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上门提亲

冷欣然沉吟片刻："此事还需问过卫勇和卫慧的意思。"

"这是自然。"萧庄丰连连点头，"老朽也是先来探探口风。"

送走萧庄丰后，冷欣然回到内室，晏守诚跟在身后。

"你觉得这门亲事如何？"晏守诚问道。

冷欣然坐在梳妆台前，慢条斯理地取下发钗："萧英俊为人稳重，家世清白，又是自由身，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他在村里开了间米铺，生意也还行。但终究是卫慧的终身大事，还是让她自己拿主意。"

后院的小屋里，昏黄的烛光下，卫勇看着低头不语的妹妹，轻声问道："小慧，你的想法呢？"

卫慧抿了抿嘴唇，手指绞着衣角："大哥，我...我想留在太太身边。"

"这和婚事无关。"卫勇笑了笑，"你若嫁给英俊，依然可以在林欣悦家的纺织坊做事。他家就在村里，离林欣悦家的纺织坊也不远。"

"真的吗？"卫慧抬起头，眼中闪着希冀的光芒。

烛火摇曳，在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卫勇看着妹妹日渐出落的容貌，心中感慨万千。从小到大，妹妹都是个懂事的孩子，从不让他操心。如今也到了该议亲的年纪，只是不知这扈潇家小子，能否善待她这个疼了十四年的妹妹。

"自然是真的。英俊不是那种苛刻的人，你若喜欢做事，他不会拦着。"

卫慧的脸微微泛红，低声道："那...就听大哥的安排吧。"

就这样，一桩婚事在众人的祝福中定了下来。虽然还要等卫慧及笄才能正式议亲，但这个消息还是让整个村子都沸腾起来。毕竟，这是继晏守诚夫妇后，又一桩令人羡慕的良缘。

消息传开后，村里不少人都来向卫慧道贺。三福也来了，带着一包自家种的豆子，说是给卫慧补身子。冷欣然看着晏守诚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道："你若真为三福的婚事发愁，不如去找陈家说说。他都快三十的人了，总不能一直这么耽搁着。"

"这倒是个主意。"晏守诚眼前一亮，"改日我去找族长谈谈。"

卫慧的亲事成了以后，就有人三天两头上门提亲，让冷欣然不胜其扰。

这些上门的人打的主意倒也新鲜，竟是奔着她手下的丫鬟们来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摇头失笑。最大的在紫梅也才十一岁，这些人怎么好意思开口？更何况，这些丫鬟都是签了死契的，将来是要为她做事的，哪里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准备的？

院子里的梅花正值盛开，一阵微风拂过，几片花瓣轻飘飘地落在了茶盏里。冷欣然正要端起茶杯，门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

卫慧在门外轻声说道："小姐，又有人来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显然也对这些络绎不绝的访客感到头疼。

冷欣然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微蹙："这回又是谁家的？"语气里已经带了几分不耐。

"是陈家的媒婆，说是专程来拜访小姐的。"

这倒是让冷欣然有些意外，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坐直了。陈家在当地也算得上是殷实人家，平日里眼高于顶，怎么也来凑这个热闹？

"让她进来吧。"她整理了一下衣襟，示意卫慧去请人。

那媒婆是个五十来岁的妇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夹袄，脸上堆满了笑容。一进门就连声说着吉利话，东拉西扯地寒暄。冷欣然也不急着打断她，只是安静地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终于，那媒婆说到了正题。原来陈家看中的是庄子上那几个女子，都是当初晏守诚买来的寡妇。这些女子年纪虽大了些，但都识字明理，又懂得持家，正好配给陈家的几个庶子。

冷欣然听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她花银子买人、教人本事，可不是为了便宜别人。更何况，这些女子都是她精心挑选的，将来可是要帮她打理生意的。

"回去告诉陈家，这事免谈。"她语气淡淡的，却不容置疑，"我这里的人，不论是丫鬟还是庄子上的人，都是自家用的。"

媒婆的笑容僵在脸上，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冷欣然一个眼神止住。那眼神不含丝毫温度，媒婆讪讪地告退了。

待人走后，冷欣然吩咐卫慧："去请晏守诚来一趟。"

晏守诚来得很快，此时冷欣然正在院子里喂鱼。浮萍间，锦鲤争相吞食着鱼食，激起阵阵涟漪。

"夫人找我？"晏守诚站在池边，目光温和。

冷欣然将陈家的事说了，晏守诚的眉头渐渐拧紧："这陈家也太不懂规矩了。咱们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他们来挑三拣四？"

"守诚，你去敲打一下吧。"冷欣然撒了最后一把鱼食，转身看向他，"若是不方便，让村长出面也成。"

"这事交给我。"晏守诚拍了拍胸脯，"保证让他们明白，什么人该碰，什么人不该碰。"

"记得点到为止。"冷欣然提醒道，"毕竟都是一个村的，太过了反倒不好。"

晏守诚应下，临走前又看了眼院子里的梅花："这梅开得真好，我让人给您摘些来插瓶吧？"

冷欣然笑着摇头："不用了，就这么看着也好。"

晏守诚走后，她回到屋里继续看书。这几日虽是年节，但她更愿意静下心来读书写字，偶尔下厨做些点心解闷。窗外的梅香若有若无地飘进来，更添了几分雅致。

而晏守诚却把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他整日带着冷江和阿莲玩耍，还亲手做了一套桌面足球。那些木人儿都是他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每一个都栩栩如生，连衣服的褶皱都清晰可见。

冷欣然有时会站在廊下，看着阿莲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小姑娘的笑声清脆悦耳，在院子里回荡，连带着她的心情也变得明朗起来。

楚岳来了几次，也被这新奇玩意儿吸引住了。他常常和冷江对战，输了就笑呵呵地说再来一局，赢了也不见得有多得意，反而会教冷江一些技巧。

"这东西做得真是巧。"楚岳赞叹道，"守诚，你这手艺是跟谁学的？"

晏守诚笑道："自学的。小时候家里穷，买不起玩具，就自己钻研着做。慢慢地，也就熟练了。"

"这样的东西，应该能卖不少钱吧？"楚岳若有所思地说。

晏守诚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准备做几套拿去给钱家看看。这东西新奇有趣，应该能打开市场。"

正想着去找钱琛础商量，却收到了青竹楼的请帖。这让晏守诚颇感意外，毕竟平日里钱氏的态度一直都不太明朗。

初九那天，晏守诚带着几套桌面足球去了青竹楼。远远地就看见钱琛础站在门口，一身藏青色的长衫，腰间系着玉带，气质儒雅。

"来得正好。"钱琛础低声道，"是我父亲想见你，商量签约的事。"

晏守诚点点头，跟着进了包间。钱刚正襟危坐，见到晏守诚时，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这年轻人举手投足间的气度，哪里像个乡下人？

一番谈话下来，钱刚心中感慨更深。此子能言善道，谈吐不凡，想来是深得方玉真传。只可惜，站在了老七那边，否则倒是个可以重用的人才。

事情谈妥后，钱刚离开了。包间里只剩下钱琛础和晏守诚两人，气氛一下子轻松了晏多。

钱琛础看着父亲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来父亲很欣赏你。"

"那我该高兴还是该担心？"晏守诚打趣道。

"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