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陈玉求情
书名:天灾逃荒:带着房车穿古代作者名:椰奶酥本章字数:2469更新时间:2025-01-14 17:54:20
城外的灾民没有暴动,这本是好事;但永福伯府却突然遭了天谴,家道中落。大皇子主持恩育堂,得到满朝文武的赞誉,这在前世也是闻所未闻。
最令她震惊的是,前世平安无事的外祖父,这一世竟然被下了大狱。种种变化,让她不得不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回到了过去,还是来到了一个相似却又不同的世界。
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攥紧了手中的帕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映着月光泛着微光。
这些变化让她心神不宁。但面对他人时,她依旧要维持着那副超然物外的模样。明明内心惊涛骇浪,面上却要故作镇定。
这样的反差,让她感到无比疲惫。只是这样的姿态,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身上,总显得格外违和。就像现在,她望着铜镜中那张稚嫩的脸,却见不到半分天真烂漫。
陈玉靠在软塌上,手里捏着那本最新的账册,修长的手指慢慢翻动着泛黄的纸页。窗外斜阳如血,将她半边身子染成暗红,更衬得她面色苍白。
从头翻到尾,她终于明白了崔家给她的大礼究竟是什么。这是为娘家求情的代价,一如既往的简单粗暴。她轻轻扣着账册的边角,眼底浮起一丝讥诮。
娘家人永远都只会这一招,拿钱砸人。
檀木小几上的茶早已凉透,茶盏中浮着的几片茶叶打着旋,就像她这些天以来的心绪。从一个养尊处优的官宦子弟,到亲眼目睹世态炎凉,这种滋味,倒也不算难咽。
"玉儿......"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崔氏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进来,手中的帕子已经被眼泪浸湿,"你外公现在在牢里,你总不能看着他受罪吧?"
她抬手抹了抹通红的眼眶,声音沙哑:"你父亲也没办法,那些官员连面都见不到,更别说进宫求情了。"
陈玉将手中的账册轻轻放在桌上,眼神淡漠地扫过崔氏憔悴的面容。这种拙劣的表演,她已经看得太多了。
"母亲喝口茶吧。"她将茶盏推到崔氏面前,语气平静,"您这几天哭得太多,嗓子都哑了。
崔氏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连忙抓住她的手:"玉儿,你果然还是心疼娘的......"
站在一旁的崔远明看着这一幕,心里却升起莫名的不适。他太了解这位嫡姐了,容貌出众,才情横溢,这才能被陈长策看中。但那性子,却让人不敢恭维。
他悄悄打量着自己这个年仅五岁的外甥女,每次与她对视,那双眼睛里都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东西,比那些捉鬼的道士还让人想逃。
"大姐,玉儿,"崔远明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家里现在乱成一团。母亲病倒了,躺在床上起不来;二叔也病得厉害,连生意都没人打理。"
他顿了顿,继续道:"昨晚堂弟还摔破了头,那院子烧成那样也没人敢来修......"
"这一切都是因为父亲被关进大牢啊!"
崔氏听得面如纸色,浑身颤抖着紧紧攥住女儿的手:"玉儿,你必须救救你外公,不然娘......娘怎么活得下去?"
窗外一阵风掀起纱帘,带来几片落叶。陈玉望着那些在空中打着旋的枯叶,微微蹙眉:"母亲,不是女儿不愿意帮。只是外公确实犯了错,皇上为了法度,我贸然求情,怕是不妥......"
"有用的,一定有用!"崔氏激动地打断她,"皇上那么看重你,你去求情,他一定会答应的!
崔远明见状,连忙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玉儿,这是舅舅给你买的一点小心意,你拿去买些你喜欢的珠花......"
陈玉淡淡瞥了一眼那一沓银票,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阳光透过窗棂,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让人看不清她真实的表情。
这才像话。
没有好处,凭什么要她出手?
她优雅地起身,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弧线:"那玉儿这就进宫求见皇上,就算折损些福气,玉儿也愿意为外公分忧。"
崔远明大喜过望:"好好好,让舅舅为你赶车......"
"不必了,"她轻轻摇头,"您还是陪着母亲说说话吧。"
话音刚落,便有丫鬟来报,说轿辇已在府门外等候。
看着那辆华贵的轿辇渐行渐远,崔远明长舒了一口气,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只要她肯出面,外公就有救了。
果然,不过短短几个时辰,这个预言就应验了。
崔安远被放出大牢的消息很快传遍龙门城,连一文钱的罚金都没有,仅仅是革了官职。但重获自由的崔安远,却像变了个人似的。
回到家后,他便一病不起。
整日躺在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房梁,偶尔嘴里还会念叨着些莫名其妙的话。大夫来看过几次,都说是心病,需要静养。
崔远明站在父亲床边,望着床榻上形容枯槁的病人,胸口如压了一块巨石。短短几日,父亲便憔悴了晏多,鬓角斑白,眼窝深陷,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几岁。
"您今日可觉得好些了?"崔远明轻声问道,小心翼翼地替父亲掖了掖被角。
床榻上的崔安远双目紧闭,胸口微弱起伏,若不是这细微的动静,几乎与死人无异。听到儿子的声音,他才勉强睁开眼睛,浑浊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疲惫。
"远明..."崔安远的声音嘶哑干涩,"为父这身子...怕是好不了了。"
"父亲何出此言!"崔远明猛地抬头,面色骤变,"大夫说您只是思虑过重,休养些时日便无大碍。"
崔安远缓缓摇头,眼中浮现出深深的无力感:"有些事...你不懂,也永远都不要懂。"
"父亲,您到底在狱中受了什么苦?"崔远明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感受着那冰凉的温度,"为何出狱后反倒这般模样?您若不说,儿子如何能帮您?"
"知道得越多越危险。"崔安远的声音很轻,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崔远明心头一震,直觉隐约抓住了什么:"是不是跟那几次刺杀有关?"
父亲闭上眼睛,不再言语。房内一时只剩下雨声和微弱的喘息声。
"究竟是谁要害您?"崔远明俯身向前,急切地追问,"对方是不是怕您说出什么秘密?父亲,您告诉儿子!"
"远明,别问了。"崔安远疲惫地睁开眼,"为父不会告诉你的。"
"父亲!"崔远明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事到如今,您为何还要瞒着儿子?若是儿子毫无准备,日后落入对方手中,岂不更危险?"
烛光在崔安远憔悴的脸上跳动,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他沉默良久,才轻声道:"只要你什么都不知道,他们就不会伤害你。"
崔远明浑身一颤,脸色煞白:"那父亲您..."
"为父,躲不过了。"崔安远的语气出奇地平静。
"可您在狱中什么都没说啊!"崔远明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死人的嘴,才是最可靠的。"崔安远扯出一抹苦笑。
"不行!"崔远明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父亲,不如..."
"住口!"崔安远突然厉声喝止,剧烈咳嗽起来,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崔远明连忙倒了茶水,小心翼翼地扶起父亲,喂他喝下。温热的茶水似乎缓解了些不许适,崔安远的咳声渐渐平息。