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农家习俗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的计划，沈桃桃认真倾听，时不时点头。

"只是，"沈桃桃蹙眉，"咱们在镇上没有落脚的地方，每天来回跑太辛苦......"

孙氏连忙道："娘想好了，就摆在村口那条官道旁。那里虽然比不上镇上热闹，但也常有客商来往......"

沈桃桃若有所思地点头："娘考虑得很周到。等新房子盖好，我去镇上找人打一辆小摊车，娘出摊时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孙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挑子便宜，造副挑子就行......"

沈桃桃没有多言，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下。

夜深了，孙氏还在堂屋里忙活，针线不停。沈桃桃躺在土炕上，脑海中不断勾勒着小摊车的样式，直到精疲力尽才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鸡鸣未歇，沈桃桃便起身梳洗。推门而出，她惊讶地发现院子里已经收拾得井井有条。水缸装满了水，屋檐下泡着两盆豆子，就连衣裳都洗好晾起来了。

正疑惑间，院门传来响动。孙氏背着满满的柴火回来，汗水浸湿了衣襟。

沈桃桃连忙上前帮忙："娘，你怎么起这么早......"

孙氏喘着气，笑道："今日是动工的头一日，得烧香祭拜土地。我早点起来把家里的活儿做了，不然待会儿就忙不过来了......"

沈桃桃这才想起农家的习俗，忙说要留下帮忙。

孙氏却坚持道："不用，娘能应付得来。今日是集市，镇上热闹，你的酱油定能卖个好价钱。"

沈桃桃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母亲打断："去吧，你只管做你自己的事。今天的晌午饭就吃鸭肉......"

说完，她三两步走向院子角落。那里，一只肥硕的鸭子正悠然自得地啄食，浑然不知危险将至。

收拾妥当，沈桃桃背起装满酱油的背篓。临行前，她再三叮嘱母亲要多休息。孙氏送女儿到村口，目送她远去。

沈桃桃一路小跑，赶上了卢老爷子的牛车。车上，她与其他村民有说有笑，心中却始终惦记着家中的母亲。

镇上的街道熙熙攘攘，到处都是赶集的人。沈桃桃找了个僻静处摆摊，开始招呼客人。她的酱油香气四溢，很快就吸引了不少人。

"姑娘，这酱油真香，给我来两瓶。"一位大婶赞不绝口。

沈桃桃笑着应答，麻利地包装好酱油。日头渐高，她的酱油已经卖出去大半。

忽然，一阵骚动从街头传来。沈桃桃抬头一看，只见一队官兵骑马而来。百姓纷纷避让，街道瞬间空了一半。

为首的官兵目光如炬，在人群中扫视。沈桃桃心头一紧，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大人，前面就是县衙了。"一旁的衙役恭敬地说道。

官兵们策马前行，很快消失在街角。沈桃桃松了口气，继续招呼客人。

日落南岭时，她的酱油终于售罄。收拾摊子时，沈桃桃心中盘算着母亲的小摊。她决定去木匠铺看看，打听小摊车的价钱。

木匠听完她的描述，连连点头："姑娘，这活儿不难，三日便可完工。"

沈桃桃欣喜地付了定金，约定三日后来取。回村的路上，她脑海中已经勾勒出母亲做生意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

"桃桃回来啦！"孙氏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快来尝尝娘做的鸭肉。"

沈桃桃放下背篓，走进厨房。孙氏正在灶台前忙活，脸上还沾着些许灰尘。

"娘，我来帮忙。"沈桃桃说着就要接过锅铲。

孙氏却摆摆手："不用，你坐着歇会儿吧。今天卖得怎么样？"

沈桃桃笑道："都卖完了。娘，今天工人们干得如何？"

孙氏边盛菜边说："都挺顺利的。对了，桃桃，娘明天想去看看那条官道，你要不要一起去？"

沈桃桃点头："好啊，我陪娘去。"

孙氏蹲在水缸旁，双手紧攥着一只拼命挣扎的鸭子。她压低嗓音唤道："桃儿，快把菜刀和碗拿来。"

沈桃桃闻言，飞快转身进了灶房。转眼间，她便端着所需之物回到院中。"娘，内脏留着，我晚上回来做。"她轻声提议，目光闪烁着期待。

孙氏点头应允，随即坐在矮凳上，单脚踩住鸭子双脚。她一手捏着鸭头，拉直露出长长一段鸭脖颈，另一手磨了磨菜刀。"嚯嚯嚯——"刀刃在石头上摩擦的声音格外刺耳。

沈桃桃别过脸去，不忍直视。她匆匆打了盆水到院门口洗漱，随后便钻进灶房生火煮饭。正蹲在灶前忙活时，院外忽然传来一阵喧哗。

"对，砖头放在那边，快给个人去和泥。"钱夫人的声音清晰可闻，"下风口向着哪儿的？向着这边，那就把大灶造在这个位置吧……"

孙氏放下菜刀，擦了擦手走去开门。沈桃桃探头望去，只见钱夫人领着几个男村民站在院门口，似乎正在商量搭建新灶。她目光扫过自家狭小的灶房，心下了然，随即收回视线专注于自己的活计。

"娘，热水煮好了！"她朝院子里喊道。孙氏匆匆应了声，忙着处理那只刚宰的鸭子。

沈桃桃麻利地炒了三个菜，两荤一素，分作两份。她悄悄将一份藏入空间，另一份留在灶上。匆匆扒了几口饭，她便开始收拾背篓。两坛酱油被小心翼翼地塞进去，周围用杂物填实固定。

背起沉甸甸的背篓，沈桃桃深吸一口气。虽然份量不轻，但她早已习惯了这般重量。临出门时，她向院中忙碌的众人打了声招呼。

路过钱家老宅，沈桃桃将饭篮交给了贾叔。她目光在院中搜寻，却不见某人踪影。"贾叔，正安和严大夫这两天去哪了？"她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贾叔只是笑着摇头，沈桃桃心下一叹。她抿了抿唇，转身朝村口走去。

村口已聚集了不少等车的村民。沈桃桃寻到六奶奶和小河，与他们一同等候。不多时，两辆载满砖瓦的驴车缓缓驶来，车上还坐着两个面熟的衙役。村民们纷纷避让，目送车辆驶入村中。

"桃丫头，砖瓦这么快就到了？"六奶奶低声问道，眼中闪烁着好奇。

沈桃桃凑近她耳边，轻声解释："都是借严大夫家的光，贾叔他们认识砖瓦窑的人，才来得那么快……"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呼喊："孔爷子来了！"

顿时，人群骚动起来，都准备抢占车位。"小河，去！"六奶奶低声吩咐。小河灵活地挤到了最前面。

驴车一停，众人蜂拥而上。沈桃桃虽有经验，却因背着重物而落了后。眼看离车越来越远，她心急如焚，双脚不知被多少人踩过。

正当此时，衣袖被人轻拽。她转头一看，原来是孔爷子悄然下了车，正对她做口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