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灰色生意

三天前。

花朵服饰集团，哈江市总厂，董事长办公室内。

赵天枭惬意地坐在真皮办公椅上，身子微微后仰，手中把玩着一支极为昂贵的钢笔。

对面，一个身形消瘦、眼神狡黠的男人正毕恭毕敬地站着，向他汇报灰色生意的收入。

“赵董。” 男人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的颤抖，“梓策夜总会这个月的酒水销售额是十五万三千二百八十元，门票收入四万八千九百五十元，加起来一共二十万二千二百三十元。” 他说话时，眼睛始终盯着地面，不敢与赵天枭对视。​

赵天枭微微抬了抬眉，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轻轻转动着手中的钢笔，开口问道：“嗯，不错，那营销方面呢？宣传工作开展得怎么样？报纸广告投放了几次？发传单覆盖了多少学校和工厂？”​

男人忙不迭地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本子，快速翻找着，结结巴巴地回应：“赵董，报纸广告在《哈江晚报》登了三次，《都市商报》登了两次，雇人发传单，一共覆盖了五所学校、八个工厂。”​

“你特么结结巴巴干什么？” 赵天枭追问道：“还有呢？”

“哦，对，对！最近跟三个乐队谈好了，周末来驻场演出。” 男人补充道，声音小得像蚊子嗡嗡，不结巴了，但这幅状态却更让人心生烦恼。​

赵天枭不耐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这是去年人事刚招进来的研究生，原本赵天枭以为是招了个高等学历人才，但现在越想越后悔。

可他也无奈，身居高位多年，一些气质短时间内是刨除不掉的。

想到这里，他不耐的摆摆手：“继续汇报。”

男人顿了顿，紧张地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赵董，还有，还有那私下的大买卖，尤其雪暴这块儿，这个月走货量是两千克，收入大概十万零五千七百元。”

赵天枭眼神瞬间一凛，原本放松的身子猛地坐直，手中的钢笔重重地拍在办公桌上，发出清脆声响，吓得男人浑身一颤。

“蠢货！我tm说多少遍了？不要在单位里说这几个字，要私下汇报，在单位也要用特殊代语，你特么聋吗？还是特么傻？研究生读屁股里面去了？这事儿还用你说？” 赵天枭怒目圆睁，呵斥道，“小飞机那边的收入呢？数据！”

小飞机代指小姐，也就是梓策夜总会的黄色方面收入。​

男人慌乱地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声音愈发颤抖：“嫖，嫖娼收入，这个月是七万九千一百元。但最近派出所查得严，我们接客次数少了些。”​

“特码的。”赵天枭扶额叹息，却是没再继续骂眼前的高材生。

不知过去多久，赵天枭缓缓说道：“钱肯定要赚，但千万别因小失大。回去告诉底下的人，机灵点，要是出了岔子，你们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男人忙不迭地点头，脑袋像捣蒜一般：“是，赵董，我一定吩咐下去。”​

赵天枭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继续盯着夜总会的生意，每天把详细数据给我报过来，有任何风吹草动，第一时间汇报。” 男人如获大赦，弓着身子，倒退着走出办公室，轻轻带上了门。​

办公室内再度恢复安静，赵天枭靠在椅背上，目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望向远处繁华的街道。

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在他眼中，这些都是他财富版图的一部分。

不知过去多久，脑海中又浮现了刚刚那个脑残研究生的身影，赵天枭拿出bb机，拨打给了梓策夜总会的总经理，皮子。

电话很快接通，皮子那边传来声音：“大哥，怎么了？”

“最近底下兄弟们都不容易，每人发五百块钱奖金吧。”

“嗯？”皮子有些错愕。

“看到一个傻子，越想越觉得跟我年轻时候像，没事没事，按照我说的去做就好了。”

“好的，老大。”

“还有，皮子，我想问问赤蛇盟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老大，我一会儿带着大熊去您那边吧，关于这事，我也正好想跟您汇报一下。”

“OK。”

赵天枭说完后，挂断了电话，那边的皮子哭笑不得：“老大咋还拽上洋文了？”

两个小时候，董事长的大门被敲响，在赵天枭说出“请进”二字后，皮子和大熊推门而入。

皮子将门关好后，大熊就迫不及待的说了起来，他几步跨到赵天枭的办公桌前，双手重重地拍在桌上，身子前倾，脸上满是愤怒与焦急：“大哥，咱可不能再忍了！那赤蛇盟简直太恶心了！这段时间，他们到处使坏，阻碍了咱们多少生意啊！”

“就说上个月，咱们跟市里几个大客户谈合作，眼瞅着就要成了，赤蛇盟的人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在客户面前造谣生事，说咱们公司信誉有问题，结果那几个合作全泡汤了，损失起码好几十万！” 大熊越说越激动，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也提高了好几个分贝。

“还有咱的夜总会生意，” 大熊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赤蛇盟也在背后搞鬼。他们在附近新开了几家娱乐场所，表面上是正规经营，实际上就是在抢咱们的客源。”

“他们仗着人多势众，在街头拉客，还故意压低价格，把咱们的客人都给抢走了。这半个月，梓策夜总会的收入起码少了三分之一！” 大熊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手臂，仿佛要把心中的愤懑都发泄出来。

“赵大哥，我看咱不能再这么被动下去了，” 大熊的眼神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干脆直接跟赤蛇盟开战得了！咱们也不是吃素的，手底下兄弟这么多，怕他们作甚？

站在大熊后面的皮子眼皮子一顿眨，尼玛，刚才在外面他俩不是这么聊的啊！

至于大熊为啥情绪这么激动？

理由很简单，皮子是梓策夜总会总经理，而他是董事长。

虽然管事的都是皮子，但大熊却很享受“董事长”这个称呼。

再说了，他和皮子多不容易啊！跟大哥混了这么多年，这才混上一个正儿八经产业的一把，二把手呐！

当然，在大熊眼里，他是毋庸置疑的一把手。

他从来没考虑过，自己只是被当做吉祥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