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我深吸一口气，将威压融入声音中，强劲有力的说“不许！再！出现！在我面前！”强大的威压将她坐的树枝吹折，妮娜“啊”的一声掉落，很快身形稳定悬在空中。

她双手握拳，愤恨的看向我：“该死的人类，下次……别让我在碰到你，否则今日之仇我必加倍奉还！”

“你还想下次吗！”看着她化作蝙蝠远去，我已无力再束缚她。空中从很远的地方幽幽传来她的声音：“你给我等着，本宫主一定会回来的！”完蛋，公主病没治好，真给她整成灰某狼了，连离场台词都一样了。我虚脱般的躺在地上摆成一个“大”字，长吁一口气。别说我为什么不摆成一个“太”字，不过审的！“走了，总算走了，真麻烦……”

与此同时在远方的空中，妮娜正暗暗发狠，“这笔帐我几下了……”化作蝙蝠融入夜色之中。

时间飞逝，转眼已过三年，我在一处废弃古堡中，墙体爬满了绿油油的藤蔓植物，一束阳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一切都是祥和而幽静。我不用再去奔波，无论是逃亡，还是那必须完成的旅途，一切都告一段落了。宽大的大理石桌子虽然破旧，仍能感觉到曾经的富丽堂皇，一杯香茗，悠然自得。然而，还有一件事……

“呵呵，三年了，人类，别来无恙啊，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黑暗中出现了一对赤红的双瞳，语气深冷，声音如同熟悉的银铃，只是不再有高傲。

“坐吧。”我轻轻的说。

“少在这里装摸做样了！”她眼神如冰冷的匕首直刺我的咽喉、我的心脏，“今天我要将之前的耻辱加倍奉还，洗清我身上的污点！”

我能感觉到，现在她身上的气息比之前更强大，“坐吧。”我仍是淡然说着。

妮娜的眼神凌厉，一团血红色的雾气已经凝聚于掌心，“你以为本宫主还会听你的吗？今时不同往日，受死吧人类！”那团雾气直射我的眉心。

【强制之力】“坐下！”

无形的力量打碎了袭来的血色雾气，也吧妮娜按在了椅子上，愤怒让他的脸色变得涨红，“卑鄙的人类，竟然暗算我，有本事和我正面决斗，解开你这见不得人的卑鄙法术！”

“喝茶吗？”我问，倒了一杯茶，利用魔法将茶杯推了过去。

妮娜挥手将茶杯打碎，碎片散落一地，“喝什么茶，收起你这假惺惺的一套，本宫主今天可不是来和你喝茶聊天的，是来杀你的！”她瞳孔紧缩，愤怒溢于言表。

我则是轻叹了一口气，说：“三年了，还没有学乖啊，不用你杀我了，我快死了。”

妮娜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想用这种方式让我放过你吗？别做梦了！”她眉头紧锁，死死盯住我，像是要防止我逃跑一样。

和她的态度相反，我始终平淡，“你以为我为什么比你强大那么多？这种强大岂是没有代价的吗。”

妮娜打断了我的话：“少在这里装可怜了，就算有代价又如何，这并不能抹去你对我的羞辱，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轻轻一笑，“呵呵，这个时候你不应该问‘代价是什么’吗？可惜了古尔丹的名台词了。”我正色道：“我一直想和你好好交流，结果你一直喊打喊杀，算了算了，我放过了你这么多次，就让你杀一次好了。”

妮娜双臂环胸，神色高傲的抬起下巴：“哼，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本宫主绝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看她又要回复以往的高傲态度，我提醒道：“还记得我给你的要求吗？”

妮娜的脑海中闪过了三年前的画面，那个毫无还手之力的自己，眼神中出现了片刻恍惚，“让我注意态度。”随即又变得坚强，“那又如何？”

“你这样的态度，是不会有朋友的。”

“朋友吗？”妮娜的眼眸猩红可怖，死死的盯住我：“你这样的人是不配做本公主朋友的，我只要看到你痛苦求饶就够了！”

我：“所以抱着复仇的心，一次一次，出尔反尔，找我麻烦？”

妮娜：“是又怎样，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本公主说过，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她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这是【强制之息】在失效的征兆。

