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钱嫣的困境
书名:和小姨同居的日子作者名:阿回本章字数:2033更新时间:2025-01-14 18:01:32
钱嫣沉默了一会,才轻声说:“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吧。”
“到底怎么回事?你别瞒着我。”
“真的没什么。”钱嫣强装镇定,“就是我弟不小心摔了一跤......”
陈龙威皱起眉头:“摔一跤要住院?要这么多钱?钱嫣,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没有,真的没有......”钱嫣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变成了呢喃,“你别管了,我能处理好。”
说完,她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钱嫣放下手机,仰头看着医院走廊的天花板,把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她不能连累龙威,这件事她得自己扛。
民不与官斗,她深知这个道理。
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弟弟,钱嫣紧紧咬住嘴唇。她知道,这一万块钱根本不是医药费,而是一个警告,一个威胁。
但她不能说,也不敢说。
陈龙威看着已经黑屏的手机,心里越发不安。他太了解钱嫣了,平时遇到困难都是直来直去,从不遮遮掩掩。今天这样支支吾吾,一定是出了大事。
他翻开通讯录,找到钱嫣的微信,发了几条消息过去。
等了好一会,对方都没有回复。
陈龙威坐不住了,他得去医院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就在这时,宫秋菊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
“龙威,出来帮姨搬东西!”
他揉了揉太阳穴,这个节骨眼上,宫秋菊和司糖的事又来添乱。可他知道,这个不靠谱的姨一旦决定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陈龙威背着包从屋里冲出来,迎面撞上了宫秋菊。脚步匆忙间差点撞倒对方,他连忙伸手扶住。
“龙威,这是要去哪?”宫秋菊一把拉住他,目光中带着关切。
屋外的阳光照在陈龙威焦虑的脸上,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姨,我朋友出事了,得马上赶回县城。”他喘着粗气说道,“你们先吃,我得走了。”
“这么急?连饭都不吃了?”宫秋菊皱眉,语气里满是担忧,“到底出什么事了?要不要姨帮你想想办法?”
陈龙威摇摇头,脸上的焦躁愈发明显:“来不及解释了。”说完,他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宫秋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姨送你去吧,这样快些。”
“不用了姨,我自己去就行。”陈龙威挣开宫秋菊的手,朝门外跑去。
望着陈龙威匆忙离去的背影,宫秋菊眉头紧锁。“红线姐姐...”司糖轻轻拽着宫秋菊的衣角,圆圆的大眼睛里满是疑惑,“龙威哥哥是不是不喜欢糖糖,所以要走啊?”
宫秋菊蹲下身,温柔地捏了捏小姑娘粉嫩的脸蛋:“傻丫头,龙威哥哥最喜欢糖糖了,他是真的有急事。”说着,她把小姑娘抱在怀里,轻声安慰。
话虽这么说,宫秋菊心里却泛起阵阵不安。她太了解陈龙威的性格了,这孩子从小就重情义,朋友遇到麻烦,他肯定不会袖手旁观。可是...
两个小时前...三四医院的骨科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钱春远躺在病床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右眼肿得几乎睁不开。他的左胳膊打着石膏,胸口缠着绷带,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病房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钱国开站在床尾,看着儿子的惨状,又气又心疼:“你说你咋就不能老实上学呢?”他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无奈,“你姐姐多不容易,挣钱供你读书,你倒好,尽跟人打架。”
钱春远低着头不说话,眼里闪烁着倔强的光芒。他紧咬着嘴唇,似乎在强忍着什么。
“你个没用的东西!”他媳妇突然冲上前,指着钱国开的鼻子骂道,“儿子被人打成这样,你还在这说风凉话!你这个当爹的,究竟是不是亲生的?”
钱国开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你说什么?我说风凉话?要不是你把儿子惯坏了,能有今天这事?”
两口子顿时在病房里撕打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
“砰!”护士站台被重重拍响。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护士怒气冲冲地走进病房:“这是医院,不是菜市场!再吵就给我滚出去!”她环视一圈,又补充道,“还有,三十二床的,赶紧想办法交费,不然要停药了。”
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钱国开夫妇齐刷刷看向坐在床边的钱嫣,眼神中带着期待和压力。
钱嫣坐在病床边,双手无力地垂在膝上。她抬起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个家,从父母去世后就全靠她一个人撑着。可弟弟这次是真的冤枉,她比谁都清楚。
“姐...”钱春远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是他们先动手的,十几个人围着打我...”说着说着,眼泪就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钱嫣心疼地抱住弟弟的头,眼眶瞬间红了:“姐知道,可是...”她顿了顿,声音哽咽,“咱们得学会忍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时候...”
她的话还没说完,病房的门突然被人重重推开。
“杂种的家长在哪?给老娘滚出来!”
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闯了进来,浓妆艳抹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她身后跟着个戴眼镜的瘦高男人,正不停地擦着额头的汗。
病房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钱嫣深吸一口气,缓缓站了起来。她抬起头,直视着来人:“这位女士,请您注意言辞。想要得到尊重,首先要学会尊重人。”
“呵!”中年妇女冷笑一声,“还挺会说话!你教出来的好弟弟,把我家少爷打成重伤!今天要是不给个说法,这事没完!”
斯文眼镜男轻蔑地将一张病例单在钱家人面前晃了晃,故意放慢语速:“诊断结果清清楚楚,我们少爷的鼻骨出现了严重的粉碎性骨折。”
病例单上密密麻麻的医学术语和鲜红的公章刺痛了钱春远的眼睛。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感受不到丝毫疼痛。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钱春远浑身发抖,声音因愤怒而变得嘶哑,“我就轻轻打了他一拳,是他们五六个人围着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