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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六年旧事

第二百二十五章 六年旧事

书名:天灾逃荒:带着房车穿古代作者名:椰奶酥本章字数:2359更新时间:2025-01-14 17:54:27

"阁下约我何事?"大皇子沉声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

方玉倚坐在檀木椅上,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目光落在对面大皇子略显憔悴的面容上。许久,他才一字一句地说出了那些被掩埋已久的往事。

"六年前,那座村庄里的百姓,他们的症状与皇长孙何其相似。"他停顿片刻,"难道,这也是巧合?"

大皇子的手在宽大的袖中握紧,原本就不甚红润的面色更显苍白。那些他极力想要忘却的画面,此刻又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村中的枯井,横七竖八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还有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百多条人命啊。"方玉的声音不疾不徐,"他们是天启的子民,凭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离世?那些孩子,他们才多大?"

大皇子的手指微微颤抖,茶盏中的水面泛起细密的涟漪。

"六年前皇长孙中毒时,您不在府中。"方玉继续道,"那去年呢?皇长孙遇袭,离京不过两日路程,您可曾亲自查探?"

"镇南伯......"大皇子喃喃解释,声音却越来越低,"父皇派了镇南伯去查,我当时悲痛欲绝......"

方玉冷眼看着这位皇子,心中不禁叹息。难怪其他皇子争斗再凶,都未将他拉入局中。这样一个连自己嫡妻、嫡长子都护不住的人,又如何值得他人费心?

"那是您的嫡长子,是天启的皇长孙啊。"他放下茶盏,"他本该金尊玉贵,却落得如此下场。殿下,您真的从未想过这其中的缘由吗?"

"你......你可有证据?"大皇子声音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惊慌。

"若要证据,不难。"方玉淡淡道,"张远就在长安衙大牢,只消严加审问......"

大皇子听到这个名字,身形晃了晃,险些打翻面前的茶盏。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不敢面对罢了。那些年来的种种疑点,他都选择了视而不见。

"我是不是太无能了?"许久,他自嘲地问,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苦涩。

房中沉默良久,檀香缭绕间,大皇子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晏多。"你不必说了,我都明白。人人都说我软弱无能,不配为皇子......"

从小在宫中被人欺凌,靠着隐忍才活到今日。他以为只要不去争,就能得一份安宁。可如今,这份来之不易的安宁也要被打破了。

"殿下想要如何?"方玉直视着他的眼睛。

"你是想要张远的命?"大皇子声音沙哑。

"殿下难道不想吗?"方玉反问,"他欠了皇长孙一条命,或许还有您舅兄的......"

大皇子脸上闪过痛苦之色,"我对不起他们......"

"现在,您有机会为他们讨回公道。"方玉正色道,"只要您向尹刚表明态度......"

"不,你错了。"大皇子苦笑,"尹刚忌惮的从来不是我,而是安阳侯。安阳侯虽是我的岳父,可他的心......"

"安阳侯那边,在下自会处理。"方玉打断道,"殿下只需做好自己的事。"

大皇子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阁下与安阳侯有仇?"

"殿下只需记住,"方玉站起身,"当年之事若要追查,便是死无对证,也总能找到蛛丝马迹。那些村民的尸骨还在,当年的神医尚在人世......"

"我明白了。"大皇子颓然,"就到张远为止吧?"

"自然。殿下府中之事,在下不会插手。"

这场密谈无人知晓。晏守诚虽能猜到几分,但每次询问,方玉总是避而不谈。

深夜,晏守诚房中的烛火依旧明亮。

"师傅怕是另有身份。"晏守诚望着窗外的月色,若有所思地对冷欣然道。

"何以见得?"冷欣然倚在窗边,夜风拂过他的衣袂。

"他刻意回避与大皇子对话的细节,生怕我察觉什么。除非,他是用另一个身份去见的大皇子。"晏守诚分析道。

"那他究竟是谁?"

"不知道,这事还是少问为妙。"晏守诚摇头,"有些事,知道得太多反而不好。"

然而,后来的事情却出人意料。燕王暗中插手,尹刚的态度开始偏向张远。这案子眼看就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燕王这是在安抚人心。"冷欣然看得透彻,"当初崔安远之事,他已寒了太多人的心......"

"所以不管张远值不值得,这次他都必须出手?"

"不止如此。"冷欣然忽然打了个寒战,面色凝重,"若永福伯府出事,大皇子岂非是最好的替罪羊?"

晏守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放心,我自有主张。那些书信若是送到督府,燕王还有心思管张远?至于安阳侯,为了府中声誉,也只能舍弃这个庶子了。"

"那场天降雷罚......"冷欣然若有所思。

"是啊,"晏守诚眸光微冷,"上次让他逃过一劫,这次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接下来几日,龙门城风云突变。那些原本被掩埋的秘密,如同地底的暗流,开始涌动。

督府收到了一批匿名书信,内容涉及六年前的一桩命案。大理寺重启调查,当年的证人纷纷现身。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细节,重新浮出水面。

张远在狱中坐立不安,他知道,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即将被揭开。但他更担心的是,一旦自己开口,会牵连出多少人。

大皇子府中,气氛愈发凝重。府中下人看到主子日渐消瘦的面容,都不敢多言。

永福伯府也不平静。侯爷连日把自己关在书房,谁也不见。直到那日,一封加急密函送到府中,侯爷才匆匆出门,直奔宫中。

燕王得知消息时,放下正在批阅奏折的朱笔,久久不语。

而龙门城茶馆却热闹非凡。门帘被风掀起一角,喧嚣的说书声顺着缝隙漏了出来。

"六年前青松村的瘟疫,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灾,而是人为下毒!"一个精瘦的说书人拍案而起,茶碗在桌上震出细微的响动。

"下毒?"茶客们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可不是嘛!"另一个身材魁梧的说书人接过话头,"我听说当时永福伯府的三公子带人把整个村子围了起来,活活害死一百多条人命啊!"

茶客们的脸上浮现出惊恐之色,纷纷凑近了些。

"不能够吧?"一个穿着灰布长衫的中年人皱眉道,"当年朝廷不是派大夫去查验过吗?"

"嘿,大人,您有所不知。"精瘦说书人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道,"那些大夫哪敢说实话?永福伯府的权势,谁不知道呢?"

"这么说,去年永福伯府的那场大火......"有人若有所思。

"可不就是天谴吗!"魁梧说书人一拍大腿,"老天爷睁眼看着呢,这是报应啊!"

茶客们议论纷纷,有人忽然想起什么:"不对啊,当时不是说是三公子张远欺压灾民,才引来天谴的吗?"

"呵!"精瘦说书人冷笑一声,"那都是遮掩!龙门城里像张远那样的纨绔子弟多了去了,老天爷怎么单单劈他们家?这分明是天道昭昭,报应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