我：“这三年你都做了什么？”

妮娜的嘴角勾出一抹残忍的笑：“为了打败你，这三年来我拼命的训练，深入遗迹寻找秘宝，在血族的密关中提升自己，寻找一切可以提升实力的方法……这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我嘘出一口气：“那还真是虚度了三年呢。”

妮娜被我的话激怒了，“你说什么？本公主为了复仇而努力，怎么会是虚度了呢，这三年比以往的过去都要充实，而你……受死吧！”说着，她的指甲变长，刺向了我。我没有躲，只是坐在那里直视着她。指尖停在我的咽喉处，只要稍稍用力就能取我性命，见我完全没有要躲的意思，她停住了，“为什么不躲？难道以为本公主会心生怜悯吗，别天真了！”

我没有接她的话，自顾自的说：“你猜猜我这三年都做了什么？”

她的指尖向前又挪了一丝，精准的掌握在能碰到我的皮肤，却又不造成伤害的程度，单是这一手控制力就已经是这个世界绝无仅有的了。“少在这里故弄玄虚，无论你做了什么，今日都难逃一死！”

我一动未动，说：“我不知道你在修炼和探索遗迹的时候有没有和外界沟通，这三年世界发生了什么大事，你不知道吗？”

妮娜：“要转移话题吗？别以为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就能让我动摇！”

我：“那就算了，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啊。”

妮娜：“啰嗦！死到临头还废话连篇，有什么话去地狱里说吧！”尖锐的指甲刺进了我的皮肤，然而我没有躲开，也没有展开任何的防御魔法，只是任命一般的闭上了眼睛。脖颈处一抹鲜血顺着她的利爪留下……“不对，这样死，太便宜你了！”

见她没有动手，我轻声说，“愿意坐下吗？”这次并没有使用什么魔法，仅仅是征求她的意见。

妮娜沉默良久，终于收回了手，脸色复杂的坐在了椅子上，“哼，在你死前，本公主就再给你一点时间，让你把话说完。”

“【永恒之宝】时间回溯”随着我使用魔法，地上的茶杯碎片被我恢复了原样。“愿意喝茶吗？”我又为她重新倒了一杯茶。

（永恒之宝：规则魔法，控制非生命体的时间进程，体积越大，时间线越长其消耗越大）

妮娜警惕的看着完好无损的茶杯，第一次意识到我的深不可测，脱口而出：“这是什么魔法！”发现自己失态，赶紧端起茶杯故作镇定，“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仍淡淡的说着：“你看到过我的力量，除去这些来自于规则之力的魔法，我自身的能力也是远超过这个世界位面的，是吗？”

妮娜抿了一口茶强装镇定，她清楚的听到我念诵“永恒之宝”这是属于龙族的规则魔法，尽管如此她仍是倔强的说：“这与你今日必死的结局毫无关系。”

我：“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什么！”妮娜的手一抖，杯中的茶水也洒出些许，“你说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她再也难掩震惊。

我：“穿越者，有听说过吗？”

“穿越者……虽然难以置信，但这种存在也并非闻所未闻……”妮娜皱眉呢喃，身为血族公主的她有着远超过常人的认知和广播的学识，即便如此一个活生生的穿越者在她面前还是有些难以相信。

“每一个穿越者都有着异常强大的力量、学习能力、适应力，而力量的代价就是寿命。”我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般，将这个属于穿越者的秘密向她公开。“而每个穿越者的寿命只有五年。”

妮娜听到这个信息稍楞了片刻：“代价是寿命吗？”随即放声大笑，但笑声中却无半点喜悦，眼神格外复杂，既有着复仇的快意又含着莫名的失落，“这就是你所谓的代价吗，五年……”笑声戛然而止，只留下心中五味杂陈，“原来你的时间不多了啊。”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我刚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年，我与人类一同阻挡了魔族的进攻。在人类的认知中，所有非人的物种都是魔族，真是狭隘呢。当人类决定破坏世界锁链，让链接魔族的大陆跌入空间乱流的时候，我意识到了他们的错误。阻止了人类，也让我失去了朋友，并被视为叛徒遭到追杀。就在我最孤独无助的时候你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