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红菱送礼

"你已经不是晏家的女儿了，"冷欣然语气平淡，"你现在是邵家的妾室。"

晏红菱身子一晃，"你们是嫌我做了妾，觉得丢人是不是？可我除了这张脸，还能靠什么？"

晏守诚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正要开口，却又被冷欣然拦下。

"我没资格嫌弃谁，"晏守诚压着火气，"但我有权选择不来往。你我之间，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三哥，我是你亲妹妹啊！"晏红菱扑通一声跪下，"我不求什么，只想能有个哥哥常来走动，这都不行吗？"

晏守诚定定地看着她："现在，你后悔了吗？"

晏红菱脸色惨白，避开他的目光，"老爷待我很好..."

"送客。"晏守诚转身便走。

冷欣然叹了口气，吩咐下人，"把那些礼物都退回去。"

晏红菱捂着脸哭着离开，留下一地的礼物和满室的寂静。

那天晚上，晏守诚带着四伯爷他们去了趟老晏家。晏德山被骂得狗血淋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你们还真是打得好珠筹！"晏守诚冷笑，"让红菱回来套近乎，是想借着这层关系在我这儿讨好处？"

晏德山涨红着脸，"守诚，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红菱到底是你妹妹..."

"妹妹？"晏守诚眼中寒光乍现，"当初你们把她送去做妾时，可曾想过她是你们的女儿？"

晏德山哑口无言。

四伯爷也开口数落，"老晏家这些年没少拿红菱说事。如今红菱在邵家站稳脚跟了，你们又想借着这层关系占便宜？"

"我..." 晏德山还想辩解。

晏守诚打断他，"从今天起，晏红菱的事与我无关。她是你们的女儿，也是邵家的妾室，跟我们冷家没有半点关系！"

回到家时，晏守诚心情大好，把经过告诉了冷欣然。

冷欣然听完，眉头微蹙，"老晏家这是个定时炸弹。"

"别担心，"晏守诚把妻子搂入怀中，"我会让人盯着。他们要是敢有什么异动，我就让族长把他们逐出族谱。"

冷欣然靠在丈夫怀里，想起晏红菱那张落寞的脸。她叹了口气，有些东西，一旦选择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二天早上，丫鬟柔月一边替她绾发，一边压低声音道，"那晏红菱昨儿个跟疯了似的，一家接一家地串门。不光去了老晏家，还见了村里好几个姑娘。"

"她都送了些什么？"冷欣然指尖轻轻叩着桌面。

"有银镯子，有金耳坠，听说还有上好的绸缎。"柔月一边说着，手上动作不停，"最奇怪的是，她连平日里看不上眼的人家都去了。"

冷欣然微微蹙眉，镜中倒映出她若有所思的神色。晏红菱这是要笼络人心，为她的目的铺路。

院子里突然传来丫鬟的通传声："夫人，孙家姑娘和晏家姑娘来访。"

"请她们到花厅。"冷欣然起身，整了整衣裙。

孙杨梅和晏红琴手捧着珐琅饰品，坐在花厅里。两个姑娘显得有些局促，眼神飘忽不定。花厅里光线明亮，照着她们年轻的面庞，却掩不住眼底的忧虑。

"喝茶。"冷欣然亲手为她们斟茶，动作优雅从容。

茶香袅袅升起，孙杨梅终于忍不住开口："三嫂，我们...我们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

"说吧。"冷欣然抬眼看她。

"就是昨天..."孙杨梅支支吾吾，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晏红菱来我家了。"

晏红琴接过话头："她还来找我了。送了好些东西，说什么要跟我们姐妹相称。"

"她送了我一对银镯子。"孙杨梅从袖中取出一个绢包，"我爹说这镯子成色极好，至少值十两银子。"

"我那份是金耳坠。"晏红琴也掏出一个锦盒，"我本不想收的，可她就在门口哭，说我是嫌弃她做了妾室，这才勉强收下。"

冷欣然端详着那对金耳坠，造型精致，显然出自名家之手。这晏红菱，手笔不小。

"我娘说了，"孙杨梅咬着嘴唇道，"正经人家的女儿，是不会去做妾的。做妾就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毁了，永远抬不起头来。"

晏红琴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族长也说了，晏红菱这是得了势就忘了本。"

"三嫂你放心，"孙杨梅拍着胸脯保证，"我爹说了，她这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们不会上她的当。"

冷欣然看着两个姑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这两个丫头是特意来表态的，也是来提醒她的。

"多谢两位妹妹。"冷欣然轻声道，"不过也不必太过紧张，她在邵家虽说是得了些宠，但也不敢太过放肆。"

送走两个姑娘后，冷欣然把管家卫勇叫来，吩咐道："多派些人盯着老晏家，尤其是晏红菱的动向。"

"是。"卫勇应下，又犹豫道，"夫人，老晏家最近...有些不对劲。"

"怎么说？"

"听说他们在村边相中了块地，要建新宅子。"卫勇压低声音，"而且，好像还不止一处。"

冷欣然眉头微皱："继续说。"

"晏守远昨天在酒楼吹嘘，说要建一座五进的大宅，比县太爷家还气派。"卫勇摇头，"这些日子，老晏家几兄弟都有些...飘。"

"晏守明被安排到邵家的酒楼做账房了，月银五两！"小厮一口气说道，"晏守礼去做了护院，晏守远去了学堂当先生，月银十两！"

冷欣然眸光一凛："这么说，老晏家几个兄弟都投了邵家？"

"是啊。"小厮点头，"现在他们几个走路都带风，晏守远更是扬言要买十亩地。只是村里好地都让村长和几个大户占着，他们只能选在村边那块荒地。"

这消息很快传遍全村。有人羡慕老晏家兄弟的好运道，有人冷眼旁观，更多的人则在私下议论纷纷。

族长叔坐不住了，连夜来找冷欣然。

"三婶子，"晏长叔愁眉苦脸，"这事闹得...我这老脸都没地方搁了。"

冷欣然给他倒了杯茶："族长别急，说说看。"

"那晏红菱，"晏长叔叹气，"把我们晏家的脸都丢尽了。做了妾不说，还到处拉拢人心。这要是传出去，我们晏家还怎么在村里立足？"

孙村长也差人送来口信，说是要约个时间，好好商议这事。

夜深人静，晏守诚回来了。冷欣然把白天的事情细细说了。

"由他们去吧。"晏守诚听完，却出奇地平静，"现在阻拦反而不美。"

"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冷欣然看着他。

烛光下，晏守诚的侧脸显得格外深沉："该说的都说过了，他们执意要往火坑里跳，咱们也拦不住。再说，他们现在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

冷欣然想了想："也是，让邵家养着他们，倒也省了咱们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