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陈龙威的反击

“砰！”

清脆的撞击声后，那壮汉像个破麻袋一样摔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

其他人愣了一下，随即更加凶狠地扑上来。陈龙威的动作看似轻飘飘的，却总能准确地找到对手的破绽。没几下，就把钱文亮的人打趴下了。

周大壮看得目瞪口呆。钱文亮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突然脱掉上衣，露出背上一条狰狞的黑龙纹身。纹身在昏暗的灯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看来要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本事了。”钱文亮的声音变得阴森，身上隐隐有黑气缭绕。

“这是条小蛇？”

陈龙威站在人群中，不屑地打量着钱文亮胸前的纹身。那条盘踞在胸口的纹身，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青色光芒，看上去确实有几分气势。但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玩意儿。

钱文亮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他最引以为傲的邪龙纹身，竟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说成是条小蛇！四周的小贩和路人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火药味，纷纷后退几步，给两人留出了一片空地。

“小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钱文亮冷笑着扯开衣襟，让那条邪龙完全展现在众人面前，“这可是真正的邪龙纹身，当年我特意求了城南最有名的算命先生看过生辰八字。能扛住邪龙之人，必定富贵一世。我钱文亮，就是那万里挑一的命格！”

市场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了几度，周围的小贩们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钱文亮的背景，他是城南最大的地下钱庄老板，手下养着一群打手，平日里没人敢惹他。

“富贵一世？”陈龙威嗤笑一声，“那条破纹身，也就能唬唬不懂行的外行人。”

“龙威！”一旁的周大壮忍不住低声提醒，“别说了！”

但陈龙威充耳不闻，继续说道：“要我说，你这纹身连街边游乐园里的充气龙都不如。至少人家充气龙还能动一动，你这个，就跟死鱼似的贴在胸口上。”

钱文亮的脸色由青转红，再由红转紫。市场里的气氛越发紧张，几个卖菜的大妈赶紧收摊离开，生怕待会殃及池鱼。

“小子，本想给你留条生路。”钱文亮咬牙切齿地说，“现在看来，你是活腻了！”

话音未落，他猛地一个箭步冲向陈龙威。这一掌若是打实了，就算不死也得重伤。眼看着掌风已至，周大壮惊得闭上了眼睛。

但令所有人意外的是，陈龙威竟然轻松地避开了这一击。不仅如此，他还顺势抓住了钱文亮的手腕，稍一用力，就听见“咔嚓”一声。

“啊！”钱文亮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右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老大！”几个打手大吼着冲上来，但还没靠近就被陈龙威一一撂倒。他的动作快得像一道闪电，普通人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转眼间，钱文亮和他的手下全部倒在地上哀嚎。市场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你...你到底是谁？”钱文亮捂着断掉的手腕，脸色苍白地问道。

陈龙威没有回答，而是走到旁边的屠夫摊位上，拿起了一把剔骨刀。刀身在阳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芒，就像死神的镰刀。

钱文亮看到这把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别...别杀我！我给你钱，多少钱都行！”

陈龙威手持屠刀，居高临下地看着钱文亮。他的眼神冰冷，仿佛在看一个死人。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最后的审判。

一刻钟后，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菜市场。等警察赶到时，只看到钱文亮躺在地上，胸前的邪龙纹身已经被一道深深的刀痕划得面目全非。

夕阳西斜，警局门口的台阶上，周大壮像个无头苍蝇般来回踱步。他第一次感受到，平日里嘴上不把警察当回事，在真的出了事后竟是如此不堪一击。

初秋的风带着几分凉意，吹得他打了个寒颤。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在这里站了两个多小时，却连警局大门都没敢进。

“龙威这次是真栽了。”他瞥了眼警局里来来往往的警察，喃喃自语道。手心里那张金鼎大酒店的名片早已被汗水浸湿，周雪吟三个字稍显模糊。

一辆警车呼啸而过，周大壮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远处传来警笛声，让他心里更加发慌。他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场景，那个被打得血肉模糊的男人，龙威疯狗一样的眼神，还有那声声骨头断裂的脆响。

夜幕降临，他骑着自行车往村里赶。风吹得他直打哆嗦，但更让他发抖的是即将面对的事情。宫秋菊那女人，他是真怕。记得上次龙威在外面惹了事，她二话不说就抄起菜刀追着砍...

院门开着，温暖的灯光透出来，一个窈窕的身影在院子里忙碌。周大壮在门口踌躇了好一会儿，才怯生生地喊了声：“姨...”

“大壮回来啦？”宫秋菊抬起头，笑容和蔼，“龙威呢？”

周大壮低着头，说不出话来。

“出事了是不是？”宫秋菊的笑容瞬间收敛，眼神如刀般锐利。

“龙威...进警局了。”周大壮声音发颤，“他...他把人打伤了...”

出乎意料的是，宫秋菊没有发火，她进屋去换衣服。大壮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这反应...太不对劲了。

“行了，你先回去吧。”宫秋菊摆摆手，“这事我来处理。”

夜色阴沉，警局看守所的灯光惨白，映照在墙壁上投下一片斑驳阴影。

陈龙威靠在审讯室的铁椅上，目光淡漠地望着对面的警官钱天浩。从被带进警局的那一刻起，他就选择了沉默。

冰冷的手铐在他手腕上留下淡淡的红痕，但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神情平静得近乎冷漠。多年江湖经验告诉他，在这种时候，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小子，装什么装？”张天浩啪地一声把档案摔在桌上，“钱文亮被人打断四肢，现在还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你以为不开口，就能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