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破碎的清晨伤心

“我需要Motrin。”

“尖叫能减轻疼痛吗？”他问道，仍然毫无知觉。

“不会，但是冰会！”

“冰？我觉得拥抱更有帮助。”

“不，叶小洞！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是不是感觉像有一只手在挤一下你破碎的心？”

“我的心脏？这是我的脚，你这个白痴。”

“嗯？”

“听着，叶小洞，你刚打电话过来，我的脚就被一只黄蜂或某种动物蛰了。”

“现在就去急诊室！”

“对于蜜蜂蛰伤来说，这不是太过分了吗？”

“你知道我还醉着吧？”

“当然了。你一直都是这样的。”

“你在哪儿？”他问道。“我醉得走不动路，但我肯定能找到你。我原谅你把便衣检查员牵扯进来。我觉得只要我们好好谈谈，我们就能解决这个问题。我想我可以把你抱回酒店房间。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喝得酩酊大醉，但我想成为你的白马王子。”

“那么你能做什么？用酒精来麻痹痛苦？”

“这是一个开始。”

“不可能，叶小洞。”

“好的，你看，我在前台看到一些拐杖。想借我吗？我保证我们会给你让他们回来。”

“我完全有能力跛行。这只是蜜蜂叮了一下。你为什么打电话？我不是告诉你把我的号码忘了吗？”

“我只是想……”

“再见，叶小洞。”

“至少要留到吃早餐的时间。毕竟，我们的朋友正在等我们。我要给凯文打电话，看看大家是否都准备好见面了。他可以来接我们。另外，我希望你能考虑今晚去爬都's吃晚餐。如果你不想吃鸡肉，她还有很棒的手撕猪肉或炖肉。”

“别再给我打电话了！你可以自己吃饭。我再也不会和你共进晚餐了，叶小洞。别管我。”

“没可能。我来找你。”

“我喜欢你的乐观，但这不会发生。几分钟后，我将乘坐滴滴飞往100英里外的以每小时数英里的速度回到木星，远离你和你的胡言乱语。”

“等待！”

“我要去往更广阔的天地。好好享受你那愚蠢的公鸡。好好享受今晚的俱乐部吧。好好享受我的钱吧！”

她挂了电话，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一个新地方，离滴滴停靠的地方更近了。她准备离开叶小洞，准备自己站起来，但一只蜜蜂叮了一下，很快就让她失去了动力。

几秒钟后，她的信心就消失了。“我相信我能飞，”她唱道，但最后却说“然后坠毁”。她想成为英雄，发挥她火热女孩的力量，但只有她的脚感觉到了火焰。

她把腿抬到长凳上，寻找毒刺。她没有看到毒刺还留在里面，所以她使用便衣检查员给她的那个烫伤嘴唇的冷敷袋。她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但她知道这与蜜蜂的蛰伤没什么关系。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低声对自己说，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我必须改变。”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知道，酒精和叶小洞已经将她推到了悬崖边缘，而现在，她必须找到一条回到光明的路。她拿出手机，拨通了南海滩康复中心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温暖而坚定，给了她一丝希望。

“我们下周就可以安排你入院，”对方说道。“你准备好开始新的生活了吗？”

“是的，”罗小梅梅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已经准备好了。”

挂断电话后，她感到一阵轻松，仿佛肩上的重担终于被卸下了一些。她知道，康复之路不会容易，但她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多么艰难，她都要坚持下去。

几小时后，滴滴司机罗伊终于到达了约定的地点。他看到她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脸上带着疲惫和痛苦的表情，立刻皱起了眉头。

“我是罗伊。小姐，我无意冒犯，但你看上去不太好，”他关切地说道。

“是啊，我今天过得很糟糕，”罗小梅梅苦笑着回答。

“真的吗？我很抱歉。”

“嗯，没有什么比被前男友打一顿更能破坏阳光明媚的好日子了，可能被解雇、被困在离家八小时的地方等等。哦，还有更糟糕的事情？我刚刚被蜜蜂蛰了。”

“被刺伤了？”

“是的。我想我已经尽力和那个白痴分手了，结果却被蜜蜂蛰了脚。”

“哦，天哪。我的后备箱里有一个急救箱。”

“谢谢，罗伊。”

“那么，我们要去木星，对吗？”

