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去镇上

沈桃桃心中一暖，忙扶母亲进屋。"娘，你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

孙氏听罢，眼中闪过欣慰的泪光。她注意到水缸边的鱼和野菜，疑惑地问起。

沈桃桃随口解释，又将卢梅香的事讲述一遍。孙氏听得心惊肉跳，为女儿的机智暗自庆幸。

"娘，你快坐下歇会儿。"沈桃桃轻声说道，转身去倒水。

孙氏坐下，目光落在女儿忙碌的身影上。"桃桃，你怎么突然会做这些了？"

沈桃桃端着水杯回来，递给母亲。"我...我就是想着法子让咱们过得好些。"她斟酌着措辞，"娘，你别担心，我不会做傻事的。"

孙氏接过水杯，眉头微皱。"你可别去偷啊抢的，那可是要掉脑袋的。"

"娘！"沈桃桃哭笑不得，"我哪敢做那种事？我就是想着，咱们得想法子多赚些银子。"

孙氏叹了口气，"可是咱们能做什么呢？你爹..."她说到一半，突然住了口。

沈桃桃握住母亲的手，轻声道："娘，别想那些了。我们娘俩还有彼此，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孙氏眼眶微红，点了点头。

粥香渐浓，母女俩相对而坐，享受难得的宁静时光。

"娘，粥好了，你多吃点。"沈桃桃盛了一碗递给孙氏。

孙氏接过，惊讶地看着碗里的鱼肉。"这...这也太奢侈了吧？"

沈桃桃笑道："难得有鱼，娘多吃些补补。"

孙氏尝了一口，眼睛一亮。"真香啊！桃桃，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沈桃桃心中一紧，随即镇定道："我...我就是瞎琢磨的。"

孙氏似信非信，但看女儿神色如常，也就不再多问。

用过晚饭，沈桃桃收拾碗筷。孙氏想帮忙，被她婉拒了。"娘，你歇着吧，我来就行。"

孙氏坐在一旁，看着女儿忙碌的背影，眼中满是疼爱。"桃桃，你变了好多。"

沈桃桃手上动作一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继续。"有吗？可能是...长大了吧。"

孙氏轻叹一声，"是啊，一眨眼你都这么大了。"她顿了顿，"桃桃，娘对不起你。"

沈桃桃放下手中的碗，转身看向母亲。"娘，你说什么呢？"

孙氏眼中含泪，"要不是娘没本事，也不至于让你受这么多苦。"

沈桃桃心中一痛，快步走到母亲身边蹲下。"娘，你别这么说。没有你，我早就..."她哽咽着说不下去。

母女俩相拥而泣，沈桃桃拿出卢梅香赔的碎银交给孙氏， 孙氏接过沈桃桃递来的碎银，眉头紧锁。她轻叹一声，

"桃桃，你怎么能要余家的钱呢？"孙氏责备道，眼中满是忧虑，"卢梅香那人小肚鸡肠，你拿了她的银子，她肯定记恨在心。以后天知道她会在背后说些什么难听话。"

沈桃桃闻言一怔，随即反驳道："娘，您想得太多了。就算没有今天这事，卢梅香也不会对我们客气。您以为我不收这钱，她就会高看我们一眼吗？事情都撕破脸了，那么多村民看着呢。如果我退缩了，岂不是告诉别人我们好欺负？"

孙氏语塞，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她若有所思地看着女儿，却仍是一脸担忧。"可是桃桃，这样闹起来总归不好。以后再遇上这种事，你别冲动，等娘回来给你出头。你一个姑娘家，我怕那些长舌妇会说闲话......"

"嘴长在别人身上，他们爱说什么哪是我们能管得了的？"沈桃桃略显不耐，打断母亲的话，"娘，您就别操心这些有的没的了。

"咚咚咚"——栅栏门被人叩响，随即被推开。一道粗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桃丫头，煮饭呢？你娘回来了没？"

沈桃桃回头一看，原来是六奶奶。只见她站在灶房门口，手里端着个碗，笑眯眯地说："今天卖剩了些豆腐，我给你娘俩送来点。"

说着，她将碗递到沈桃桃面前。沈桃桃低头一看，碗里装满了白嫩嫩的豆腐，在六奶奶的动作下轻轻晃动。

"六奶奶，这豆腐您留着自己吃吧......"沈桃桃有些惊讶，连忙推辞。

"这孩子，让你拿着就拿着，我家里多得是。"六奶奶不由分说，抓住沈桃桃的手将碗塞给她，又问道，"你娘呢，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孙氏的声音便从堂屋传来："哎呀，六奶奶来了啊，快请进坐......"

孙氏快步走到两人面前，一眼就看到沈桃桃手中的豆腐，立刻明白过来。她对六奶奶说道："六奶奶，您太客气了......您起早贪黑做豆腐卖不容易，老给我们送，这怎么好意思......"

孙氏刚要伸手接过豆腐还给六奶奶，六奶奶却一把抓住她的手，将人往堂屋拉去。边走边说："别跟我客气，天热了豆腐不耐放，卖不出去我们也吃不完，放到明天就酸了。对了，我有事跟你说，就是卢梅香那婆娘，她......"

听到卢梅香的名字，孙氏顿时正色起来。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很快走进了堂屋。

沈桃桃看着两人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她转身面向灶膛，将豆腐倒进家里的碗里，见粥已经熬得差不多了，便悄悄从空间里取出一些加碘盐和鸡精调味。

她将粥和豆腐端到院子角落的石桌上。这时六奶奶正好和孙氏说完话，两人从堂屋里出来。沈桃桃忙用六奶奶带来的碗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鱼肉杂粮粥，让她带回去。

六奶奶走后，孙氏和沈桃桃围坐在石桌旁吃晚饭。说是石桌，其实不过是几块石头上放了块凹凸不平的石板，还没有沈桃桃的膝盖高。

两人坐在矮凳上，吸溜吸溜地喝着热粥。孙氏连吃了两大碗，才放下碗筷，满足地打了个饱嗝。她摸着鼓胀的肚子，好奇地问道："桃桃，是谁教你的，把苦瓜剜芯和空心草一起放进粥里煮，味道居然这么好？还有，你进山怎么不跟娘说？以后别去了，万一遇到危险......"

夕阳的余晖映在孙氏脸上，染出一片红晕。她眼中闪烁着担忧和好奇，一瞬不瞬地盯着沈桃桃。

"咳咳......"沈桃桃正喝着粥，闻言呛了一下，连忙把脸埋进碗里，心虚地说："嗯......没谁教，是我自己琢磨的。娘，您放心，我不会进深山的，就在山外围转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她顿了顿，放下碗，缓缓抬头看向孙氏，试探着说："娘，我有件事想跟您商量......就是，我想以后进山捡些山货去卖，看看能不能赚点钱补贴家用。还有，明天我想去趟镇上，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