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离开警局

陈龙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张警官，有证据吗？”

“你！”张天浩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他俯身盯着陈龙威的眼睛，“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赵铁牛的人已经全招了，你觉得你还能装多久？”

“赵铁牛？”陈龙威轻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轻蔑，“张警官，你是在说笑吗？那个只会在背后放冷枪的废物，也配和我相提并论？”

“狂妄！”张天浩狠狠一拍桌子，“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把他带到临时关押室。”

两名警员上前，架起陈龙威往外走。路过张天浩身边时，陈龙威突然开口：“对了，替我向你姐夫赵铁牛问好。”

张天浩脸色骤变，手指因愤怒而微微发抖。

临时关押室里挤满了形形色色的犯人，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和烟味。陈龙威被推进去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呦，新来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壮汉站了出来，“听说外面来了个能打的，就是你小子？”

陈龙威没有理会，找了个角落坐下。

“给脸不要脸！”壮汉一把揪住陈龙威的衣领。

下一秒，整个关押室都安静了。

壮汉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重重撞在铁栅栏上，发出一声闷响。其他犯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谁也没看清陈龙威是怎么出手的。

“大哥！”一个瘦小男子赶紧凑上来，“您就是今天打废钱文亮的那位吧？我叫阿九，以前就听说过您的大名！”

陈龙威冷冷扫了他一眼：“滚。”

阿九识相地退到一边，但眼中依然带着狂热的崇拜。

角落里，几个老江湖交头接耳：“这小子有两下子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陈龙威看着墙上的时钟，眉头越皱越紧。

就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一阵脚步声。

“陈龙威！”一个警员打开门，“你可以走了。”

站起身，陈龙威整理了一下衣服。

“这边请。”陈龙威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

穿过长廊，拐过几个弯，终于来到了局长办公室。钱开泰推开门，陈龙威瞬间傻眼。

“小......小姨？”

宫秋菊正跟一位黑脸局长有说有笑。她今天一身职业装，黑色的修身西装勾勒出曼妙的曲线，长发挽起露出白皙的后颈，整个人散发着干练优雅的气质。

“王局太客气了，以后还要多多麻烦您呢。”宫秋菊笑语盈盈，举手投足间尽显风情。

王局长连连摆手，一改平日威严的模样：“您说这话就见外了，直接找我就行，何必惊动上面。再说了，都是自己人。”

陈龙威忍不住掐了把大腿。堂堂警局一把手，居然对小姨用敬语？还提什么上面？这完全颠覆了他对小姨的认知。

“臭小子，站那发什么呆。”宫秋菊轻哼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

回到家，宫秋菊立刻逮住陈龙威一顿收拾。她一边揪着陈龙威的耳朵，一边数落道：“为了个女人打架斗殴，差点坐牢，真有出息了啊？”

“姨，轻点！我错了！”陈龙威夸张地求饶，“周雪吟可是大客户，每天一百斤的虾呢。这要是惹毛了她，生意可就黄了。”

“是吗？”宫秋菊手上加重力道，美目中透着探究，“现在连我都敢骗，说，是不是看上人家了？”

陈龙威一时语塞。第一次见周雪吟时，他确实被她惊艳到了。那种成熟女人特有的韵味，对任何男人都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况且她举手投足间那种优雅从容的气质，总让他想起小时候照顾自己的小姨。

“不说话？”宫秋菊的手上力道反倒轻了些，语气也柔和下来。

“哪能啊，有姨这样的大美女在，我谁也不会喜欢。”陈龙威打趣道。

“呸，你会喜欢我？喜欢我内裤还差不多！”宫秋菊又拧了他一把，但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客厅里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姨，我说实话......”陈龙威赶紧顺毛，“周雪吟身上有种和您一样的味道，让人想靠近、想保护。就像小时候，您照顾我的时候那样。”

宫秋菊手上一颤，眼神恍惚。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像是在躲避什么。

陈龙威趁机从她的魔爪下溜走，却又忍不住回头打量她。小姨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让他想起了很多年前的画面。

那时候，父母刚出事不久，是小姨一直照顾着年幼的他。每天放学后，他都能看到小姨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总是笑着问他想吃什么，然后变魔术似的做出各种美味。

现在想来，那时的小姨也不过二十出头，正是最好的年华。可她却把所有时间都花在了照顾这个不懂事的外甥身上。

“想什么呢，发呆。”宫秋菊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看着小姨转身离开的背影，陈龙威突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他摇摇头，甩开这些多愁善感的念头。

厨房里传来锅碗瓢盆的响声，混合着诱人的饭菜香。陈龙威坐在沙发上，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小姨一直说自己只是个普通的保险推销员，可是今天的场面明显不对劲。那个王局长说的“上面”又是什么意思？

陈龙威越想越觉得蹊跷。他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小姨，不知道她平时都在做些什么，也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社会关系。

记忆中的小姨永远是那么温柔体贴，可今天在警局里的那个雍容优雅的女人，又仿佛是另一个人。这种反差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厨房里，宫秋菊正在切菜的手突然顿了一下。她望着窗外发了会儿呆，然后轻轻叹了口气。腕间的手链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那是十年前陈龙威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还是个孩子......”她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客厅里的陈龙威并不知道小姨的心思。他只觉得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太过梦幻，就像一场看不清剧情的默片。小姨身上的谜团，还有他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绪，一切都混杂在一起，让他有些茫然。

饭菜的香味越来越浓，勾起了他的食欲。不管怎样，能够这么快出来，总算是件好事。至于其他的事情，等以后再慢慢弄清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