个穿红袄子的仙姑……”醉汉举着酒碗比划，溅出的酒液在火塘里滋啦作响。

老道捋着银须但笑不语，暗忖定是山魈作祟。

子时刚敲过，老道就提着桃木剑往后山寻去，忽见一抹绯色掠过老槐树梢。

剑锋擦着耳畔掠过时，黑猫精扭身倒翻出三丈远，袖口半截布料飘然落地。

老道掌中青铜剑映着月色泛起青芒，凛冽杀气刺得她后背汗毛倒竖。

“妖物敢惑乱百姓！”

说着，剑鸣未歇寒光又至。

黑猫精边战边退，石榴裙被剑气割成流苏状。

退至青石庙阶前故意踉跄，任由发间木簪跌落草丛。

老道纵身追来的刹那，黑猫精闪身扑进庙门高喊：“土地婆婆，快救命！”

庙内忽的腾起青蒙蒙的光晕，香炉无风自转，将追击的老道生生挡在门槛之外。

此时在庙中打坐的姜阙听见呼救声猛然睁眼。

身形一晃便闪至庙门外，正瞧见浑身血迹的黑猫精被持剑道士逼到山石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