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再续前缘（二）

那会儿蛇女的诅咒可是冲着我们俩来的哦！瞧瞧你，这些年孤家寡人的，我嘛，也就比你好那么一丢丢啦。看我现在这副“风光”样，其实都原形毕露了。

先是失去了朋友，接着师尊也不见了，后来连其他朋友都联系不上了。修炼的路上更是坎坷不断，走火入魔、境界大跌，这些我都尝过了。要不是我们雪猫一族天生九条命，我怕是已经轮回几十回了！

他拿起酒瓶，“嘟嘟嘟”一口气就干了，真是个爽快人！我赶紧把鱼尾巴夹到他碗里，提醒他喝酒太猛得吃点东西压压。他刚刚那番话可把我的八卦之魂给勾起来了，我忍不住问道：“你说的丢了师尊、不见了朋友，是咋回事啊？你那神仙师尊还能丢？”

他低头猛吃了两口，擦了擦嘴，悠悠地说：“哎，没找到你，我就先回师尊洞府，想求求他老人家看看有没有别的办法救你。结果回去一看，洞府里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了。我问遍了邻居，他们都不知道师尊和师兄弟去哪儿了，我就这样把师尊给‘弄丢’了。”

他在昆仑山上找不到师父，就打算回终南山，于是一路东去。几天后回到张无球他们那个峡谷，只见原来的茅草房都被火烧了，满地狼藉，看痕迹像是最近几天发生的事。他把周围翻了个遍，一无所获。又去了无极观，老道也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也没听到任何打斗声，于是又失去了张无球等几个朋友。

那段时间我特别颓废，就住在原来张无球他们住的地方，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外出，其他时间都躺在床上发呆。一闭上眼睛，你们的身影就在他脑子里打转，搞得他都快疯了。就这样，一晃就是三年。

无极观的老道在我快疯的第三年走了，这三年的吃饭问题都是靠无极观解决的。我是隔几天去那边大吃一顿。三年后的一天去观中吃饭时，老道请我到卧室。老道已经三天不能进食了，只能靠米汤吊着一口气。老道拉着我的手，颤颤巍巍地说：“知道你不是凡人，虽然我不知道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你现在这样，我很心痛。三天前弟子出山换粮食时，听到一个采药人和药铺的人闲聊，说他这次采药碰到一个野人。药铺的人还打趣说他少见多怪，看到大马猴了吧。采药人急忙辩解，说他从小在山中长大，猴子和野人他是分得清的。他说那个野人全身长着浓密的毛发，只能看见一对红色的眼珠子，长得很高大，比他高出一个头。野人看见他时发出‘呜……呜……呜’的声音。采药人看野人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就试着说：‘你想要吃的？’说着还把自己带的干粮丢过去一块。野人看见干粮就捡起来闻了闻，就大口吃了。吃完一块还对他‘呜呜’地叫，他又分了些干粮给野人。就这样一次次的讨要，很快采药人的干粮就全部被吃掉了。最后采药人直接把装干粮的袋子丢了过去，野人翻了一遍，才不再讨要。这样采药人也无法再进入深山采药了，于是对野人说：‘现在干粮已经被你吃完了，我也没有办法继续采药了，希望野人今后不要再阻拦他，下次进山会给他多带点吃食。’野人似乎听懂了他的说话，嗷嗷地叫了几下就窜上了旁边的大树。采药人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时，野人突然窜了出来，挡住了去路。采药人吓得跪地求饶，野人丢下一包用山藤捆包的东西就跑了。采药人见野人远去后，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平时难采到的药材，其中就有现在交付的大灵芝。徒弟认得这个采药人，就是附近的山民，他说的那座山离这也不远，就在你们住的那个地方往里面再走几十里就到了。以前从来没有听说哪里有野人，既然你朋友失踪了，你可以去那个地方看看，说不定有所收获。”

老道这番话对我触动很大，自己都快挂了还在操心我的事。我答应老道，明天就去看看。我给老道一颗丹药表示感谢。第二天我就去了出现野人的地方，在一处山崖中间的山洞中找到了野人。野人只是满脸长毛，看见我时发出“呜呜”的声音，而且还朝我拱手行礼。我当时就觉得奇怪，如果真是野人，不会懂这些礼数的。我还看见野人眼中眼泪直流，眼巴巴地看着我，不断发出“呜呜”的叫声。我试着对野人说：“你是不是认识我？”野人点头回答。我又问：“你是不是中毒了才这样的？”野人又点头回答。于是我就走过去，让野人把嘴张开，野人照做了。我看见野人的舌头全黑而且上面有很多脓疮，这是典型中了丹毒的表现。我就取出几颗解毒的丹药，告诉野人吞下。野人按我的吩咐吞下去了，没有过多久就吐了一大摊黑乎乎的血。我又带野人到洞外崖下的溪流边，让野人多喝点溪水，随后又给野人几颗丹药吞下，吞下后又喝水催吐。就这样反复几次，野人的毒基本就解了。

野人在地上躺了很久才有力气开口说话：“肖哥，你终于回来了！快去救救张大哥及其他兄弟！”我叹了一口气，随后把自己回来三年的情况告诉了野人，也催问野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搞得现在这副模样。野人说他是黄江，就是带他们进谷的那个猎人。他说：“肖哥，你们走了一年后的一天，谷中清晨突然出现了三位妇人，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妪及二位妙龄少女。她们三人直接闯入张无球的茅草房，拘住了张无球。我们几个兄弟就抄起家伙围了上去。只听老妪对我们说，只要交出《天平清经》就放过我们几人。张无球把手抄本给了老妪，老妪翻了下就说不要手抄的，要原本。张大哥就说只有这个，老妪就当场砍掉了他一只手臂。我们兄弟几个就抄刀扑了上去，只是还没有冲到老妪跟前就被两个女子打倒了。老妪气哼哼地大喝道：‘你们几个不想做人，就做畜生吧！’于是两个女子直接给我们各自塞了一颗丹药，就这样我很快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后面发生了其他什么我也不知道了。每天只是像一个大马猴一样，浑浑噩噩地活着。直到前段时间，去一处悬崖峭壁处采食山果，手刚伸过去还没有碰到果子就被一条筷子粗的红蛇咬了一口，随后剧烈的疼痛让我直接摔下了悬崖，运气比较好卡在了一颗巨大的歪脖树上。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才恢复了神智，只是不能说话。当从溪水中看到现在这副妆容时，当时也吓到了自己，过了好久才慢慢接受了。有一天看到一个采药人，本只是想讨要一点吃食，没想到吓到了对方。感觉过意不去就采了一些药材给他，我就问是否知道那三位妇人的情况。他想了很久才说，刚被塞下丹药后，好像做梦一样听到女子说话：‘七彩奶奶，这几个家伙干脆都砍了。’一个老气横秋的声音回道：‘让他们做畜生，自生自灭。’随后我把黄江安顿到无极观中，又去了周围山头找寻其他几人，但是都没有收获。我又返回无极观，此时老道已经走了，他大徒弟接任观主。我给们留下三百两黄金就离开此处找寻七彩奶奶。”

我随后用了二十多年时间寻找，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夜郎国故都附近打听到当地有座望月山，山上怪石林立、草木茂盛、豺狼虎豹、蛇虫鼠蚁众多。其中有一位仙家自称“七彩奶奶”，她门下弟子众多且神通广大，可以呼风唤雨、抓鬼拿妖。周围方圆几百里如果遇到难事，去望月山下的一座小庙中烧香祈拜多有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