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开垦荒地

路上，村民们三三两两讨论着昨夜的暴雨。

"我家的瓦都给冲掉了好几片！"

"可不是嘛，这雨来得太急，谁也没防备。"

沈桃桃听着，更加坚定了要改变现状的决心。

钱乡长家门前已聚集了不少村民。沈桃桃挤进人群，努力竖起耳朵。

"各位乡亲，"钱乡长高声宣布，"朝廷新颁了开荒令，凡是能开垦荒地的，可免三年赋税！"

人群顿时沸腾，议论纷纷。沈桃桃心中一喜，这不正是她想要的机会吗？

"里长，这开荒可有什么条件？"她忍不住问道。

钱乡长看向她，"没什么特别要求，就是得自己找工具，还得趁着秋收前把地整出来。"

沈桃桃暗自盘算，时间确实紧迫，但并非不可能。

"我要申请开荒！"她斩钉截铁地说。

周围的村民都惊讶地看着她。

"丫头，你一个人能行吗？"有人担忧地问。

沈桃桃挺直腰板，"我和娘会努力的，总不能坐以待毙啊。"

钱乡长欣慰地点点头，"好，我这就给你登记上。"

离开钱乡长家，沈桃桃的脚步轻快了许多。她得赶紧回家，和娘商量这个好消息。

路过老猎户的屋子时，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个神秘的男人，此刻会在做什么呢？沈桃桃甩甩头，暗骂自己又想岔了。

眼下最要紧的是筹备开荒的事宜。她得想办法弄到些农具，还得学习如何耕种。

回到家中，沈桃桃迫不及待地想告诉母亲这个好消息。可孙氏还在没回来，她只能独自坐在堂屋里，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她掰着手指数了数：首先需要锄头、铁耙这些基本农具，还得准备些种子。可这些东西从哪里弄呢？沈桃桃皱起眉头，陷入沉思。

忽然，她想起村里有个老农具铺，或许可以去碰碰运气。至于种子，也许可以向邻居们借一些。

正当沈桃桃盘算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孙氏疲惫地走进来，看到女儿兴奋的样子，不禁露出疑惑的表情。

"娘，你回来得正好！"沈桃桃迎上去，"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她将钱乡长宣布的开荒令一五一十地说了。孙氏听完，脸上露出又惊又喜的神色。

"这...这当真吗？"孙氏有些不敢相信，"真的能免三年赋税？"

沈桃桃用力点头，"千真万确！娘，这是我们翻身的机会啊！"

孙氏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但很快又黯淡下来，"可是...咱们哪有那个本钱去开荒呢？"

沈桃桃握住母亲的手，坚定地说："娘，我们一定能行的。我已经想好了，先去老农具铺看看，说不定能便宜买到些工具。种子的话，可以向邻居们借一些。"

孙氏看着女儿坚毅的目光，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轻轻点头，"好，那咱们就试试看。"

沈桃桃站起身，"娘，我这就去老农具铺看看。你先歇着，我很快就回来。"

孙氏叮嘱道："路上小心些。"

沈桃桃点点头，大步走出家门。

晨光熹微，沈桃桃背着沉甸甸的背篓，轻轻掩上门，朝村口方向疾步而去。她浑然不觉，自打踏出家门的那一刻起，一双阴冷的眼睛便如影随形，紧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村口已聚集了不少赶集的村民，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闲聊。沈桃桃的目光在人群中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一棵大树下的熟悉身影上。

"六奶奶！"她喊了一声，脚步不自觉地加快了。

六奶奶怀里抱着一大块沉重的豆腐板，闻声回头，脸上堆满了慈祥的笑容。"桃丫头来啦，快过来！"

六奶奶的孙子小河也仰起小脸，甜甜地唤了声"姐姐"。

沈桃桃伸手揉了揉小河的头发，随即接过六奶奶怀里的豆腐板。她注意到六奶奶的脖子上勒出一道深深的红痕，不禁心疼地问道："六奶奶，您每天都得搬这么重的豆腐去镇上卖太辛苦了。"

六奶奶微微喘着气，却依旧笑着点了点头。"田里现在没啥活计，赚点补贴也好。"她顿了顿，又叮嘱道，"待会儿坐驴车要两文钱，你带钱来了吗？"

沈桃桃点头应下，心里不禁感慨起六奶奶的不易。正说着，一阵粗哑的吆喝声传来，是村里的孔爷子赶着驴车来了。

原本还在闲聊的村民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朝驴车跑去。小河虽然年纪小，却机灵得很，一溜烟就挤进了人群中。

沈桃桃被这阵仗惊得愣在原地，直到被六奶奶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傻丫头，还愣着干啥？赶紧去占位子啊！"

沈桃桃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撒开腿跑向驴车。她被一群人挤得东倒西歪，脚下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小河的声音突然传来："姐姐，我给你占了位置，快上来！"

沈桃桃顿时感动不已，用力挤开身前的人。"让让，让让，我有位置上车了！"她大声喊道。

村民们听闻，稍稍让开一条缝隙，沈桃桃顺势挤到最前面，终于成功登上了驴车。

上车后，沈桃桃立刻转身去找六奶奶，朝她伸出手："六奶奶，把手给我，我拉你上来！"

三人好不容易都上了车，不约而同地擦了把汗。

孔爷子收完车钱，一扬鞭子，驴车便朝着青柳镇的方向缓缓驶去。一路上颠簸不断，沈桃桃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终于，在她第三次问六奶奶还有多久到时，驴车停了下来。沈桃桃看到路边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青柳镇"三个字，顿时如释重负。

青柳镇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一派热闹景象。六奶奶问沈桃桃打算去哪儿逛，沈桃桃不熟悉镇上布局，便说先帮忙把豆腐搬过去。

路上，六奶奶给沈桃桃介绍了镇上的情况，包括康宁医馆和最大的酒楼凤栖楼。"那些都在北街，是富人区。"六奶奶补充道。

很快，他们来到了南坊摆摊的地方。六奶奶看到旁边多了两家卖豆腐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沈桃桃帮六奶奶安顿好后，便告别离开了。

她按照六奶奶的介绍，在南坊找了个空地把背篓里的山货摊开来。学着其他小贩的样子大声吆喝，可是喉咙都快喊哑了，腿也蹲麻了，却始终无人问津。

沈桃桃看着周围小摊贩们生意兴隆，自己摊前却门可罗雀，不禁挠头苦恼。她暗自思忖，难道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明明和别人卖的东西差不多，价格也不贵，为何就是无人问津呢？

她的目光不断在自己的摊位和周围的小贩之间游移，试图找出其中的差异。突然，她注意到隔壁摊主正在和一位熟客热络地交谈，似乎已经相识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