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新征兵令
书名:天灾逃荒:带着房车穿古代作者名:椰奶酥本章字数:2363更新时间:2025-01-14 17:54:46
“分家?”冷欣然眉头微蹙,手中的茶盏一顿,“这不是更糟?要出两个人了。”
“您还不知道最绝的。”萧英俊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慨,“陈家居然让陈三福的父亲去。那老头都快五十了,这不是...”
话未说完,他猛地住了口,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哽在喉头。
屋内一时沉默。炭火发出细微的爆裂声,映得墙上人影晃动。冷欣然想起陈三福这一年来的辛苦。那个壮实的年轻人,总是默默地干活,挣的每一分钱都交给了家里。
“他知道了吗?”冷欣然轻声问。
“知道了。”萧英俊叹了口气,“现在住在林欣悦家的纺织坊里,跟孙村长借钱应付征兵的事。”
冷欣然抿了抿唇,又问:“老晏家那边呢?”
“他们...”萧英俊欲言又止,面露难色,“他们让晏守远去。”
冷欣然手中的茶盏微微一抖,几滴茶水溅在袖口上。晏守远,那个与晏守诚从小争斗的堂兄弟,如今也要被推上战场。
“晏二老爷说了,作为一家之主,由他决定谁去。”萧英俊压低声音,“晏守远就算不愿意,朝廷也会强制执行。”
这场征兵,就像一面照妖镜,照出了人性中最丑陋的一面。
“还有件事。”萧英俊犹豫了一下,“听说老晏家准备开春就回翠城了。”
“全家都回?”
“不是。晏守礼和晏守明想留在龙门城。”萧英俊喝了口茶,继续道,“晏守礼在一家镖行做事,晏守明...”
“晏守明怎么了?”
“他...”萧英俊摇摇头,“他想学晏守诚,找个富贵人家入赘。”
冷欣然让人添了炭火,独自坐在窗前。她想起晏守诚临行前的叮嘱:边关战事吃紧,各地叛乱四起,朝廷已是焦头烂额。这次的征兵,与其说是为了增援边关,不如说是玄德皇在试探各地的态度。
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冷欣然站起身,踱步到书案前。案上摊开的是晏守诚留下的账本,上面记录着各个林欣悦家的纺织坊的收支。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工整的字迹,仿佛能触摸到他留下的温度。
“小姐,您该歇息了。”丫鬟端着汤婆子进来。
冷欣然摆摆手:“你先去吧,我再看会儿。”
待丫鬟退下后,她拿出一封信,是今早刚收到的。信是晏守诚从边关寄来的,字迹有些潦草,显然是在匆忙中写就。
“边关形势愈发严峻,朝廷调兵遣将,却难堵漏洞。”她低声念着信中的内容,“倾巢之下,焉有完卵?咱们都在一条船上...”
她将信折好,放回信匣。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冷欣然凝神细听,似乎是有人在争吵。这种情形最近越来越多了,征兵令就像一把刀,割裂了许多家庭的平静。
在这难熬的日子里,幸好晏守诚还能时不时地通过房车回到家里。这让冷欣然安心不少,这天晚上,冷欣然照旧轻声将白天听来的消息娓娓道来,目光时不时地瞥向一旁的晏守诚。可他神色淡然,仿佛在听一桩与己无关的闲事,甚至还有闲心咀嚼着小米锅巴。
“啪嗒”一声,锅巴的碎屑落在了锦被上。冷欣然皱了皱眉,伸手拂去,不禁有些气恼:“这些事就不值得你烦恼吗?”
晏守诚懒散地陷在软垫里,指尖捏着另一片锅巴,漫不经心地咬了一口:“烦恼什么?那些事早就与我无关了。”
“哦?”冷欣然眉梢微挑,“你终于想开了?我还以为你要当一辈子的操心管家呢。”
晏守诚撇了撇嘴,目光流转间带着几分自嘲:“现在的我,连你们娘几个都照顾不好,哪还有闲心管别人?”他顿了顿,声音渐冷,“从晏守远污蔑你和钱琛础那事起,我和他就已经断绝关系了。就算他现在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多看一眼。”
冷欣然侧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就不担心晏守明走赘婿这条路会连累到你?”
“呵。”晏守诚嗤笑一声,扔掉手中的锅巴,转而握住她的手,“让他去吧,以为人人都像我这般好运,能娶到你这样的贤内助?”
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冷欣然的手心,眼中满是柔情。
几日后,楚先风和葛医师的轿辇终于驶入龙门城。寒风凛冽,空气中弥漫着冬日特有的凉意。
冷欣然带着孩子们早早守在门口,寒风吹得她的脸颊微微发红。远远望见轿辇的轮廓时,小家伙们便欢呼雀跃起来,蹦蹦跳跳地朝大门跑去。
“慢些,当心摔倒!”冷欣然连忙出声提醒,随即快步跟上。
待到屋内,炉火熊熊,驱散了一身寒意。孩子们围着楚先风和葛医师,叽叽喳喳地说着这段时日的见闻,欢声笑语不断。
楚岳的目光扫过室内,神色渐渐凝重:“龙门城现在如何?”
冷欣然端起茶盏,缓缓吹散茶面上的热气:“这段时日......”她将近来发生的事娓娓道来,说到燕王府和御林军对峙的情形时,楚岳和葛医师的脸色都沉了下来。
“三个月,短短三个月就变成这样......”葛医师叹息着摇了摇头,眼中闪过几分忧虑。
楚岳抚着胡须,目光深远:“这是多年埋下的祸根,终于爆发了。”
“那依您看,眼下该如何是好?”冷欣然放下茶盏。
“为时已晚,必有一方要受创。”楚岳沉吟片刻,“但现在不是好时候......”
夜深人静时,冷欣然将这番话转述给晏守诚。
“你怎么看?”她轻声问道。
晏守诚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眸光闪动:“玄德皇和燕王,谁也不愿退让。一个是帝王尊严,一个是复仇之心,总要见个高下。”
这种对峙的局面,往往意味着更大的风波即将来临。
果然,没过几日,燕王府便传出轰动消息——有人在井中投毒,府中死伤惨重。一时间,整个龙门城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太医们进进出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御林军更是严阵以待。街头巷尾,百姓们私下议论纷纷,人心惶惶。
“玄德皇这是要疯啊。”晏守诚得知消息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讥诮,“用这种下作手段,当真以为能瞒得过天下人的眼睛?”
冷欣然蹙眉思索,“你说,会不会是陈玉出的主意?”
“如果是演戏,太容易被戳穿。”晏守诚摇了摇头,“我猜是有人真下了毒,但没那么严重,玄德皇顺势而为罢了。”
玄德皇的反常行为,引起了满朝文武的猜测。早朝时分,那道圣旨如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花。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大臣们各异的面容。有人目露惊诧,有人低头沉思,更多的人则在暗中揣测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当天子的哪有善类?”晏守诚坐在书房里,眼中闪过一丝冷意,“玄德皇能坐上那把龙椅,不就是靠着算计自己的亲兄长吗?”
冷欣然听着这话,思绪不由飘向那位远在京郊别院的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