“是的。谢谢你送我回家，甜蜜的家。”

“没问题。路途遥远，所以尽管说吧。听起来你有很多话要说。”

他们都笑了。

“我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罗小梅梅说道。

“通常最好从头开始。你为什么来到我们这个可爱的城市？”

“炸鸡。”

“什么？”

“实际上，是南方炸鸡……或者可能是飞镖靶，”她澄清道。

罗伊笑着看着后视镜里的她，扬起眉毛。“嗯，我们巴拿马城以白沙滩、碧绿海水和海豚而闻名。从来没听过这里很多人谈论飞镖和鸡肉。”

“在我的Yelp评论里找找看吧，”她开玩笑说。“我来这里真的是因为炸鸡、飞镖和一些非常糟糕的瞄准。”

在她把整个可怕的故事告诉罗伊之后，他只是笑了笑。“这个失败者是今晚真的要去那儿吃饭吗？”

“是的。他痴迷于那只愚蠢的鸡，”她说。

“那么，他将会遭遇不愉快的意外。”

“什么？”她问。

“爬都家庭餐厅在巴拿马城永久关闭。”

那时，她不得不和他一起笑。这太讽刺了，某种诗意的正义。他永远也不会得到那只愚蠢的鸡，正是它把他们拖入了那个可怕的夜晚和早晨。她愿意付出一切来看到他意识到真相时的表情。

“我想他得去田纳西州的鸽子谷或密苏里州的布兰森才能品尝到它，”罗伊说。

“而这一次，他不用拿着女朋友偷来的房租去旅行了，”她说道。

她挂了电话，心里很清楚，当她回到城里时，会有一件定制衬衫等着她。苏小青总是知道她需要什么才能让她高兴起来。

“被蜜蜂蛰了怎么样？”罗伊舔了舔嘴角的一坨蛋黄酱，问道。

“你知道吗？他们说笑是最好的良药，但我认为Motrin、苯海拉明、氢化可的松和创可贴也很有效。”

他笑了。“很高兴能帮上忙。”

“太感谢了。”

“没问题。”

当她回到城里时，妈妈建议她制定一个行动计划，一劳永逸地离开叶小洞。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南海滩的一家康复中心打电话，海滩上那位女士给她的卡片上写的就是这家康复中心。他们同意下周就让她入院。第二天，她的父母帮她把所有东西都搬到他们家里保管。

把她的东西都搬出她和叶小洞曾经住过的地方后，她轻轻地把钥匙放在餐桌上。它们和他在巴拿马城给她买的寄居蟹钥匙链连在一起。她不想从他那里得到任何东西，尤其是那次灾难性的旅行。她希望那成为遥远的记忆，而小美就是对他的提醒。她再也不想在她的生活中出现这些了，哪怕是一只无害的塑料螃蟹。

她知道她再也不会回到那个地方了。她和叶小洞已经彻底结束了。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慢慢呼出。感觉就像在做根管治疗。非常痛苦，但绝对有必要。虽然她对自己的决定非常满意，但最后一次走出他们曾经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的房子确实感觉很奇怪。不过，这是一种很好的感觉，当她做最后的告别和戏剧性的离开时，一种巨大的自由感涌上心头。

她不想和叶小洞说话，但她也不想冒险发他可能不会读的短信，所以她打电话告诉他她已经正式搬走了。他还喝醉了，心情很不好。

“首先，没有爬都的鸡，现在你也走了！”他醉醺醺地说，愤怒。

她试图向他解释她只是想戒掉酒瘾，但没用。

他的离开给了她充足的时间开始治疗。虽然她很高兴摆脱了他，但戒酒却有点困难。她不想每晚都哭，但她背负着太多的内疚和痛苦，她不能再喝酒来麻痹它了。她希望痛苦消失。她的心很痛。她的灵魂在流血。情绪的混乱吞噬了她。在和叶小洞约会之前，她从来没有酗酒的问题。他把她带上了一条黑暗的道路。她不能再沿着那条路走下去了。是时候挣脱了。她必须走不同的方向，重新找到自己，找到她一路上失去的罗小梅梅。她想念她，她必须再次成为她，不管这有多难。

“为什么重新开始会这么难？”她低声自问，泪水再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但她知道，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无论前路多么艰难，她都不会回头。她将重新掌控自己的生活，找到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